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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前任來襲李靖江小溪 > 117.能做證據(jù)嗎
“我們的情況不一樣,不屬于天災(zāi),而是人禍,這總能賠了吧?”

我冷冷說出這句話,對面的業(yè)務(wù)員也配合著我這一句反轉(zhuǎn)的話,充分展現(xiàn)了“我靠你怎么能這樣說話說一半套我的話實在是有點low”的面目表情。

“怎么個人禍法?”他小心謹慎地問,惟恐再落入我的語言陷阱。

于是乎我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他講了一遍,講到我們懷疑有人蓄意堵塞了我們店的排水后,業(yè)務(wù)員長出了一口氣,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我一看情況不對,疑惑地問:“怎么了?”潛臺詞為:我又說錯什么了,給了你推卸責任的可乘之機?

“李先生,這事就有點復(fù)雜了,”業(yè)務(wù)員松了松領(lǐng)帶后,起了個勢,“照您所說,有人蓄意損害你的財產(chǎn),這可是違法行為,您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去報警!

“然后呢?”我耐著性子問。

“然后就要看警察什么時候破案了,等破了案,然后逮捕嫌疑人了,等逮捕了,然后庭審,等庭審,然后判決。到最后,法官會還您一個公道的,您的一切損失都將由那個犯罪的人承擔!睒I(yè)務(wù)員熟練地說著。

我腦中一片空白,只回蕩著那一連串“然后……然后……然后……最后”的過程。

這么多“然后”,那要等到哪輩子去啊?

“合著保險就一點不管唄,那我們每個月交那些個保費都是干什么的?”我怒聲道,霍地想起之前在德國的時候,同事和我聊起德國的保險制度,忍不住問那個業(yè)務(wù)員,“怎么德國那邊就全部都管報。俊

我如此無厘頭,說話間突然蹦出不相干的“德國那邊”,要是一般的人肯定會一頭霧水,同時展現(xiàn)黑人問號臉。但業(yè)務(wù)員不愧是受過專業(yè)培訓(xùn)的,不慌不忙地說:“您知道德國那邊,一個月保費要交多少,稅要交多少嗎?他們的社會福利制度確實很完善,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要知道,我國的保險業(yè)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行了行了,這些個話我也不想多聽,”我打斷他的長篇大論,“你就說,你們管不管賠吧!

“……很抱歉,我們愛莫能助。”

我憤然起身:“看來以后這保費也不用交了!闭f完轉(zhuǎn)身就走。

“李先生,話不是這么說的,交保險費還是有很多好處的,在很多情況下都可以得到賠償,只不過那些事兒您恰好沒趕上,要是倒霉趕上了您就知道上保險的好處了。李先生?李先生……”

我坐在車里頹然,撥通了魏錚的電話:“這邊沒戲,你那邊呢?”如此不加鋪墊的說話,一方面是信任魏錚抗打擊能力,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實在不想拐彎抹角的說話了,太他媽累。

“一會錄口供,已經(jīng)提取了對面街道的監(jiān)控,看能不能看見什么!蔽哄P語調(diào)平靜。

平靜是平靜,卻透著一股死水般的低落,我們兩個俱都沒再說話,最后連誰先掛斷的電話都不知道。

我該怎么辦?

我全部的積蓄,真的是全部,都投在這間咖啡館了,結(jié)果大水一沖,一夜就回到了解放前,保險不頂用,有還不如沒有,至少保費能省下來。指望著派出所抓住吳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定他就是罪魁禍首了,我不是搞公檢法的,不用奉行無罪推定,還就有罪推定了),一連串程序走下來,一年后能賠錢就算快的了。

所以我的凈資產(chǎn),還有魏錚的凈資產(chǎn),就這么付之東流了嗎?

我現(xiàn)在甚至連開車到處晃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要考慮油錢。果然那些清風朗月瀟灑事都是建立在衣食無憂的基礎(chǔ)上的。

沒辦法,只好又開回閑情偶寄。

“你們怎么回來了?”

看到店里竟然有人,我大吃一驚,沒想到江小溪和小路竟然又折回店里,這時候正在忙著曬晾店里的桌椅,見到我來,江小溪歡快的說:“你來的正好,店里的情況看著嚴重,其實也沒這么糟糕,就是地板都完了,哦,線路也得重修,還有墻面也不行了,嗯……”

“這還不嚴重?”我吐槽都沒精神了。

“至少桌椅都是好的啊,晾一晾還能用,廚具也是好的,還有……”江小溪說了一半,突然反應(yīng)過來,看向我,“怎么這么快就完事了?現(xiàn)在保險理賠效率這么高的?”

“別提了……”

等我把業(yè)務(wù)員的原話復(fù)述完畢后,江小溪氣得胃都要炸了,叉著腰問我:“你就這么回來了?他說不給賠就不給賠啊,憑什么啊?我知道了,你又要面子了是不是,又覺得拉不下臉是不是?”她哼了一聲,“我就知道,這種扯皮的事,我不出馬不行!”

“都是規(guī)定,你出馬……那就麻煩你了!北緛砦蚁胝f“你出馬能有什么用”,但想到江小溪那個寧折不彎,經(jīng)不起激的性子,這種近乎挑釁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于是話到嘴邊變了樣。

“看我的吧!

整個上午,我一直在忙,像是頭拉磨的驢一樣,連軸轉(zhuǎn)啊轉(zhuǎn)的,雖然昨天晚上幾乎沒睡覺,但我卻奇跡般的不覺得累,仿佛身體里面的能量一下又一下地被泵出。

等到下午兩點,魏錚才回來,手里拎了個公文袋子,見到我們后簡單說道:“讓我回來等消息,”說著從公文袋里抽出張照片,“你們看,看得出來是誰嗎?”

照片里頭是晚上,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帶著帽子,鬼鬼祟祟地把一桶不知道什么東西倒進我們的排水孔,看日期是前天晚上。

照片像素很低,那人又穿得黑不溜秋的,恨不得連臉都蒙起來,只看個背影身形,根本看不出來是誰。

“是那個騙子嗎?”小路伸著脖子仔細辨認著,他和吳良只見過兩面,不熟,所以他問完這話,習慣性地看看我又看看魏錚。

“你覺得呢?”魏錚問我,“畢竟你見他次數(shù)比較多!

“嗯——”我盯著那張照片冥思苦想,眼睛快要穿透照片,都要看瞎了,“不知道。至少不可能一定不是。”

眾人:“……”

“這是什么話?”江小溪嫌棄地說,“你這樣不可能當作者的,話都說不清楚!”

“我的意思是,照片里的人不是大胖子或小矮子或瘸子瞎子這種,有明顯的特征的,所以極有可能是吳良這種大眾臉,”我說到這里,嘆氣,“不過極有可能不能做證據(jù)的,再說了,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有可能是他雇了人啊。”

說完這話,我有所察覺,為什么他們?nèi)齻沒一個說話啊,還有小路,為什么流露出那么古怪的表情,至于江小溪,我從她的臉上竟然看到了……退縮?這可真稀奇啊。

“怎么了?”

“李靖!你怎么那么說話啊,又是攻擊胖的人,又是攻擊矮的人,還說那什么……”江小溪欲言又止。

“什么?瘸子瞎子嗎?”我隨口說著,眼看著江小溪臉色一變,就好像我說了什么格外下流無恥的話一樣。

不,還不一樣,再下流無恥的話,在她漫長的撒潑生涯中還有什么沒聽過,沒說過的嗎?

“那叫行動不方便的人,和盲人,”江小溪嚴肅地糾正我,“你是想犯錯誤嗎?”

“有這么嚴重嗎?”我不以為然。

“當然了,被別人聽見了,會覺得你歧視他們,區(qū)別對待他們的!彪y得江小溪這么正經(jīng)地述說一個話題。

“我不歧視他們啊,”我正色道,“可我確實區(qū)別對待他們,因為他們身體不方便,我碰見了肯定會照顧他們的!

說到這里,我擺了擺手,“區(qū)別對待是肯定的,對于與自己不同的群體,基因就決定我們會排外,不過現(xiàn)在是文明社會,欺負是指定不對的,”我看著江小溪,“別學那些個形式主義,咱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不會因為一兩句話說得不妥當了,就好人變壞人的!

“是哦……”江小溪做沉思狀。

“你也夠逗的,平常在網(wǎng)上到處撕那些個腦殘粉啊,鍵盤俠的時候,沒見你這么小心翼翼啊。”我問。

“這一點我也覺得奇怪,”魏錚說道,揉了揉江小溪的頭頂,“罵臟話的時候沒見你想著積口德!

“那不一樣,和我對罵的都是完全行為能力人,要是對面是個殘疾人,我肯定……”江小溪說到這里,自己也意識到了些什么,笑著嘆了口氣,不再說什么了。

樓歪了已經(jīng),還是小路的一句話把話題重新拽到正軌上來。

“這照片明顯不能做證據(jù)的,警局立案都夠戧,”小路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還有別的證據(jù)嗎?”

“目前只有對面那條街的監(jiān)控,接下來就要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證人了,現(xiàn)在也沒什么可做的了,只能寄希望于警察的辦案能力了!蔽哄P下了結(jié)語。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又響了,是語戎打來的。

“你是不是還沒告訴離離,店里遭水災(zāi)的事。俊苯∠粗忊徸黜懙氖謾C,像是再看一顆定時炸彈。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抱著必死的決心接通電話,想到?jīng)]通知黃曦,她都跟要炸了似的,語戎要是知道這么大的事不告訴她,不定會多生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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