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的力量跟速度都加強了,季末是最為興奮的,現在跟他差不多,只是不知道秦楓是怎么回事,竟然變得這樣難以馴服,以前實驗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這個問題,不過經過多少次的改進,這個問題已經完全被解決了,怎么還會出現這種失誤呢?
季末興奮地叫道:“快來抓住他!”那感覺就好像是種了五百萬一樣興奮。
四五個人上來圍著秦楓,他們的手中拿著的不再是刀槍之類的東西,而是以黑色的不知名的物體制成的網,上面還帶著一些金光閃閃的倒鉤,五個人扯著這么一張大網,兜頭朝著秦楓網了下去,白琴心急如焚,而秦楓似乎對這個東西不是太敏感,或者說根本就沒意識到這是什么東西,傻站著不動。
白琴忍不住大叫一聲:“秦楓!”本意是想提醒一下秦楓,但當她的聲音出口,網已經落了下來,落在秦楓身上,那些倒鉤刺扎進了秦楓的身體,瞬間他的血便流出來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白琴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為秦楓擔心起來。多少次秦楓都能獨自解決一些看似很大的問題,似乎都已經形成了慣性:秦楓是永遠不會死的。
但現在的情形讓白琴相信,秦楓不僅僅會死,而且死了之后也不會再爬起來。白琴意識到這個問題清醒過來了,看到對面躺在地上的云狐,她的身邊只剩下一個人了,季末大呼小叫,秦楓奮力掙扎,多數人又圍著秦楓轉來轉去,根本無暇顧及這邊。
救出云狐!白琴并不認識云狐,但她知道云狐曾經多次跟起風一起冒險,比如上次在荒山的基地中,還有那次兩人被困在山洞,都是兩個人一起的,這樣的一個人,應該身手也不會太差,這樣 一個對秦楓的幫助肯定會比她更加大,想到這里,白琴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救出云狐。
雖然這里光線比較暗,但云狐還是看到白琴,兩人四目相對,剎那間就心靈相通了,各自都明白了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云狐的頭部微微向后面那個人站立的位置揚了一下,白琴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就這樣完成了一次信息的交流,白琴悄悄地隱入黑暗之中,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沒人發現她的動作。
此時秦楓身上被網籠罩著,那些人拿著一條條的防暴棍,時刻在往秦楓身上招呼,秦楓連還手都不能只能被他們拽著走左左右,白琴恨不能那個被網籠罩的人是自己,正在這時,秦楓忽然發力,一個拉著網的人站立不穩,別秦楓拉了過去,那人踉蹌著沖向秦楓,秦楓狠狠地一腳踢過去,那人又從原路飛了回去,撞在旁邊的墻上,產生了一聲悶響,那人就躺在地上不動彈了。
秦楓如法炮制,又踢暈過去一個人,網一下子少了兩個角,秦楓的活動范圍大大增加。白琴看到這種情況稍微松口氣,繞了個圈子,緩緩朝著云狐身后走去。一路上的障礙有很多,白琴覺得自己能夠從容地通過去,但是沒想到剛一個貨架后面轉出來,就發現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他戴著眼鏡,就那么突兀地出現在白琴眼前。
白琴被嚇了一跳,那個男人也被嚇了一跳,白琴只是輕聲叫了一下,那個人卻嚇得跳了起來,抱著頭往后退去,一邊退一邊喊:“快來人啊快來人啊。”白琴立刻停住身形心中想到:這個人看起來比我還要害怕,我要是再跑了,云狐那邊就沒人了,指望她自救是不可能的,不行,我就算是咬著牙也要想辦法過去。主意定下,順手從旁邊抄起一個蒸餾瓶,朝著那個男人走去。
那個男人一看嚇得更厲害了,連滾帶爬地跑到一邊,繼而又大聲喊叫,白琴本來還十分緊張的,不過看到沒有任何人搭理他,她也就放下了心了,順手把手中的蒸餾瓶扔了出去,那個男人原本正抱頭鼠竄,一邊忍不住回頭往后看看,那蒸餾瓶帶著嗚嗚地聲音剛好來到,砸到他的額頭上,咔嚓一聲,碎了稀爛。
接著他就暈了過去,白琴目瞪口呆,心想這樣也行?于是又從桌子上抄起了兩個蒸餾瓶,偷偷溜到云狐的身后,云狐透過眼睛的余光看到白琴,剛才想要白琴快點過來,但是現在卻又開始為白琴擔憂了,在云狐身后站的人是經過訓練的士兵,白琴一個弱女子能怎么把她就出來呢?
她的目光順著白琴的手臂往下看,看到了兩個蒸餾瓶,頓時大急,急忙給白琴使眼色,告訴她不行,然而白琴會錯意了,還以為云狐是提醒她要快點動手,兩個蒸餾瓶先后在那個人的腦袋上開了花,然后白琴就看到那個人緩緩地轉過身子,雙眼怒瞪著白琴。
云狐閉上了眼睛。白琴一言不發轉身就跑,那個男人飛快追了上來,剛好白琴跑了一個貨架旁邊,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化學物品,匆忙之下也顧不上看那些都是什么,她順手抄起所有能拿起來的東西往后邊扔著,以便能夠阻擋那個人的前行。她知道這種方式的收效微乎其微,但這已經是她能夠做的所有事情了。
直到后來,她聽到一聲慘烈至極的叫聲,才終于停下來,轉過身去看到那個人正躺在地上,雙手使勁地往臉上去抓,而他的臉,則以可見的速度迅速在融化,或許是腐蝕,總之那場面讓白琴萬分惡心,她想到了硫酸,難道剛才無意間把一瓶硫酸扔到他的臉上了么?
現在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白琴一邊忍受著極其難聞的味道,一邊忍受著幾乎看到就要吐的場面,從那個人的身邊跨了過去,正準備邁步往前走,腳踝卻被那人抓住了,白琴的心差點沒跳出來,忍不住叫了一聲用來表示自己受到了驚嚇,等看清楚之后更加覺得十分慌張伸手就把身旁貨柜上的東西全部扒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同時用腳使勁踹那個人的手臂。
最終她成功脫離了,那個人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掩埋著,不斷地掙扎,白琴心中難過,輕輕地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后快速跑開了。
等她到達云狐的身后時候,發現場面已經發生了變化,秦楓渾身鮮血淋漓地站在場地中央,季末的身邊已經躺下了好多人,都是那些曾經圍攻秦楓的人,雙方正在對峙著,白琴心中大痛,呼喊了一聲秦楓的名字:“秦楓!”接著眼淚便簌簌而落。
秦楓自然也看到了白琴,此刻他似乎很清醒了,與剛才那種迷迷茫茫的狀態完全不同,他迅速地掃了一眼白琴,忽然叫道:“小心!”只見到一道寒光撲面而來,速度極快,白琴的腦袋中一片空白,幾乎都沒辦法進行思考,等到她回過神來,再想要閃躲已經非常晚了,眼看著那道寒光就要擊中白琴,秦楓救之不及,只能把怒火發泄到季末身上去。
而此時,突然一個人攔在白琴的身前,那道寒光瞬間便擊中那個人了,白琴回過神來,這才看清原來那個人是云狐,回想方才的一切,方才要不是在危急時刻云狐突然翻身站了起來,恐怕被打中的就是白琴了。云狐剛站起來了一下,就又倒下了,白琴俯身查看云狐的傷勢,只見到一個十分的精巧的飛刀,距離云狐的頸動脈只有一指那么遠,白琴嚇了一跳。
云狐的鮮血順著脖子長流下來,白琴用雙手捂住,語無倫次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云狐微微笑了一下,她剛才起身確實沒想太多,只是作為一個長期執行任務的特種兵,而做出來的自然反應,等她倒在地上,才想起,這是她假想的情敵、追尋幸福的最大障礙,但是為時已晚。不過仔細想了一下,她又不后悔這么做。
秦楓是個十分重情義的人,如果這個白琴受到了傷害或者是死在這里,他一定會陷入萬分的痛苦之中而無法自拔,云狐不希望他這樣過日子。
云狐說道:“快把我解開。”血流的速度她自己也都感受到了,而白琴似乎被嚇傻了,不知道接下來該干嘛了,這也很正常的事情,白琴只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一直都過著較好的日子,對眼下這種情況肯定沒有經歷過。
聽了云狐的提醒,白琴似乎反應過來了,這時,云狐然后用腦袋把白琴頂倒在地,白琴心中生氣,正要發作,眼角的余光瞥見一個人沖了過來,不,準確地說是兩個人,秦楓與季末。季末的手在白琴的臉上出現,她這才明白剛才是云狐在救她。
失去這一下的先機,季末就再也沒了機會,秦楓已經從后面追了過來,他渾身上下全都是血,看起來跟個血人兒似的,拳頭如同重錘一般砸向季末,季末轉身雙臂交叉于胸前,只聽到砰地一聲悶響,如同打雷一樣,季末飛了出去,秦楓忽然彎腰,一手抄起云狐一手抄起白琴,抱著兩個人就跑。
這下變故來得太快,等他們反應過來,秦楓已經跑了很遠,云狐注意到秦楓的眼眸又開始渾濁,心中焦慮,也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對秦楓做了什么,他這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神經,要是今后都這樣了那可如何是好?
季末已經帶人追了上來,忽然一個人出現在三人面前,云狐不由抬頭一看,原來是柳靈素。正站在道路中間,喊道:“秦楓!”云狐一看立刻明白柳靈素還不清楚秦楓已經出了問題,大聲叫道:“快閃開!”柳靈素聽到卻感覺很難過,她沒見到過云狐,聽云狐這口氣,心中格外難受,而秦楓對她恍若未見,眼看要撞上去,她不得不朝旁邊閃過去,卻被帶翻在地上,摔這一下非常疼,但是更疼的是她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