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靳北川也沒有拒絕,只是轉(zhuǎn)而走到副駕駛的邊上,主動的為她拉開車門。
蘇明溪笑著坐了上去。
靳北川也坐上了車,車門被關(guān)上。
這車子蘇明溪很熟悉的,早期他們熱戀的時候就經(jīng)常坐著這車出去兜風(fēng),旅游。她記得,這車?yán)锩娴淖鶋|都是犀牛的皮,她還親手幫他縫制了一個的。
現(xiàn)在那塊座墊還在嗎?
于是笑著問:“北川,還記得我給你縫的那張犀牛皮嗎?被你鋪到哪一塊上去了?”
男人沒有回答。
蘇明溪把視線轉(zhuǎn)到后面,自己找。在后面,她有看到那個兒童安全座椅,于是問道:“怎么會有這個東西了?”
她轉(zhuǎn)首,凝了男人一眼。
“北川,你不是不喜歡小孩子的嗎?怎么現(xiàn)在連車子上都裝了這個……我覺得,和你這輛車有點格格不入呢。”
蘇明溪說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以前,每當(dāng)她這樣笑的時候,靳北川都會抬手撫摸她的頭,然后溫柔又憐惜的道:“你笑起來的聲音真好聽。”
而現(xiàn)在,男人轉(zhuǎn)首,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蘇明溪被這一眼看得渾身都不舒服起來,忙止住了笑容。
不過還好,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把視線磚石到正前方。
蘇明溪尷尬萬分!極力的保持著臉上完美的微笑。
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急速的下降了。
半響過去了,身邊的男人半天也沒有發(fā)動汽車的引擎。端坐如柏,雙目直視著眼前的方向盤,仿佛陷入了什么思緒般。
“……北川……北川……”
蘇明溪輕喚了幾聲。
靳北川這才淡淡的抬起目光,輕輕的睞一眼正前方的花圃。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心事嗎!”
蘇明溪完全猜測不出身邊的男人,心里究竟是在想著些什么。可是,她有非常的想知道,只能如此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靳北川輕嘆出一口氣,慢慢的道:“明溪,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我不能送你了。”
心里始終還是放心不下林蕭蕭!
靳北川的話像是有一根繩索勒住了蘇明溪的喉,她瞪著靳北川,只是說不出話來。心臟處的麻痹漸漸的向身體四肢在擴散,已經(jīng)不知道痛。
她如此的賣力,卑躬屈膝,低聲下氣,為的是什么?
眸中的淚光,迅速被點燃。
“……北川,你在說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一天一夜沒有睡……”
這若是換作從前,靳北川還不得心疼死。可是現(xiàn)在呢,他居然讓她自己回去?蘇明溪的心頓時涼得如寒冬臘月的冰雹一樣。
男人沉默著。
終于,他還是開了口:“明溪,我送你到門口,等你坐上車我在離開。”
蘇明溪的自尊心,如何受得了如此的對待。
她咬緊了牙關(guān),“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過去!”
蘇明溪說完這句話,推開車門,就要下車。
手腕忽然一緊,她的心緊跟著就是一喜!
他后悔了,又改變注意了?
不是!
靳北川扣住她的手腕,說道:“明溪,我知道這件事是林蕭蕭不對,我替她向你道歉。”
蘇明溪覺得,這事情的發(fā)展跟她所料的差得十萬八千里了。
“……還有,請你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我們的生活里了。我知道這讓你很受委屈,但是我會盡量的補償你,只要你提出來,什么條件我都可以滿足。前提只有一點,別再來打攪林蕭蕭!”
蘇明溪不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靳北川的,只是覺得整個人仿佛重新接受了一次洗禮似的。那些不是圣水,而是血淋淋的血水。
那個男人,曾經(jīng)什么都依她,為她。可是如今,卻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把她推進無盡的深淵。
她站在小區(qū)的大門口,整個人呆呆的,目光是空洞而無神的。
他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的無情?
她承認(rèn)當(dāng)初離開他是錯誤的決定,可是她別無他法!她被兩座大山壓制著,喘息不得,呼吸不得。她被勒令離開G市,不許她與他有任何的聯(lián)系。
他又哪里會知道,她一個人在國外的那些日子是如何度過的?她曾經(jīng)多少次,偷偷的跑回來,偷偷的站在靳氏的樓下,偷偷的站在離他很遠(yuǎn)的地方,偷偷的看著他,偷偷的一個人傷心,流淚……
李姐正在照顧林蕭蕭喝茶,林蕭蕭哪里還有心思喝茶?
上次他們倆個人一起離開是接吻,這一次呢?牽手?開房?復(fù)合?
不是她要把思想往這方面帶,而是她怕發(fā)生這樣的事。
他們青梅竹馬,他們?nèi)绱松類郏麄儭?
林蕭蕭越想心里就越后悔,恨自己剛才怎么不能把性子收斂一點。她也是奇怪,她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最近卻接二連三的胡鬧起來了?
唉——
無聲的嘆息了一下。
也許,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了。
與此同時,房間的大門傳來有人在外面打開的聲音。
林蕭蕭本來是倚靠在沙發(fā)上的,一聽到有細(xì)微的動靜,忙伸直了腰肢,朝大門的方向看了去。
果然,進門的人是靳北川。
難道他沒有把她送回去?前后最多五分鐘的時間,他怎么又回來了?
倆個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了下。
林蕭蕭率先撇開眼睛,不去看他。
李姐喜形于色,道:“靳先生,這么早就回來了?”
“嗯。”靳北川點點頭,然后故意的把聲音放大了一點,“我讓她自己回去了,沒有送她。”
李姐聽了,直點頭,朝著林蕭蕭的方向看了又看。
靳北川看了下時間,差不多快可以去接大寶了,便道:“我去接大寶。”
李姐有眼力見識,給攔了下來,把他推到林蕭蕭的身邊,“先生,外面怪冷的還是我去吧,你在家里照顧蕭蕭好了。”
然后,房間里就安靜了下來。
靳北川頭看著廚房的位置,林蕭蕭的視線則在窗外,兩道視線,如果沒人主動,便不會有交織的可能。
靳北川到底還是放棄了冷戰(zhàn)。
轉(zhuǎn)首,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林蕭蕭。半響,不見她搭理,心里不高興了。
伸出大手,就兜過她的下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