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溪的目光落在切菜臺上的杯子里,里面的水清澈純凈,一看便知道是靳北川經(jīng)常喝的法國純凈水。
這個男人對生活的品質(zhì)和追求,要求得相當(dāng)?shù)目量獭?
國內(nèi)的水他很少碰,這些水都是從國外空運(yùn)而來的。蘇明溪畢竟和他相愛過,熟知他的癖好,所以一看這水,便能感覺的出來。
只是……
為什么剛才那小鬼頭離開時的神情,給她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呢。
餐桌上,林蕭蕭和大寶吃的很歡快。
靳北川為了感謝蘇明溪,還跟她對飲了一杯紅酒。
蘇明溪優(yōu)雅的小飲了一口,放下高腳杯,對男人說:“北川,你嘗嘗今天的牛排,和我以前做的有什么區(qū)別。”
林蕭蕭聞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靳北川。
靳北川笑了笑,臉上并沒有什么過多的表情,只是點(diǎn)頭,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jìn)嘴里,慢慢的咀嚼著。
而蘇明溪的眼睛,則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追問道:“感覺如何?是不是有一種淡淡的花香?”
“嗯。”靳北川點(diǎn)頭。唇齒間回味著的同時,的確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花香味道。
蘇明溪笑的溫柔,“你還記得嗎,上大學(xué)那段時間聚會,你說想吃牛排,可惜又嫌肉味太沖,突發(fā)奇想的說想吃有花香味道的。我研究了很久,才終于……”
“嘔——”
蘇明溪正說的起勁,突然正在吃肉的大寶突然的嘔吐起來。
林蕭蕭和靳北川頓時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分別來到大寶的兩側(cè),一個詢問,一個檢查。
“……小爸爸,這個牛排好難吃噢,大寶不喜歡吃。”大寶皺著眉頭,對靳北川撒嬌著。
靳北川于是安慰著:“那就不吃了,一會小爸爸給你下一碗面來。”
“好啊好啊。”大寶說著,還不忘在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身的靳北川嘴巴邊上親了一口。
靳北川頓時心情特愉快起來,俊美的臉龐揚(yáng)起笑意。
蘇明溪見狀,說:“小寶貝,阿姨幫你煮面好不好啊?”
她似乎看出來靳北川很在意這個小鬼頭,若想要拉攏回男人的心,必須從這個小鬼頭身上下手。
“不用了。”
這一次拒絕的人卻是靳北川。
蘇明溪有些愕然,抬頭看了眼那男人。只聞那男人聲音幽涼,不參雜半點(diǎn)情緒的口吻說道:“大寶對一些食物有過敏,你不知道他什么東西不能吃,一會還是我親自去做吧。”
“大寶,還不快謝謝小爸爸?”林蕭蕭伸手捏了捏大寶肉乎乎的臉頰。
“謝謝小爸爸!”
大寶嘴巴就是甜,而且小腦袋瓜子特聰明,是屬于那種一點(diǎn)就通的人。說完之后,他轉(zhuǎn)首和林蕭蕭對視了一眼。
真不愧是母子,那眼神和表情,簡直一模一樣!
蘇明溪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令她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個想法冒出她的腦海里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嚇到了。
她不動聲色的將眸子轉(zhuǎn)移到靳北川身上,又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大寶,最后又落在林蕭蕭臉上,心底思量萬千,疑惑從生。
晚餐過后,靳北川負(fù)責(zé)照顧大寶,而林蕭蕭則陪著蘇明溪坐在客廳。
這個女人吃過飯了,怎么還不肯走?
“林小姐,大寶是誰家的孩子啊?”蘇明溪飲一口淡淡的清茶,打開了嗓子。
“朋友家的。”林蕭蕭雖然回答著她的問題,可是她的視線是注視著電視劇的方向的,因此那口吻給人一種很漫不經(jīng)心的感覺。
蘇明溪沒覺得什么,繼續(xù)問道:“是你的朋友嗎?還是北川的朋友?”
林蕭蕭轉(zhuǎn)移了視線,那清澈見底的眸子讓人一看就心生歡喜。可是蘇明溪,只恨不得挖了她這雙無辜的大眼睛,讓她永遠(yuǎn)也看不到靳北川身在何方。
“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這是林蕭蕭給她的答案。
說完這句話,林蕭蕭繼續(xù)看電視,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不再像大家一起吃飯時那般的溫和了,甚至還有點(diǎn)冷。
“可是……我記得北川是一直不喜歡孩子的啊。”
蘇明溪已經(jīng)開始懷疑這大寶的生事了,而且他有時候露出來的神色,和林蕭蕭簡直如出一轍。雖然小孩子現(xiàn)在年紀(jì)還小,五官稚嫩清純,還沒能看的出來到底像誰。
因此,大寶是林蕭蕭的孩子只是她的一個大膽的猜測。
林蕭蕭按著電視的遙控器,口吻仍然是那般的漫不經(jīng)心,“噢?是嗎?我怎么看不出來,我看北川對大寶的照顧還是很用心的。”說著,她的目光一瞥蘇明溪,反問道:“怎么,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呃……”她當(dāng)然看出來了,只是心存懷疑罷了。于是,臉上趕緊堆上笑容,“是啊,我也看出來了。”
林蕭蕭面無表情,繼續(xù)看電視。
她這是在故意冷著蘇明溪,反正這個時候那男人也不在,她想怎么樣說話怎么樣表情的對她都無所謂。
話又說回來,即便是靳北川在,他也不會說什么的。
都是女人,她不想把她那虛偽的面具撕下來,讓她難堪。只是希望,她能適可而止,別再來打攪他們的生活了。
倆個人女人就這么默默的坐著,蘇明溪沒在說話,而林蕭蕭倒也樂得清靜,自顧自的看著電視,娛樂節(jié)目里的主持人特別的逗,林蕭蕭經(jīng)常的笑幾聲。
樓上的人看時間差不多了,有些事他不得不出面了,放任倆個女人在樓下,一旦打起來可不好收場的。
只怕林蕭蕭會吃虧!
嗯?林蕭蕭為什么會吃虧?
他可不是沒見過她暴走時的那副兇狠模樣,現(xiàn)在想想還覺得可怕!
于是,跟大寶交代了幾句,便下了樓。
樓下,倆個女人分別坐在沙發(fā)的兩側(cè),沙發(fā)的長度明明就短短的兩三米,卻給人一種中間隔著海的錯覺。
“大寶呢?”林蕭蕭抬起頭來,問他。
“吃了面自己在那玩呢。”靳北川回答。
這樣的一問一答的方式,看上去如此的自然而又習(xí)慣。
“噢。”林曉的點(diǎn)頭,隨即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