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北川!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蕭蕭擰了水眉,冷冷的刮了一眼靳北川,然后穿過靳北川的身體,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有他的驕傲,她也有她的清高。
憑什么這樣誤會她?誤會也就算了,他剛才的那番話,已經(jīng)達(dá)到侮辱她人格的地步了,真是叔叔能讓忍,嬸嬸不能忍!
林蕭蕭走的比較急,心里又在生著悶氣,也沒有在意到身邊突然串出來的人。
那人身體撞了她一下,還以為是靳北川那廝,林蕭蕭沒好氣的頂了句。
“你干什么!”
抬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并不是。
只見許嘉銘一臉鄙夷的神色,那眼睛半瞇著凝向她。
“林蕭蕭,你不錯啊,想不到幾年未見,手段見漲。”
挖苦諷刺?還是指桑罵槐?
“怎么說。”林蕭蕭揚眉,一臉坦然。
這倒讓許嘉銘有些愕然了,嘴角一勾,譏誚道,“你掛念著副總,卻又和總裁曖昧不清,你的心里究竟能裝的下多少人!”
就知道他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林蕭蕭眉眼微微一彎,清純的臉龐上爾傾便浮現(xiàn)出一抹風(fēng)情萬種的淺笑。只見她纖手一勾,便將耳邊的發(fā)絲捋到了后面,那口吻,簡直風(fēng)輕云淡。
“我掛念誰也好,和誰曖昧不清也罷,總之……都跟你沒關(guān)系。”
林蕭蕭滿身驕傲,說完這句話后,甚至都不稀罕再看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許嘉銘只覺得胸口一悶,一股子怨恨氣息堵在了心臟的部位,怎么也舒展不開。他的眼底浮出一抹惡毒的冷光,眼風(fēng)似刀,朝著林蕭蕭遠(yuǎn)去的背影,怒揚而起。
夜幕降臨,靳家壕墅。
靳北山的腳步剛步入院子,便聽到管家熱忱的聲音。
“是少爺回來了。”
里面的人聽到聲音,忙起身趕了出來。
“北山,怎么才回來?媽媽跟你約的時間,你看看,都過了幾個小時了。”李巧云難得沒有了往日的尖酸刻薄樣子,有的只是一位母親對自己孩子的關(guān)愛。
“媽。”靳北山站在門口,先是和母親抱了抱,然后帶著歉意的口吻道,“我這不是忙嗎。”
李巧云責(zé)備的瞥了他一眼,半響說道,“瘦了。”
靳北山笑了笑,摸了摸精致的面部輪廓,道,“還好吧。”
母子許是多日不見,在門口說話竟忘記了進(jìn)門。這時候,門里面?zhèn)鱽硪粋中年男子,沉著低沉的聲音。
“北山多久沒有回來,巧云,你就打算讓他站在門口嗎。”
聲音威嚴(yán)中還帶著一股子的關(guān)切,聲線緩慢,看似責(zé)備,卻滿是關(guān)懷。
門外的倆個人相視一笑,靳北山擁著李巧云的背走了進(jìn)去。
“爸。”
進(jìn)了門,靳北山便尊敬的喚了聲,來到沙發(fā)前。
沙發(fā)上端坐著的中年男子,身穿一款米灰色的唐裝,中間一排手工紐扣,腳下蹬著一雙老布鞋。雙眉欲飛,瞳孔戳戳有神。面部輪廓有著靳氏一族血脈相承的剛硬冷峻。
此人正是靳氏家族二房,靳戰(zhàn)樓。
只見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中飽含慈愛,上下凝了眼靳北山。
點了點頭,“是瘦了。”
“哎喲,可不是嗎?兒子一回國就去了靳氏幫忙,上下搭理的怎能不操心勞累。”李巧云搭腔道。
“坐吧。”靳戰(zhàn)樓淡淡的睨了眼李巧云,收回視線對靳北山道。
“是。”靳北山點頭,乖乖的坐了下來。
傭人端上了新鮮的水果,可口的點心,芳香四溢的茶水。
李巧云緊挨著靳北山的身邊坐下,眼巴巴的看著兒子,“回國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來看下我們。你也是的,那公司以后遲早是靳北川的,你跟著賣什么精力。再說了,爺爺現(xiàn)在身體還……”
“住嘴!”靳戰(zhàn)樓溫怒了句,那眸子中閃出的精光狠狠的瞥向了李巧云,“婦人之仁!”
李巧云不服氣了,柳眉倒豎了下,反唇相譏道,“我這不也是為了咱們兒子?你看那靳北川,他眼里可有我們這幾個長輩?上次去醫(yī)院看望爺爺,把個老爺子哄的一愣一愣的。要說我們北山啊,哪點比他差?只不過不像他巧言令色,懂得哄人說好話罷了。”
這張嘴,簡直就是典型的祥林嫂,細(xì)腳伶仃。
靳戰(zhàn)樓皺了皺眉,“這些話,你以后少給我提。”
李巧云不滿的換了個姿勢,嘀咕了句,“你當(dāng)我沒數(shù)嗎,我也只敢背地里說出來解解恨罷了。”
“背地里也不行。”
“……”
“好了,爸媽,你們別吵了。”靳北山攔了下。
他的眉心也輕輕的擰了下,早知道這家還跟小時候一個樣,他真的不該回來。
靳戰(zhàn)樓站起身來,帶著命令的口吻對李巧云說道,“我跟兒子還有事要談,你先回房歇著。”
說著,便朝靳北山使了個眼色,轉(zhuǎn)身便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誒……你個老東西,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這個做母親的跟他聊幾句又怎么了……”
李巧云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這個女人的脾氣的確不怎么討人歡喜,但終歸還是靳北山的母親。他雙手搭在李巧云的肩頭,安慰道,“好了媽媽,你就少說幾句吧,我以后多抽點時間回來看你就是了。”
“這可是你說的啊,別到時候給你一打電話,你就說你在忙,在應(yīng)酬什么的。”李巧云嘟了嘟嘴巴。
書房里,靳戰(zhàn)樓點了支煙,繚亂的煙霧順著他緊蹙的眉頭裊裊升起。
“靳氏現(xiàn)在什么情況?”靳戰(zhàn)樓問。
靳北山道,“大哥確實把靳氏搭理的很好,比爺爺在位時要升值的多。”
“這么說來,我們完全沒有機會了?”靳戰(zhàn)樓的眸中露出淡淡的失望。
早知道這小子成年后這么有經(jīng)商頭腦,當(dāng)初就該把他扔水里溺死。
“父親,別失望。”靳北山笑的輕松。
靳戰(zhàn)樓面露疑惑。
“靳氏在他手里畢竟也這么多年了,想要一擊摧毀談何容易?再說了,我們?nèi)羰侵睆U了靳氏與我們而言,并沒有多大的好處。我現(xiàn)在表面是在幫他,實際上我想摸清他的經(jīng)濟(jì)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