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yè)區(qū)分局局徐荒,也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何坤的電話。
“徐荒,你還能不能干了?”何坤的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說道,“要是你實在干不下去,提前說一聲我好換個人!
此時,西城醫(yī)院院長夏長河,正在召開醫(yī)院高層的閉門會議。在會議沒有結(jié)束之前,何坤能做的事情并不太多。他也就趁著這難得的機會,給徐荒打了一個電話?梢,徐荒在何坤心中還是很有些份量。
就連徐荒自己,都聽出了何坤語氣中,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連忙說道:“何局,難道是國保找上門了?”想來想去,徐荒也只想到可能是秦楓那里出了紕漏。
他就知道,秦楓吃了一個悶虧,不會這么輕易罷休。但是,秦楓的反擊來得這么迅速,而且力度之大,超出了徐荒的想象。
“總算不是無可救藥,還知道哪里出了問題!焙卫ぢ愿行牢浚f道,“我不管你怎么做,總之一定要把事情給處理好,不要留下什么手尾!币切旎倪B這都反應(yīng)不過來,何坤還真得考慮是不是把徐荒換下來。
何坤的意思也很簡單,就是要徐荒給秦楓賠禮道歉,直到秦楓氣消為止。至于其中究竟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以及那些事情又是怎么樣發(fā)生的,何坤都沒有問起,也不打算探聽清楚。
“我知道怎么做了!毙旎某谅曊f道,然后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徐荒說再多都是于事無補,相信何坤也不愿意聽什么豪言壯語,而只會看他接下來的表現(xiàn)。
只是,這件事情牽扯甚多,徐荒一時間也拿不出一個好辦法來,只能見機行事。擺在最首位的,自然是先把秦楓的怒火給平息下來。而這個任務(wù),又一次光榮地落在了隊長蕭戰(zhàn)身上,誰叫他和秦楓的關(guān)系比較好呢?
不一會,秦楓一行,就先后來到了,位于臨江門的望江樓。
西城雖然比起東城和南城要稍稍差了一些,但也不是說,西城中就沒有什么好地方。此前,秦楓他們?nèi)ミ^的百花茶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西京市中,還真找不出有多少能夠和百花茶苑媲美的地方來。
而卓靜帶秦楓他們來的望江樓,雖然沒有百花茶苑那么面面俱到,卻也別有一番風(fēng)味。
望江樓本就是臨江而建,望江樓的主人也是一個聰明人,圍繞著這條江做起了文章,打造出了一個以飲食為主,休閑娛樂為輔的商業(yè)模式,很是吸引了不少人過來。
不到十年時間,就打造出了西城有名的臨江一條街。當(dāng)然,真正能夠踏入望江樓的,還是那些權(quán)貴富豪。這里的消費,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dān)得起。和百花茶苑一樣,望江樓的消費至少破萬。
和百花茶苑以人頭計數(shù)的方式不同,望江樓是按桌計價。因此,人越多,平均到每個人身上的花費,自然也就降了下來。
“真要進去?”
秦楓抬頭看了看望江樓的金字招牌,有些猶疑地問了一句。要不是卓靜請客,又還有老彭和小王這樣的外人在場,秦楓肯定會轉(zhuǎn)身就走。他承認望江樓這樣的地方,對某些人來說是不錯的去處,但秦楓卻不在其列。
“自然要進去,快走吧!弊快o催促道。說實在,她已經(jīng)有些心痛起來,要是再站在門外邊,說不定等下就會后悔。
望江樓呈寶塔形,共有七層,是臨江一條街中最顯眼的建筑。其余的建筑,最高也只能有三層,就像是眾星捧月,把望江樓擁在中間。而根據(jù)樓層的高低,消費的水準(zhǔn)也是各不相同,其中尤以第七層的四個包廂價格最高。
第七層僅有的四個包廂,每一個包廂的價格都在一百萬以上。這還沒有算上其他的消費,要真是加起來,只怕沒有個兩三百萬出不了門。
就這,還不是誰有錢就能夠定下一個包廂,據(jù)說望江樓還有一個資質(zhì)驗證,只有得到他們的許可,才有機會上第七層。當(dāng)然,望江樓敢這么做,肯定有著足夠的底蘊,要不然就會成為笑話。
秦楓剛才看了一下望江樓的牌匾,題字的居然是西京市已經(jīng)卸任的老書記,沈泰。
沈泰這個名字,就算秦楓剛到西京不久,也已經(jīng)多次聽聞。沈泰扎根在西京二十多年,早已經(jīng)是根深蒂固,就算現(xiàn)在退了下來,依舊在西京市有著很大的話語權(quán)。
還有小道消息說,西京新任書記林楚上任之前,還親自前往拜訪老書記沈泰,然后才能夠在西京市立足。就算其中多有夸張,但也可以看出,沈泰在西京市擁有的能量之大。
望江樓掛著由沈泰題字的牌匾,就好像掛上了一塊護身符,等閑沒有人敢來這里惹事。
既然卓靜堅持,秦楓也就走進了望江樓。
此刻,秦楓只想快一些吃完這頓飯,然后和卓靜分道揚鑣,互不相干。卓靜是一個美女不錯,但秦楓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有心思的女人,必須離她遠遠的,要不然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栽在她的手上。
然而,麻煩來得比秦楓想象中要快得多,他甚至還沒有完全走進望江樓,就察覺到幾道不善的目光。
秦楓抬頭看去,那幾個人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上樓,并沒有讓秦楓見到正臉。不過,秦楓就算是只看著這幾個人的背影,就可以肯定,自己和這些人是第一次見面,此前沒有過接觸。在這樣的情況下,麻煩的根源,也就只可能來自卓靜。
卓靜顯然是認識那幾個人中領(lǐng)頭男子,微微皺了皺眉。但是,既然卓靜沒有提起,秦楓也沒有問,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繼續(xù)朝前走去。后面幾人中,或許也只有年輕一些的司機小王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點。牟平和老彭都似有所覺。
望江樓底層,完全空了出來,是一個類似于接待處的地方。
“六層還有沒有包廂?”卓靜心中都在滴血,但還是咬著牙問道。好不容易來望江樓一次,她可不希望只在二三層打個轉(zhuǎn)就回去。再說,這可是和秦楓拉近關(guān)系的好機會,卓靜自然舍得下大本錢。
“有!苯哟龁T快速在秦楓他們身上掃了一眼,然后說道,“五位?”
“沒錯!弊快o答道。
“包廂費二十萬,先付。”接待員語氣平靜,就好像是在說二十塊錢一樣。
多少?二十萬。
秦楓和牟平還好一些,老彭和小王都是瞪大了眼。他們知道望江樓消費高,但什么都還沒有點,這就扔了二十萬進去,這可比搶錢還來得快。
想到這里,老彭和小王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早知道是這樣的場合,他們還不如蹲在面包車里啃面包呢,F(xiàn)在再走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們卻知道,已經(jīng)欠下卓靜一個大人情。而且,他們也很有些好奇,二十萬一間的包廂會是什么樣子呢?
卓靜刷卡付賬,就得到了一塊鉑金卡牌。
這塊卡牌上,銘刻著兩個大字:
“六六!”
就算是剛剛才出了二十萬,有些心疼不已的卓靜,在見到這個號牌的時候,都是打心底高興起來。在卓靜看來,這可是一個極好的兆頭,意味著她在謀劃著的事情,很有成功的可能。
“好了,你們現(xiàn)在可以去臨江臺!苯哟龁T例行給秦楓他們指了一下,前往臨江臺的路。
“走吧!弊快o一馬當(dāng)先,朝著臨江臺走了過去。
“望江樓的招牌菜是由江魚做成的全魚宴。”來這里之前,卓靜已經(jīng)坐過調(diào)查,現(xiàn)在也就給秦楓他們解釋起來,說道,“但是,能不能吃到全魚宴,或者說能不能吃到魚,卻取決于食客自己!
“而臨江臺,就是供食客垂釣的地方。”
要說新鮮,自然是剛剛從江水中釣起來的魚最新鮮。
牟平好奇地問道:“這樣的魚,恐怕沒有辦法拿來做菜吧!苯袆傖炂饋淼聂~,新鮮是夠新鮮,但沒有進過進一步的處理就拿來烹飪,味道好不好且不說,關(guān)鍵是這樣的魚吃起來不安全。
“不錯,一般的江魚的確不可以,但望江樓這里釣起來的卻完全可以放心食用!弊快o點了點頭,說道,“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望江樓可是下了很大本錢,在臨江臺下面,拉起了一道隔離網(wǎng),并且安裝了凈化設(shè)施,保證這些養(yǎng)魚的水沒有問題。”
在卓靜看來,望江樓真算得上用心良苦。當(dāng)然,望江樓這么做,帶來的收益也十分可觀。
但是,在秦楓看來,望江樓搞這么大的動作,肯定又得到沈泰的首肯,要不然絕對不會這么順利。要是誰都像望江樓這么搞,那沿江豈不是要亂套了。
“你們要多加努力,我能不能吃上全魚宴,就全都看你們的了。”卓靜最后笑著說了一句,目光在秦楓臉上停留得最久。
要是最終他們幾個全都沒有收獲,那也只能選擇進行購買。
在臨江臺上,有望江樓請來的幾個江釣高手坐鎮(zhèn),隨時都有新鮮的江魚供應(yīng),可以保證沒有收獲的食客,不會空手而歸。當(dāng)然,這魚的價格,也絕對是讓人望而卻步。
乍一看,似乎是望江樓不希望食客依賴這幾個釣魚高手。
但實際上,能夠在江釣中大有收獲的食客,實在不多。至于能夠釣到足夠全魚宴使用的江魚,那更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老彭,這次可全都看你的了。要是在池塘釣,我還可以玩玩,江釣實在不行啊。”司機小王謙虛地說道。
“盡力而為!崩吓黼m然對此很有信心,但也沒有把話說死。釣不釣得到魚,雖然和技術(shù)有著很大關(guān)系,但也不是太絕對,很多時候還是要看運氣。
“我試試看。”牟平的語氣有些古怪,看來他在釣魚上還是有著不錯的造詣。說起來,牟平還真是一個多面手,無論斗鳥還是釣魚,似乎都有著不錯的本事。
最后,見到幾人都看向了自己,秦楓雙手一攤,說道:“吃魚我倒是一個好手,但釣魚什么的,我可是半點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