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碰上楊峰自然是意外,楊峰最近連連受到挫折,心情十分不美麗,連玩女人的心思都沒有,在家里呆得久了,就想出來走走,然而他能看上眼的地方不多,云霧山莊算是一個,不僅僅是因?yàn)樵旗F山莊的待遇比較好,還有另外深層的原因,云霧山莊是跟他站在一邊的。
風(fēng)青云這個人比較有意思,亦正亦邪,有時候很正派,連個螞蟻都不忍踩死,有時候有很邪氣,專干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最近好像他又走到邪氣的路上來了,總是想著跟秦楓對著干,這讓楊峰瞬間生出不少好感。楊峰曾打電話問過他為什么。
結(jié)果風(fēng)青云的回答讓人十分無語:“我討厭他的強(qiáng)壯。”
這話說出來?xiàng)罘宥疾恢涝撛趺唇恿恕?
不過話說不下去沒關(guān)系,事情能做到一塊兒,那就足夠了。
因此今天楊峰想著來這里跟風(fēng)青云見個面,順帶在云霧山莊中玩一玩,云霧山莊中可玩的東西非常,富家子弟也多,楊峰的同類也比較多。
誰知道,在門口碰到秦楓。
這是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楊峰最不愿意見到的人,沒有之一。對于秦楓,楊峰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無論他如何努力,似乎都是處于下風(fēng)狀態(tài)。當(dāng)日濱海的事情他費(fèi)勁心思策劃,算計到了每一步,卻還是被秦城龍這個意外打破了,最終導(dǎo)致結(jié)果失敗。
楊峰不是諸葛亮,自覺玩不出來七擒七縱的把戲,這一次已經(jīng)是用盡了力氣,還是失敗,只能歸結(jié)于運(yùn)氣不好。
而楊峰也不是自大到認(rèn)為天下我有的地步,運(yùn)氣也是實(shí)力的一部分,楊峰非常認(rèn)可。
一切之中好像都有安排,秦楓似乎是他楊峰天然的克星,又一次偶然遇到他,就是在這神奇命運(yùn)的安排之下的結(jié)果。
“彼此彼此。”雖然心里有點(diǎn)怵,但楊峰好歹是風(fēng)口集團(tuán)的少主子,浮浮沉沉的事情雖然沒經(jīng)歷過,但也看了不少,場面上還是要撐起來,要不然以后該怎么混?
“我還以為你一直當(dāng)縮頭烏龜不愿意出來了呢。”秦楓冷笑道。
季末這時看到是楊峰,推開車門,快步走到楊峰身前,眼睛里燒著熊熊怒火,恨不能當(dāng)長將楊峰挫骨揚(yáng)灰。
秦楓暗中攔住季末,他知道季末沖動的性子,與其說是天生的,倒不如說是后天養(yǎng)成的,作為一個軍人,狼性是必不可少的,關(guān)鍵時刻要敢打敢拼,否則,到了戰(zhàn)場上,哪有那么多時間去考慮這些問題?分分鐘就有人把你干掉?
兩方人馬正怒目而視,忽然有輛車匆匆從門內(nèi)開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幫子,不由響了響喇叭。
楊峰正在心虛,見到有人過來,氣急敗壞地罵道:“他么的,叫魂呢?叫什么叫?沒看到這邊正忙著?”
車門緩緩打開,秦楓一看樂了,今天這是怎么了?老熟人都來了。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孟瀾。
孟瀾被楊峰罵得臉色十分難看,忽然瞥見秦楓也在,愣了片刻,說道:“是你?”
秦楓哈哈大笑說:“是我。”
楊峰也認(rèn)出孟瀾了。
孟瀾是個小娛樂城的老板,他楊峰自然是不放在眼中,不過此時認(rèn)出來了,兩家多少還有些生意上的來往,這么張口就罵是有點(diǎn)不對,不過楊峰也就是稍微猶豫了片刻,轉(zhuǎn)念想到,這個孟瀾算什么東西,只是一個小小娛樂城的老板,有求于他們楊家,他們楊家可用不著求孟老板。
孟瀾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正好我最近也在找你,你的證件還在我這放著。”
秦楓有點(diǎn)迷糊,想了一會兒,才恍然想起,對了,自己的國保局證件還在孟瀾身上。
孟瀾反身上了車,從駕駛座附近摸索了一陣,又鉆了出來,拿著一個紅色的小本,遞給秦楓:“這一段時間都沒找到你,沒了這個東西恐怕要費(fèi)勁不少吧。”
秦楓撓撓頭說道:“最近事情比較多,有點(diǎn)忙。”
兩個人絮起了家常,楊峰十分尷尬,站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半天之后著實(shí)惱怒,一腳踹到孟瀾的車上,怒吼道:“趕緊給老子讓開。”
孟瀾正跟秦楓說話,聽見響動轉(zhuǎn)過身來,看看被楊峰踢掉的那個洞,說:“恩,兩萬塊。”
接著轉(zhuǎn)頭又跟秦楓嘮起來。秦楓感覺好笑,這個孟瀾真是有意思,以前還沒發(fā)現(xiàn)她是這么一個女孩子,不由增加了一部分好感度,演戲上更加配合,差不多連日常吃什么都說光了。
楊峰更加惱怒,對著車咣咣咣踹了三腳。挑釁似的看著孟瀾,而孟瀾則連頭也沒回。
秦楓小聲提醒到:“你的車都要被踹壞了。”
孟瀾點(diǎn)點(diǎn)頭:“沒事,他老子會賠給我的。”
兩人繼續(xù)說話,毛小陶又加了進(jìn)來,三人差點(diǎn)沒聊到飛起。
楊峰惱羞成怒,秦楓敢對他不敬,他倒是忍了,畢竟秦楓有點(diǎn)本事,不過這個孟瀾小娘們不過是一個破娛樂城的老板,也敢跟他唱對臺,面子上頓時掛不住。
“給我砸了!”踹了幾腳楊峰自己的腳也有點(diǎn)酸麻,開始指揮手下砸車。
那些手下不知道是不是專門練過,砸車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把車子砸得什么都不剩。眼看著是修也修不好了。
楊峰好像是出了一口二期一樣,昂頭挺胸地走了過去。
此時門口早就圍了不少的群眾,楊峰主要還是做給這些人看到 ,在他們的見證下,把孟瀾的車砸掉,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面子上有交代,又不會得罪秦楓,雖然不知道秦楓跟那個女人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看秦楓無動于衷的模樣,想來是不會插手此事了。
孟瀾終于扔下秦楓,舍得將目光分給楊峰一部分,她叫了一聲:“楊公子,等等。”緩緩地走上前,站在楊公子面前,盯著楊峰的臉:“楊公子,我的車被你砸壞了。”
楊峰心情高興,說道:“我知道啊,我是故意的。”
孟瀾說:“砸了我的車就要賠錢,這車連拍照一共是三十五萬。”
楊峰反而笑道:“哦?才三十五萬?還不夠我賭場馬,真是不多。”
孟瀾說:“嗯,我小家小戶的,賺這幾十萬也不容易,比不了楊公子,楊公子是準(zhǔn)備怎么付賬。”
楊峰說道:“付賬?付什么賬?我好像從來沒說過要付賬吧。”
孟瀾說:“既然楊公子不愿意,那我只好請令尊大人做個主。”
提起父親,楊峰心有余悸,最近這段時間楊峰沒少挨父親的打罵,父親把他叫到帝都去訓(xùn)斥了好幾回,他不愿意回帝都,就是有點(diǎn)躲著他父親的意思
說起來,孟瀾跟楊峰也是有點(diǎn)淵源,兩個人的父輩曾經(jīng)一同共事過,因此兩家算是上一代就已經(jīng)相識。不過隨著兩家發(fā)展的巨大差距,這種往來也就比較少了。但是楊峰的父親是一個愛面子的人,總要把面子上的事情做到位。雖然他也對孟瀾沒什么感覺,但說起來跟孟瀾的父親同患難過,害怕被人在背后說了閑話,因此對于孟家一直都挺照顧。
孟瀾要告到他父親那里,他自然是不怕,不過他這么做多少有點(diǎn)駁父親面子的意思。一頓痛罵那是少不了的。
“哼,別拿我父親壓我。我父親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人太多,楊峰并沒有當(dāng)著大家伙的面把這回事說清楚,不過意思表達(dá)清楚了。
孟瀾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打電話,被楊峰劈手奪過摔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孟瀾看了一下在地上躺尸的手機(jī),對周圍人說道:“各位,誰那有電話,請借我用用。”
孟瀾看起來有種知性成熟的魅力,在平時,很多人都恨不能直接給她買個手機(jī),不過她是在跟大家都認(rèn)識的楊峰作對,還這么想的人,不是腦袋抽筋了,就是腦袋被驢踢了。
因此沒人回應(yīng)孟瀾。
“我給你。”不過人群中倒是還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秦楓一看出聲的人,差點(diǎn)沒暈倒過去,是毛小陶那個小惡魔。
毛小陶把手機(jī)借給了孟瀾,孟瀾拿起來正要打,卻被秦楓阻止了。
秦楓搖搖頭,說:“算了,沒看人家不怕嗎?”
孟瀾說:“那我的車和手機(jī)就這么算啦?”
秦楓奇怪道:“你還真差那么幾個錢啊?”
孟瀾郁悶地說道:“我要不差這幾個錢我開這車干嘛?”
秦楓更加詫異:“你那么差錢不賺錢去,來這里跑什么?”
孟瀾說道:“借錢。”
秦楓總算是明白了。
風(fēng)青云開著云霧山莊,另外還有一些生意,就是高利貸,原來孟瀾是真缺這幾個錢,剛才的話不是隨便敷衍的。
秦楓朝楊峰走去,楊峰強(qiáng)硬地站直身子,說:“怎么?”
秦楓指指那輛已經(jīng)被砸爛的車,說道:“賠錢。”
楊峰哪里會這么聽話,硬著脖子說道:“你算老幾。”
秦楓說道:“不賠錢,我就要打你,我打了你,你還是得賠錢,你自己說說看,選哪條道路。”
楊峰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圍觀的眾人都不說話,盯著楊峰,等待楊峰的答案,楊峰也是倒霉。惹上誰不好,偏偏惹上秦楓。
秦楓說得出做的到,楊峰領(lǐng)教過秦楓的手段,還真是有點(diǎn)害怕。沉默了半晌,楊峰咬牙道:“拿錢。”
手下有人立刻從公文包中提出來三十五萬塊,交給孟瀾。
孟瀾拿著點(diǎn)了一下,說道:“我就不看真假了,相信你楊公子的信譽(yù)還是可以的。”
楊峰氣得牙癢癢,竟然還質(zhì)疑他的人品。
不過孟瀾接著又伸手道:“錢。”
楊峰怒道:“還有什么?”
孟瀾道:“手機(jī)。”
“多少?”楊峰的牙都快咬出水來了。
“6238,不過給我6000好了,其他的算是折舊。”
“不用!”楊峰粗聲粗氣地說道:“給他6238。”
楊峰手下那人還真沒那么零的錢,遞給了孟瀾6300塊錢。孟瀾從包里找出來62,又遞了過去,那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好看著楊峰。
“接!你們等著!”
楊峰怒氣沖沖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