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最前的是靈車,秦楓跟在后面不知道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當車隊停下來,秦楓才來到前面。
靈車前方聽著四五輛車,都是越野車,看樣子好像是在某個地方游玩了一樣。不過這樣的日子里還能出來游玩,那也當真是沒誰了。
秦楓打著傘出來,最前面的那輛車有點眼熟,不過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到過。等車上的人下來之后,秦楓才發(fā)現(xiàn)哪里眼熟了。
“猿猴兒!”秦楓驚喜地叫了出來。
秦楓口中的猿猴,其實正確的叫法應該是袁侯,此人對方蕓倒是一往情深,被秦楓打擊過,準確的說,這種打擊包含著身體和心理兩個方面,身體方面在醫(yī)院住了半年之后,就徹底好了,而心理方面,卻直到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中住著。
袁侯先是愕然,接著就是憤怒,他早就想找秦楓,想把秦楓扒皮抽筋,但是他沒有任何的資本。坦白說打架不是他擅長,而他老爹這邊暫時跟秦楓又沒有什么交集,半年的醫(yī)院也沒閑著他,泡了好幾個護士,照樣夜夜笙歌,或許是護士的溫柔感化了他,讓他稍微感到安慰了一些,但他并沒有忘記仇恨。
出來之后就四處打聽,他對功夫并不是很有興趣,但很迷戀武俠小說,拜托人四處給他打聽高手,聽說附近的白云山里有個老道,功夫人品都是一流,是個不容易遇到的隱士,他就特意來拜訪。這個老道倒是真有些手段,反正他身邊的人一個人都沒能近身。
為了請這個老道下山,他沒少花費力氣,磨了很長時間的嘴皮子,最后還有找人幫忙,這老道才最終同意下山。
這可把袁侯給高興壞了,恨不能直接放鞭炮慶祝一番。
下山就碰上了這一出,看見死人,他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頓時心情低落,再一看秦楓,心情低落到谷底了。
“原來是你!”袁侯臉上浮現(xiàn)出憤恨的深情:“是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鬼哭狼嚎!”
秦楓皺眉說道:“袁侯,你什么時候養(yǎng)好的傷?”這是袁侯的痛處,卻被秦楓一再地提起,不過今天方蕓也來了,跟在后面的車隊中,見到車子停了下來,她也走過來,見是袁侯不由一愣,說道:“袁侯,怎么是你!”
看見方蕓跟秦楓貼著身子站在一起,袁侯一下子頭腦發(fā)昏,只想把兩個人一同撞死,丟下山崖。“你們這對狗男女!快讓開,別怪我不客氣!”
方蕓怒道:“住口!胡說八道!趕緊讓開!”
雙方的對峙讓更多的人從旁邊走下來,沈幽也匆車上下來了,不過她倒是認識袁侯,看到袁侯叫道:“猴子,你在干嘛!趕緊讓開。”
袁侯看到這么多人,也有些發(fā)憷,秦楓說道:“你當真是不讓了?”在這么多人嗯面前,袁侯可不能認慫,秦楓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從后面開來自己的路虎——這里山道,沒有多么地寬敞,但是兩輛車過著還是有點勉強的,不過也不是不能過。秦楓從后面開車過來,半個輪子在外面,看得人膽戰(zhàn)心驚,秦楓藝高人膽大,眾人卻捏了一把汗。
秦楓將車開過來,油門一轟,對著袁侯那邊最前面那輛牧馬人撞過去,哐當一聲巨響,牧馬人跟路虎撞咋一起,牧馬人的右側車門被直接撞癟,看著是沒辦法開了,秦楓仍舊不停下來,往后稍微倒一點,一加速,又往前沖上去,現(xiàn)場只聽到咣咣咣的聲音。
秦楓這個舉動把其他人嚇壞了,袁侯則覺得十分丟人,竟然從后備箱中摸出來一個短筒的獵槍,對準秦楓,秦楓以為他只是嚇唬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開槍,幸好秦楓在開車,速度比較高,這才沒有被打中。
也是在這時,那輛牧馬人被秦楓撞到了山下,沿著山坡翻滾著。秦楓下了車,叫道:“怒蛟,帶著人上來!誰敢攔路,打死算我的!”一邊說著,他一邊揪住袁侯的手,耍雜技一樣,從袁侯手中奪過來雙筒獵槍,指著袁侯。
正在這時,從后面走過來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微笑著一只手握住雙筒獵槍,秦楓感到一份巨大的力量傳來,立刻穩(wěn)住自己,只聽咔嚓一聲,雙筒獵槍分成了兩半,一半在秦楓手中,一半在那老道的手中。
秦楓打量著那老道,老道身高不過1.7米左右,身上的道袍極其臟,好像很久沒有洗了一樣,頭發(fā)花白,稍微顯得有些凌亂, 面目極為瘦弱,臉頰深陷。
“年輕人,不要那么沖動!”
秦楓冷笑一聲,說道:“他開槍的時候,你怎么不出現(xiàn)?現(xiàn)在出來裝什么大頭蒜!怒蛟帶著人上。”
說著下面的一句,秦楓揉身上前,期近那老道,老道左拳出來,看起來慢吞吞的,秦楓冷笑一聲:“練太極的?”秦楓這邊也立刻變得極為緩慢。那邊怒蛟已經(jīng)帶著人上了,袁侯那邊也帶了很多人,雙方混戰(zhàn)成一團,唯獨秦楓和老道,這兩個人像是在閑聊一樣,跟公園里打太極的一樣,既不兇險,也沒有任何觀賞性可言,除非你想看到兩個人如跳舞一樣打架。
怒蛟今天帶的人也不多,跟袁侯帶的差不多,兩方人馬在狹窄的山道上打了起來,有個人被人打到山邊,雙手不住向后劃著,一邊啊啊啊地叫著,一邊擺動著身體,希望能夠站穩(wěn),最終他真的站穩(wěn)了,然而下一秒鐘就被人撞到,滾下了山,慘叫聲一路綿延下去,所有人都忍不住停手,除了那老道和秦楓。
這下子所有人打架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袁侯不住地催促,但是秦楓帶的人雖然并不多,可怒蛟猛啊,在這種狹窄的山道上,怒蛟以一當十,誰都攔不住。袁侯的人有一半是被怒蛟打趴下的。
那老道跟秦楓一直像是推磨一樣地推來推去,袁侯忍不住罵道:“你個牛鼻子到底行不行?”老道一點話都不答,好像睡著了一般。兩個人打架確實非常讓人昏昏欲睡,兩人的動作沒一點觀賞性,又沒什么兇險。
不過,現(xiàn)在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波瀾,那老道似乎腳下被誰拌了一下,一個踉蹌朝著路邊的山壁上撞去,秦楓一搭手拉住了他,老道低頭說了聲感謝,然后說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多謝多謝。”
秦楓微笑著說道:“不客氣。”
老道又行了個禮,然后轉身飄然離去。袁侯破口大罵!這算什么高人,竟然在危機關頭獨自跑了。
老道剛剛離去,從后面又來了一個人,秦楓一看,愣住了,這不是那個所謂的玉公子么?曾經(jīng)在洪流館中挑戰(zhàn)過他,玉公子看了看眼前的情景,說道:“死者為大,全部讓開!”袁侯愣住了,急急忙忙上前去,說道:“可是!”
玉公子瞪他一眼,他立刻不再說話,玉公子讓人把車子全部往回開,后面有個稍微大一點的地方,他們的車子先放在那邊,等秦楓他們的車隊過去。
秦楓一看別人給了面子,也不能不表示一下,說道:“謝了。”然后指揮著人把車子開走。這么一個浩浩蕩蕩的車隊這才通過這狹窄的山路。
秦楓走后,袁侯著急了,說道:“玉少!你這……你這……”
玉公子一臉的睥睨神色,一邊往車上走,一邊說道:“現(xiàn)在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有人收拾他,你何必著急。現(xiàn)在好好給我呆著,什么事情都不能惹,過了這一段時間再說!”
袁侯想了想,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包括昨晚的槍戰(zhàn),除了找到一個外國死人之外,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但是他知道這肯定是秦楓干的。秦楓跟伏寧的關系人盡皆知,他想聯(lián)合伏寧一塊兒干,卻被玉公子阻止了,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伏寧是個瘋子,跟他合作只能坑了自己。
不過袁侯這口氣卻咽不下去,玉公子神秘一笑,說道:“你這口氣,用不了多久就順了,到時候秦楓這小子跪著求你都來不及。”
袁侯雖然不知道玉公子在打什么主意,但是聽他這么一說,立刻覺得好多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阿力的葬禮遇到了這么一點阻力,之后一切都順順利利。在阿力的葬禮之后,秦楓去了病房,看看云狐怎么樣。
云狐還是沒有醒來,秦楓問醫(yī)生不會有什么問題吧?醫(yī)生很自信地說道沒什么問題,只是她稍微有點疲勞過度。讓她在休息休息,也就好了。王洪安排了很多人看著云狐,保證不能出一點差錯,看完云狐,王洪將秦楓拉到一邊,嚴肅地說道:“我想問你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
秦楓看了看他,嘆口氣,說道:“你想問的是季末吧。”
王洪點點頭:“他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你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秦楓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啊。”
于是將季末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王洪聽完之后說道:“那這么說,跟那個女人——柳靈素有關?”秦楓搖搖頭,對這個觀點十分不贊同,說道:“這是季末的命,他命該如何,誰也幫不了,他只能自己幫自己。”
王洪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說道:“我是可惜季末啊,要不要我?guī)兔Τ鍪郑俊?
秦楓說道:“不用。”
王洪又說道:“說起來剛才那個女人,她好像已經(jīng)走了。”秦楓點點頭,這個他一點都不意外,柳靈素走是遲早會發(fā)生的事情,他問道:“她去了哪里?”
王洪說道:“好像是去蘇南。具體的回頭我?guī)湍悴椴椤!?
秦楓說道:“那謝謝你了。這邊還得麻煩你多照顧一下,最近不大太平。”王洪自然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對秦楓說道:“我這邊還有個安全屋,可以先讓他們?nèi)プ∫欢螘r間,之后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