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震風冷哼一聲,道:“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區區一個醫院,豈是能攔得住我的?”
“我……”靳戰南一時語塞。
“好了,老頭子,你就少說幾句了。兒子這么問,不也是為你好嗎。”關麗文拽了拽靳震風的袖口。
靳震風先是溫柔的凝了下關麗文,輕輕的點頭。然后,那雙依舊銳利如鷹隼般的眸,再次看向靳戰南。
“你還沒告訴我,你剛才說要送誰走?”
見他遲遲不說話,于是又問道,“是說蕭蕭嗎?”
靳戰南臉色沉沉的,但是說出口的話還是帶著幾分尊敬,“是的,爸爸。我看夜色太深了,林小姐一個人回去很不安全,所以就安排人送她一下!
靳戰南固然我行我素,可他對父親靳震風,還是非常的尊敬和敬畏的。
“有北川在,兒媳婦兒的事你就少插手了。”靳震風這是命令,并不單單只是警告。
“是。”靳戰南盡管臉黑到了極點,可還是一直隱忍著沒有發作。
他也不敢發作!
老爺子的脾氣他是了解的,把他惹怒了,拔槍頂在他腦袋上的事都有發生過。
靳震風年輕時可是入過伍,扛過炮,挨過槍子兒的硬漢。現在雖然年紀大了,可那一身的硬漢氣息絲毫不減當年風采。
靳戰南緘默了。
“那你又是要去哪里?多久不回來一趟,當晚就要趕著回去嗎?”靳震風話鋒一轉,看向靳北川。
這話顯然是對靳北川說的。
靳北川在靳震風面前,頓時露出了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手勾住了林蕭蕭的脖子,說道,“我老婆說她餓了,我現在帶她出去吃點東西!
這一聲老婆,把林蕭蕭的臉都說紅了。她掙扎從他的臂彎里逃脫出來,“北川,你說什么吶。”
什么老婆不老婆的,他們八字還沒一撇呢!現在就叫這稱呼,是不是太早了點。
靳震風則和關麗文笑了笑,其余人也都不吱聲。多半是懼怕靳震風,誰都不敢擅自出聲。
靳戰南的臉色,才是真正的陰郁到了極點!
這個下馬威,顯然是他們策劃好了的。
想到這里,他的眸子沉了沉。
靳北川收起扯皮的臉,恭敬的對靳震風他們說道,“爺爺,奶奶,我們先出去吃點東西,一會還回來的。”
“去吧,別把蕭蕭餓著了!苯痫L露出欣慰的笑容。
關麗文也是點頭,“去吧,我看蕭蕭真是太瘦了,一定要讓她多吃點!
“好咧,包在我身上。”
靳北川說道,牽著林蕭蕭的手,人群中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好讓小情侶倆個人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一條路的前面突然出現一個火紅纖秀的身影,那人轉首,一聲輕喚。
“北川——”
聲音甜美,清冷。似還夾雜著幾許怨嗆。
靳北川定睛一看,牽著林蕭蕭小手的大掌猛的緊了緊。
林蕭蕭也朝那女人看了去,那女人一身火紅連衣裙,裙擺齊膝蓋以下。卷發迤背,五官嬌美透著風情。尤其是那雙巧笑盼兮的雙眸,水意盈盈,含情脈脈。
“喲——這不是蘇家大小姐,蘇明溪嘛!崩钋稍撇僦羌饧毜纳ひ粽f道。
蘇家?蘇明溪?
林蕭蕭清楚的記得,那次靳北川喝了酒后,嘴里溢出的名字正是這明溪。
難道就是她。
她在看著蘇明溪的同時,蘇明溪也在看著她。
林蕭蕭的眸色帶著驚艷,羨慕,甚至還有些擔憂。而蘇明溪的明眸里有輕蔑,不屑。她眼角微抬,視線凝了她半會。
林蕭蕭清楚的可以看得到,那是一抹清晰的敵意!
靳北川雖然驚訝,但他的表現,遠不及蘇明溪所意料的。
沒有驚喜,沒有歡愉,更沒有久違的悸動。有的,似乎只是對故友,相識的情愫。
他輕點頭,說道,“好久不見!
“北川!”蘇明溪莫名的一陣感動,幾步走到他面前。
不顧在場的其他人,甚至更不顧他身邊站著的女人。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撫上男人的臉頰。豐盈的嘴角拉開一抹弧度,溫柔的說,“你瘦了。”
靳北川嘴角微揚,下一瞬,將頭輕輕一撇。如此一來,他的臉便和蘇明溪的手,拉開了距離。
“明溪,我還有事,先不跟你多說了!
靳北川言罷,便拉著林蕭蕭朝前面走去。
直到靳北川的肩膀與她擦身而過,蘇明溪仍然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個曾經無論她在哪,他都要飛奔而去找她的男人,什么時候對她的態度如此疏離冷淡過?
“北川。”蘇明溪不甘心,轉首沖著靳北川背影喚了句。
離去的倆個人,腳步頓下來。
“……今晚你還會回來嗎?”蘇明溪眼巴巴的等他回答,會回來。那樣,她就也留下來,不管多晚,她都會等他回來,像從前一樣。
“不回了!
這是靳北川的回答。
當這聲音傳入蘇明溪的耳畔時,她的心痛得無以復加!
但是她仍然堅信,他還在恨她!
恨她當初不辭而別,恨她放棄了他,恨她背棄了一切誓言……
不過這也是萬幸的。
只要他心中仍有恨,這就意味著,他并沒有忘記她!
靳北川帶著林蕭蕭,去了那條步行街。
林蕭蕭有太多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想要知道?墒,她也知道,今天絕不是個絕佳的好時機。索性,當個聾子和瞎子,什么也不問,亦什么都不說。
倆個人選了家精致典雅的西餐廳,吃了點東西便上了車子。
系好安全帶,靳北川踩了油門。
“北川,我們真的不用回去了嗎?”林蕭蕭試探性的問。雖然,她剛才是有聽到他說不回去了,可是那個女人……他知道,明溪在等他。
“不回了。”靳北川雙手扶著方向盤,車頭輕輕一拐。
“噢。”林蕭蕭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下來。
林蕭蕭是一路睡到家的,靳北川把車停好,本不想把她叫醒的,可她自己卻醒了。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聲音柔的像一汪春水。
“到家了啊?”
“嗯,到家了!苯贝c點頭,覺得這個家的稱呼,很不錯。
起碼的,比靳氏那老宅子好千萬倍!
這個家的簡單溫馨,遠比靳氏壕墅的復雜要溫暖的多。
靳北川捉住她的小手,扶著她的身子,走進了電梯。
林蕭蕭是真的累到了,手在男人的掌心里,身子則倚靠著他,腳步雖然在走著路,那眼睛卻是闔著的。
李姐還沒有睡,在看到倆個人進來時先是一愣,再看到林蕭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剛要開口詢問,便看到靳北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李姐心領神會,點了點頭,先回了房間。
林蕭蕭趴在了床上,靳北川則催促她去洗澡,她嘴里哼哼唧唧的答應著,可身子依舊一動不動。
靳北川本身就是有潔癖的人,這女人不睡覺,他怎么肯讓她上床?
反手在她的臀部打了幾下,愣是把她的瞌睡蟲趕走了。
林蕭蕭拿了換身衣物,去洗漱了。
等到靳北川洗完澡回來時,他已經沒有一點睡意了,總覺得不做點什么事的話終究覺得遺憾?墒巧磉叺呐耍瑓s睡的像只溫和的小貓。
不行!可不能養成她這個壞習慣,老公都還沒伺候呢就自顧自的睡了?家規何在。
這種自私的行為,就是不能慣著。否則,以后做什么都無視他的存在,那還了得?
靳北川想著,一把兜過身邊背對著她,蜷縮成蝦米狀已經進入了夢鄉的女人,精壯的身子便欺壓了上去。
“……唔……北川……”林蕭蕭只覺得男人火熱的吻像雨點似的密密匝匝的落下來。她無奈的勾著男人的脖子,哀求道,“我真的累了……”
可這個時候,靳北川已經進入了她的身體。
見她這幅昏昏欲睡的樣子,于是加快了動作,草草了事……
靳氏,財務部部長辦公室。
許嘉銘長腿一邁,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靳月倒了杯咖啡,“嗯!”遞到了他手中。
許嘉銘接過來,喝了一口,說道,“蘇明溪回來了?”
“嗯哼。”靳月點頭,拿起筆,在某個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呵呵!痹S嘉銘笑了笑,腦海里回想起第一次看到蘇明溪的那一幕。
他記得是在靳氏壕墅的大院子里,當時正是春季,百花盛開,芳香四溢,風和日麗的。蘇明溪一襲白色長裙,就坐在涼亭邊的秋千上看書。
從那個背影看去,許嘉銘一時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睛,以為是林蕭蕭坐在那邊的。
等到他走過去時才發現原來不是。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這美女是靳北川的初戀情人。
“你當是她自己回來的啊!苯绿ь^,嘴角輕蔑的勾了勾。
“你是說她不想回來?”許嘉銘覺得不可能,據他所知,蘇明溪非常非常的在乎靳北川的。
“她倒是巴不得能回來呢,可是也得我爸準許啊。我爸不許她回來,借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回來的!
“噢,呵呵!痹S嘉銘笑的尷尬了。
有權有勢的人就是這樣子,只要自己高興,一句話就能決定別人下半輩子的命運了。蘇明溪心里明明惦記著靳北川,可是又回不來,這幾年的日子,想必她活的也是很不開心的。
“這都是命,誰讓她是蘇家的女兒,又正好是我哥的女人。我爸要削弱我哥的勢力,只好先在她的女人身上開刀了!
靳月輕描淡寫的說著,絲毫不為別人的悲慘遭遇而有半點的同情心。
門外小助理敲門而進,“部長,有個女人說是來找你的!
“女人?”
靳月微微蹙眉,和許嘉銘對視了下。
這么巧嗎?說道曹操曹操就到了?
“她姓什么?”靳月問。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