臨近傍晚,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汽車緩緩的駛?cè)肓私液臼拇箝T,停在了第十棟別墅的門口。
車里走下來一位中年男子,兩鬢雖見花白,臉上亦有些歲月的痕跡。可是,那雙英眉依舊如墨般烏黑,那雙銳利的眼睛依舊散發(fā)著銳利的光芒。
此人正是龍氏家族的長子,現(xiàn)龍氏家族唯一的掌管人——龍之御。
只見他單手撐著個龍頭的拐杖,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進室內(nèi)。
靳氏壕墅的另一棟房子里,靳戰(zhàn)南正在書房研究筆墨書法。下人敲門而進,走到他身邊,輕聲言語了幾句。
靳戰(zhàn)南的眉頭輕輕的擰了下,收下的筆鋒頓時一個深沉下去。
“……老爺,三房這么做是不是有點太急了……我覺得,應(yīng)該跟上次二房設(shè)家宴有關(guān)……”
“爾等鼠輩,蹦達不了幾天的。”靳戰(zhàn)南揮毫潑墨,嘴角掀起一抹鄙夷的笑。
“……可是,我打聽到,三房的傭人說是因為夢小姐也不知怎的了,連續(xù)好幾天不肯出房間,連飯都沒有吃了……”
“那她死了沒?”靳戰(zhàn)南的口吻冷漠似冰雹,就好像三房里的人的死活都與他無半點關(guān)系。
那人搖頭,說;“這倒沒有,好好的呢應(yīng)該,不然那三房的太太還不哭壞了身子。”
靳戰(zhàn)南輕笑,把手中的狼嚎毛筆放下來,雙手斂后道:“那不就得了!好不容易從外面找了這么個寶貝回來,還不得好生養(yǎng)著,怎么舍得讓她死去?這場戲做的,也就你們信了。”
“老爺英明。”
靳戰(zhàn)南略微沉吟了下,道:“吩咐下去,晚上多倍些菜,宴請龍之御!”
“是!”
三房餐廳里,龍之御一臉慈愛的目光,看著坐在餐桌上吃飯的靳夢兒。
“丫頭,是不是你媽媽不叫我過來,你就不肯吃飯?”
說來也是奇怪,這龍之御本身就冷的狠,偏偏唯獨對靳夢兒寵愛有加,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及對她的一半好。龍家和靳家相隔了半個G市,可他一聽到夢兒有事,還是馬不停蹄的趕了來,丟下手里的一切事務(wù)。
靳夢兒不說話,只顧著低頭扒飯吃。
龍之夢道:“孩子還小,不知道怎么變得這么任性了,大哥,真是不好意思了,讓你大老遠的跑一趟。”
“呵呵。”龍之御笑道:“夢兒還小,她這個年紀會這樣很正常。”
靳戰(zhàn)鋒對上菜的傭人道:“你去吩咐下廚娘,晚上加菜。”
龍之御忙道:“不用了,我晚上有約。”
“大哥,都這么晚了你還要趕回去嗎?還是吃過飯再走吧。”
龍之御笑了兩聲,道:“晚上有個老朋友要跟我敘敘舊,他離我不遠,就在這套房子里。”
聞言,龍之夢和靳戰(zhàn)鋒面面相覷了一番,均不解龍之御說的是誰。
“你們的老大,靳戰(zhàn)南!”
靳氏住宅,餐廳的裝修金碧輝煌,采用的一切器皿和裝飾均非常的精致,講究。
傭人推開門,對龍之御恭敬的道:“龍先生,里面請。”
龍之御前腳剛踏進門,便聽到里面?zhèn)鱽硪魂囁实男β暎皇莿e人,正是靳戰(zhàn)南!
“之御老兄,好久不見啊!”靳戰(zhàn)南帶著笑,親自上前相迎。
倆個人男人站在門口,伸手相握。
“今天知道你大駕靳家,實在是有失遠迎,略備薄酒,一醉方休!”靳戰(zhàn)南打了個手勢。
二人相繼落座,靳戰(zhàn)南吩咐傭人們可以上菜了,而他自己則親自站起來,給龍之御到了一杯酒。
“那夢丫頭可好點了沒?”靳戰(zhàn)南問。
龍之御點頭:“肯吃飯了。至于是什么原因,這犟丫頭怎么也不肯說。”
“她若是肯說,也就不是她的性子了。這點,倒跟你很像。”靳戰(zhàn)南輕描淡寫的道。
那龍之御臉上劃過一絲幾不可察覺的緊張之色,但很快便恢復(fù)了正常。“站南老兄也真是會說笑,夢丫頭是靳家的孩子,怎么能說性子像我呢?要像,也是像你才對!”
靳戰(zhàn)南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大笑了起來。
“你呀,多年不見,這嘴巴還是不肯饒人。”
龍之御也笑著,“這點我還不是跟您老兄學(xué)的嗎?”
頓了頓,他問道:“北川這小子呢?怎么我來了這么久,也不見他回來?”
聞言,靳戰(zhàn)南的臉色有微變,道:“這小子,別提他了。”
當年靳北川一怒之下,昭告天下與他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事情,在整個G市鬧的沸沸揚揚。靳戰(zhàn)南當時連殺人的心都有。
“老兄,事情過去這么久了,父子之間難道還有什么仇恨不成?回頭我?guī)湍銊駝袼!?
靳戰(zhàn)南嘴角微微抽了幾下,道:“那我還得感謝下你了?”
“一杯酒就行。”龍之御端起酒杯,自斟自飲了下。
靳戰(zhàn)南眸子微微一瞇,徑自喝了自己杯中的酒水,道:“其實夢兒確實不錯。只可惜這身份需要改下。”
龍之御眉心一跳,不動聲色的道:“怎么個改法?”
靳戰(zhàn)南隨即擺了擺手,道:“夢兒年紀還小,且不說這個,那小子身邊現(xiàn)在有個女人,怎么趕都趕不走,麻煩的狠!”
“誰?”龍之御問。
“姓林,名蕭蕭!”
“林蕭蕭?”龍之御重復(fù)了一句。反問道:“沒聽過哪個大戶人家有個叫蕭蕭的,外地來的?”
“卑微小戶,不提也罷!”靳戰(zhàn)南給自己的杯子了斟了些酒水,又道:“最擔(dān)心的就是一旦他們有了孩子……”話說一半,他頓了下,然后朝身邊的龍之御看去。
那男人神色凝重,好似主角就是他自己似的,半響,他點頭:“站南,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吧。我不信那位林小姐,能有三頭六臂,離開了北川的周圍,還能安全到哪里去!”
靳戰(zhàn)南冷哼一聲:“之御,可不是我瞧不起你的手段。對于這件事,你最好先不要夸下海口,沒準你反而會被那個女人給害了。”
龍之御英眉一擰,“那女人這么厲害?”
“不然,怎會把那小子迷得暈頭轉(zhuǎn)向。”靳戰(zhàn)南有些憤恨的放下了酒杯。
龍之御點點頭,然后道:“我聽說明溪回來了?怎么,難道北川一點想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