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溪笑了笑,隱藏了心中的各種滋味。
“北川,我們之間還需要用謝字嗎?”
她這樣說話的時候,就大大方方的站在他的面前。臉上還是帶著那份溫婉的笑,聲音也一如從前般似水明凈,清澈動人。
這個女人,曾是他視為生命中的寶!
只可惜……
靳北川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會劃過一絲的內疚。
就在林蕭蕭剛出事的時候,他還曾以為這一切都是蘇明溪設計出來的戲。現在想了想,明溪怎么可能會做出那種下作的事情來?
她的身份,如此的高貴,性情又是如此的高雅,性格溫和內斂……
這也正是他一直以來,不愿意在林蕭蕭面前詆毀的一個女人的原因!
林蕭蕭仿佛做了個一個坈長又復雜的夢。
夢中有靳北川,大寶,李姐,靳戰南。當然,還有蘇明溪。
靳北川整個人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冷血無情的盯著她。她只覺得手腳發涼,心虛起來。
“北川,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林蕭蕭,你騙的我好苦!”靳北川說完,猛然的消失在她面前。
緊接著,蘇明溪來到她面前,面帶嘲諷和鄙夷,“林蕭蕭,你這個下賤的女人,和野男人生了孩子還企圖霸占靳北川,你真不要臉!”
大寶的哭聲驚動了她,她轉身,便看到大寶蹲坐在地上,滿臉的淚水,一臉受傷的表情。
“小媽媽……為什么他們都罵我是小雜種……誰是我爸爸……”
林蕭蕭的心快碎了。
這時候,肩頭猛的被人拉了一把,她一轉身,還沒來得及看來人是誰,一個巴掌就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
“……你給我滾!離開我兒子……”
罵她的人是靳戰南。
突然的,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包括她的兒子大寶。
林蕭蕭慌張無措,整個人幾乎就要崩潰。
她大聲呼喊著大寶的名字,喊的聲嘶力竭,淚如雨下……
什么人她都可以失去,包括靳北川!可是,大寶不可以,那是她的命……
“……蕭蕭……蕭蕭……”
耳邊有人在一邊重復一邊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是誰?
聲音如此的熟悉又如此的遙遠?
林蕭蕭緩緩的睜開眼簾,溫暖的陽光籠罩著整間臥室。
緊閉的雙眼拉開一條微弱的縫隙——
印入她瞳孔的男人,面容依舊俊美,宛若神造。可眉梢眼角處,那深深的疲憊憔悴,以及擔憂,顯而易見!
目光凝聚的霎那,昨晚上發生的一切,一點一點的浮現在心頭里。
“……北川!”
她突然嚶嚀一聲,委屈的淚水終于還是傾瀉而下。
林蕭蕭支起身子,蜷縮進男人的懷抱里。
柔弱的背心被男人的大掌扶上,冰涼的脊背總算是有了一絲的溫暖。
“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不哭,乖!”
靳北川樓主她的身子,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也在為昨天自己的離開而深深的自責著。
蘇明溪也是一夜未睡,她準備進來看下林蕭蕭的情況,可是站在門口時,便看到里面深情相擁的倆個人。
耳聽著靳北川溫柔的安慰,止不住的眼眶就是一濕。
昔日戀人,曾對她說過的話,如今卻對另外一個人傾訴,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面。
她轉首,再也沒有進門的勇氣。
林蕭蕭的情緒總算是安穩了下來,環視了下房間,發現這里并不是在家里。
“這是哪里?”
靳北川頓了下,回答道,“明溪的家。”
林蕭蕭一愣,眼睛狐疑的撲閃了幾下,“蘇明溪?我為什么會在她這里?”
“昨晚上你的情況很危險,我怕我趕不到醫院……所以……”
林蕭蕭簡直無語了!
明明陷害她的人就是蘇明溪,而進她卻在這里做好人?
“北川,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回去!”林蕭蕭是一百個不愿意待在這里。
“蕭蕭,別鬧情緒,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怎么回去。”靳北川知道她的不情愿,但是為了身體著想,就不能忍一忍嗎,哪怕就是一天也好。
要知道,她昨晚雖然人在睡眠中,卻是出了一身的汗水。蘇明溪跟著蘇家的傭人,給她換了兩床被單。
試問,一個身體如此虛弱的人,怎么能肆意走動?
“……我不要在這里。北川,送我回去好不好?”
林蕭蕭幾乎是在哀求了。
任何人都可以幫她,她都接受。
唯獨這個蘇明溪不行!
她就是陷害自己的真兇,她的感覺不會錯!
靳北川的臉色有些淡淡的不悅了,“蕭蕭,別鬧好嗎?”
“……”
怎么就成了她在鬧了?明明是那個蘇明溪在使壞,他是瞎子嗎?真的就看不出來嗎?平常他的眼睛那么的毒,看人也是一看一個準,怎么到了蘇明溪這就……
還是,是因為蘇明溪曾是他愛過的人?他明知她做錯了事,也要庇護她?
靳北川把她的身子按下去,自己起身道,“我下去看看,讓他們準備下早餐來。”
語畢,他也不顧林蕭蕭怨懟的眼神,轉身離開房間。
林蕭蕭心里恨著,氣的扭過頭去,用被單蒙住了頭。
淡粉色的被單里傳來若有若無的清香,像極了幽谷深處的蘭花香,傾人心肺。可是,林蕭蕭只覺得這味道惡心!
她索性把被單丟一邊,可是枕頭上,床單上,就甚至這個房間里,都沖肆這這種味道。
陰魂不散的纏著她的呼吸!
她只覺得嗓子干澀難忍,想嘔吐的沖動讓她坐立不安!
她從自己帶來的小包里找到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樓下,蘇明溪看到了靳北川。
“北川,蕭蕭醒了嗎?”蘇明溪的臉色依舊帶著憔悴。
靳北川眉宇蹙了下,點了點頭。
心里在想著林蕭蕭,她執意要離開這里,若是不走,只怕是她的心情都不會好,如此一來也不宜于她恢復身體。
這男人現在滿腦子都是林蕭蕭,哪里還顧得上別人。
蘇明溪原以為他至少也該問一下,她昨晚可有休息。可是,沒有,一句都沒有。
她只是笑,淡淡的口吻道:“她是不是對我有成見?”
靳北川不置可否,半響,反問了一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