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溪瞪著雙含淚的眼睛,既委屈,又怨懟的看著他。
什么時候開始,這個男人竟變得如此的陌生,冷漠。看著她被別人欺負(fù),看著她辛苦,受累,他非但不保護(hù)她,還把所有的問題都丟在她的身上。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嗎?就連她林蕭蕭現(xiàn)在開的車,都是你買的。以后,她是不是還跟你要房子,錢,以及靳氏的股權(quán)呢!”
蘇明溪幾乎是用吼的在跟他說話了,他多希望這個男人能醒一醒,別再被那個女人迷惑了。
靳北川薄唇輕輕蠕動了下,那眉宇間已經(jīng)漸漸的露出不悅和不耐的神色。
“你錯了!這些,都不是她開口問我要的。是我自愿給她的,如果將來她愿意嫁給我,別說是靳氏的股權(quán),包括靳氏家族的掌印,我都愿意給她!”
靳北川如此肯定的口吻和態(tài)度,再次令蘇明溪震驚。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原來林蕭蕭在他心里的地位,竟會是如此的重要。重要的他愿意奉送了自己的一切。
就包括靳北川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沒有這樣子對待過她。而她林蕭蕭,憑什么?
蘇明溪的心,被仇恨蒙蔽。
她冷笑了兩聲,“北川,你別忘了,只要大伯在世一天,林蕭蕭就進(jìn)不得靳氏的大門。”
“那就等他死了!”
這就是靳北川的話。
一個作為兒子的,對父輩說出口的話。
如此大逆不道,又如此的驚世駭俗!
蘇明溪只覺得自己的耳脈被狠狠的震了下,震的她渾身都疼起來。
她一動不動的凝著男人熟悉的臉龐,卻已經(jīng)陌生得不能在陌生的眼睛。如果一切都能重來,她絕對不會在拿自己的愛情開玩笑,一走了之這么久了。
曾以為,她真的是他口中所說的唯一,卻沒想到,這些承諾堪比紙薄,經(jīng)不住歲月的淅瀝和風(fēng)霜的摧殘。
她眼底的痛,他視而不見。她心里的痛,他更加置若罔聞!
靳北川收回眼神,那口吻,冷得比寒冬臘月的冰雹還要寒個幾分。
“我先回去了。我的外套不能借給你了,回去蕭蕭會對我有意見。”語畢,靳北川再也不去看她那張被水光浸濕的臉龐,轉(zhuǎn)身徑自朝里面走了去,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林蕭蕭在客廳里,看一會電視,瞄一眼時鐘,看一會兒電視,又瞄了一眼時間。靳北川離開都有二十分鐘了,這么長的時間,還沒把她送上車?
隨即一想,不好,這死男人該不會是舊病復(fù)發(fā),自己開車把她給送回家去了吧?
眼角一瞥,便看到靳北川的車鑰匙還好好的躺在矮幾上,林蕭蕭勾了勾唇。
與此同時,大門傳來動靜,是靳北川回來了。
很好,沒有拖拖拉拉的。
于是林蕭蕭起身,朝上面走去。
“我回來了。”
靳北川推開門,風(fēng)流倜儻的走進(jìn)來。
林蕭蕭行走的過程中,目光中流露出贊許的目光,輕一點(diǎn)頭。“嗯哼。我上樓照顧下大寶。”
靳北川頓時有些不高興了,站在樓下,揚(yáng)起下顎,“你不覺得你該表示表示?”
“噢?”林蕭蕭故意把聲音拉長,然后小身子往樓梯的扶手上一靠,瞪著雙美麗的眼睛,朝樓下的男人眨眨眼睛,“你想我怎么表示呢?”
如此眼神和語氣,像極了欲拒還迎。
男人的心情被高高的調(diào)起來,靳北川雙手一抱,“怎么說也得來個色誘或者補(bǔ)償。”語畢,他沖林蕭蕭遞過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照理說,靳北川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shí)值得給個獎勵。如果他不提,林蕭蕭確實(shí)有一些想法的。可是他居然好不要臉的自己提了出來,林蕭蕭偏不給他。
“哼哼!”
林蕭蕭冷哼兩聲,“就今天表現(xiàn)好一點(diǎn)就來賣功勞?不給!”
說著,林蕭蕭轉(zhuǎn)身上樓。
“誒你……”靳北川齜牙!
這女人居然敢用這態(tài)度跟他說話,簡直是要造反啊,沒大沒小!
晚上看他怎么收拾她!
晚上這一頓‘折騰’到底還是沒能躲過去,靳北川果斷是在林蕭蕭的身上累了才停止了一切的掠奪……
蘇明溪從計(jì)程車上走下來,晚上真是冷的狠。她攏了攏領(lǐng)口,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些,想早點(diǎn)回家離去。
“明溪。”
有人喚她的名字。
在她抬頭的同時已經(jīng)遲了,整個人腦門撞在了一個肉墻上,鼻子尖兒生疼。
“啊——”
蘇明溪疼的喊了出來,到底是哪個冒失鬼,這大晚上的站這里干嘛啊。
抬頭一看,居然是許展偉。
許展偉穿著休閑呢子外套,脖子上系著條咖啡色的圍脖,臉上架著眼鏡,和平常在醫(yī)院里的嚴(yán)肅裝扮簡直判若兩人。
“展偉,你在這干嘛啊?”蘇明溪揉著鼻子問道。
“等你啊!”許展偉笑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然后,便看到蘇明溪縮著身子,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肩膀上。
“你看看你,出門也不知道穿件外套,萬一感冒了可有你難受的了。”
那外套帶著一股子男性的陽剛味道,鉆入蘇明溪的鼻息,而大衣里面的溫度也迅速的讓她芊瘦的身體得到了舒適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了,你找我有事嗎?”蘇明溪說著,一想到了什么,又補(bǔ)充道:“算了,外面怪冷的,還是進(jìn)去說吧。”
蘇明溪推開大門,手里的鑰匙往傭人手里一塞,并吩咐道:“倒茶。”然后,轉(zhuǎn)首問許展偉,“對了,你喝什么茶?”
“六安瓜片。”許展偉說。
蘇明溪聽了一愣,然后搖搖頭道:“你們喜歡的茶都一樣啊。”
“誰?”許展偉忙問道。
蘇明溪擺擺手,徑自朝沙發(fā)走去,“沒什么。”
她雖然沒有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但許展偉應(yīng)該也猜測到了,他和靳北川上學(xué)那會就知道了靳北川沒事的時候喜歡品茶,尤其是六安瓜片。
就這么一個小小的事情,她都記得。許展偉的心里突然很不是個滋味。
但是他只是把這不舒服放在心里,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