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吳昊徹底消失在碼頭上的時候,所有暫時活下來的人都驚恐萬分,有的人甚至都發(fā)出鬼哭狼嚎的求饒聲,深怕下一個被殺死的人就是自己。
這一刻他們才體會到什么叫魂飛魄散,有幾個膽子稍微小一點的混混,干脆被嚇的大小便都失禁了,他們現(xiàn)在是有苦難言啊,早知道洪峰是這么可怕的存在,打死他們也不會跟吳昊一起來的。
“噓…”
洪峰回頭,向著所有人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果然,這幫無惡不作的混子立馬就不敢出聲了,全都顫抖著身體看著眼前的這個惡魔。沒錯,在他們眼中,洪峰就是魔鬼,可這幫混蛋也不想一想,在老百姓的眼中,他們何嘗又不是魔鬼呢?
自古惡人自有惡人磨,說的就是這個道理,當(dāng)你們欺壓人民欺壓善良的時候,總會有人比你們還兇惡,還可怕!
“別躲著了,滾出來見我!”洪峰背著手,眼角閃過一絲寒光。
在碼頭一艘停靠在沙灘上的漁船后面,慢悠悠的走出來一個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跟吳昊一起來的侯飛。
其實當(dāng)吳昊下車去高衛(wèi)國家抓人的時候,侯飛就已經(jīng)閃人了,他感覺到了危險,所以第一時間就避開了。
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他更想看看今天會是一個怎樣的結(jié)果,就偷偷的躲在暗處一直跟著吳昊等人。
等到了碼頭,他就借著黑暗隱藏在了漁船的后面,剛才洪峰所展現(xiàn)的一切,他都是親眼目睹,當(dāng)場就給他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這等場面呢,他只是聽祝老虎說過,真正的武道高手,是可以用真氣外放來殺人的。
“小…小人侯飛,見…見過洪爺!”
侯飛此時不敢半點拖拉,他趕緊畢恭畢敬的走到洪峰跟前,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的雙腿都在輕微顫抖,但為了活命,他還是強壓住內(nèi)心的恐懼感。
“我見過你,你是祝老虎身邊的人吧?”洪峰的記憶力超出常人幾百倍,瞄一眼就知道你是誰。
“是…是的,小人是虎哥…不是啊,是祝老虎身邊的一個…一個小弟,今日有幸再見洪爺,真…真是小人的福分!”
侯飛額頭的冷汗嘩嘩流啊,深怕自己哪句話不對再惹毛了這個瘟神,到時候小命可就不保了啊。
“你出了很多汗?很熱嗎?”洪峰調(diào)侃他一句,輕笑道。
“是…不是…那個…小人身體不太好,最近有點虛弱!”
侯飛都快哭了,心說大哥您這話問的,面對您我能不流汗嗎?這哪是熱的啊,這是被嚇的好不好?
“剛才發(fā)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洪峰再次問道。
侯飛轉(zhuǎn)著眼珠子,不停的搖頭:“沒有沒有,小人什么都沒看到,小人眼神不好,請洪爺放心,小人說的都是實話!”
洪峰看著低頭的侯飛,心想這個人看似愚蠢,但其實還蠻狡猾的,他起碼有畏懼之心,能懂得退讓,比吳昊這種勇夫強多了。
“你不用害怕,你我無冤無仇,我不會殺你的。”
侯飛一聽這話,整個身體差點癱倒在沙灘上,剛才他精神一直在處于繃緊狀態(tài),現(xiàn)在總算能松懈了,不管怎么說,起碼能活命了。
“謝…謝洪爺不殺之恩!彼刹桓冶в刑嗷孟,趕緊謝恩才對。
洪峰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需要你幫我處理一些事情。當(dāng)然我也不會白用你的,我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任何要求,只要合理就行!”
咦?這是什么意思?不但不殺我,還要給我一點好處?這個洪九鼎還真是個怪人?我一個混社會的小角色,有什么地方能值得他用?
他想歸想,但卻不敢多問,只好抱拳施禮道:“洪爺盡管吩咐就是,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這里的一切,你幫我處理好,然后把消息帶給孫家,就說貧民窟的事情要談,讓他們來找我!
這點小事洪峰不想驚動特案局,但畢竟沙灘上有太多碎尸了,總不能就這么扔著不管吧?所以他需要一個人來為他善后,而這個人,就是侯飛!
“洪爺放心,小人一定辦好!”
侯飛心里的石頭總算落地了,就這點小事還不好處理嗎?對于他這種成天混跡黑道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輕車熟路。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要求了,你想要什么?”
洪峰話鋒一轉(zhuǎn),笑著問道,他就是這樣的人,用你的時候,絕不白用,大家等價交換,恩威并施,這才是最理想化的合作手段。
我想要什么?其實連侯飛自己都是迷茫的。出來混社會,多半都是無奈之舉,誰愿意為了一口飯而去拼殺。
所有混黑道的人,都渴望有一天能登上金字塔的頂端,當(dāng)大哥,開奔馳,睡明星,這些都是底層混子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他自從見識了洪峰的能量后,他更渴望擁有和洪峰一樣的力量,哪怕只是一半,甚至是十分之一都行。
但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現(xiàn)在的侯飛,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可言,要想學(xué)到洪峰的本事,他就得拿出更好的籌碼才行!
最后他想了一下,咬牙道:“洪爺,我想要權(quán)勢!”
他了解這個圈子,有了權(quán)勢,自然就會有錢,但你要是光有錢,不見得就能得到權(quán)勢。
“好!我答應(yīng)你,不管貧民窟拆遷與否,以后這里都?xì)w你管理!”
洪峰連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他了,因為這種角色根本掀不起任何風(fēng)浪,一旦侯飛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他隨手殺之便是。至于以后侯飛能不能成氣候,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
時間倒回一小時前,幾乎就在吳昊來抓高衛(wèi)國的同一時間內(nèi),耶穌接到了樊笙打來的電話。
當(dāng)他得知自己兒子被人從芭芭拉三樓扔下去的時候,他徹底瘋狂了,也失控了,因為耶穌就這么一個獨子,堪稱心肝寶貝一般。
他當(dāng)下帶領(lǐng)一幫手下,浩浩蕩蕩十幾臺車從別墅出發(fā)往醫(yī)院趕去。
……
濱海市第一醫(yī)院手術(shù)室外,鐵塔和幾個芭芭拉看場子人員正在走廊里焦急的等待。
太子和雷暴已經(jīng)各自被送進(jìn)了手術(shù)室,到現(xiàn)在兩人都是生死未卜,雷暴還好說,應(yīng)該不會致命,但太子真就懸了,從三樓飛下砸在地面上,不死也得要他半條命。
至于太子的那些手下,最嚴(yán)重的無非就是斷骨斷筋,起碼都沒有生命危險,但短時間內(nèi)也別想完全恢復(fù)了,全都打著石膏纏著繃帶,老老實實的在病床上躺著呢。
“鐵哥,你說這太子會不會死?”一個看場子小弟在旁邊問道。
鐵塔臉色陰沉:“誰知道了,但愿他別死,要是真死了,咱們就麻煩大了!”
“這跟咱們有啥關(guān)系,是那個洪九鼎干的,他耶穌難道還要把這筆賬算在咱們芭芭拉頭上不可?”這小弟一臉怒氣,明顯對耶穌也有很多不滿。
“就是,不過話說回來,那個洪九鼎真這么厲害嗎?連雷暴都不是他對手?”
另一個小弟不明真相的問道,因為當(dāng)時芭芭拉的人只有魅姐和鐵塔兩人在現(xiàn)場,其他小弟都是事后才知道實情的。
鐵塔臉色一沉,慢慢搖頭道:“這人的實力深不可測,十個雷暴都未必是他對手!”
就在眾人滿臉驚嘆的時候,一個小弟低聲道:“鐵哥,耶穌來了!”
鐵塔扭頭往走廊盡頭看了一眼,就見黑壓壓的一大群人正往這邊走過來。
走在人群最中間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大概五十歲上下,穿著一身唐裝,留著八撇胡,他陰沉著臉,眼神如刀一般掃過眾人。
他就是耶穌,濱海黑道三巨頭之一,目前也是勢力最膨脹的黑道梟雄,傳言他要統(tǒng)一濱海江湖,打算一家獨大!
“蘇爺,您來了!”
鐵塔見到耶穌,只好主動上前打招呼了,別看他是樊笙身邊最得力的住手,但出于江湖地位,他跟耶穌還是沒法相提并論。
“太子呢?”耶穌瞪他一眼,冷著臉問道。
“還在手術(shù)室,已經(jīng)送進(jìn)去快一個小時了!辫F塔如實回答,多余的話他也沒敢說!
“嗯!是誰干的?”
耶穌不愧是江湖大佬,自己兒子都生死未卜了,他依然還能沉住氣,雖然他內(nèi)心早就慌亂了,但外表卻是面不改色。
“是一個叫洪九鼎的年輕人!”
“洪九鼎?這又是誰?”
耶穌微微皺眉,怎么又是一個姓洪的,最近他才聽說祝老虎并不是車禍,而是被一個叫洪峰的年輕人給打傷了,可這個傷他兒子的人又叫洪九鼎,難道是濱海突然冒出一個洪氏家族嗎?
鐵塔一臉歉意道:“對不起蘇爺,這個人我也不認(rèn)識!”
“蘇爺,這個名字我聽過,據(jù)說張忠和的死,還有忠和門的覆滅,也是一個叫洪九鼎的人干的!
耶穌旁邊一個妖艷女子低聲道,她叫藍(lán)玫瑰,是耶穌手下唯獨一個女戰(zhàn)將,無論是外表還是身材,那都是一等一的美人。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不光有美艷和頭腦,還有一身真本事,她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匕首女皇,玩匕首號稱出神入化。
“你說什么?張忠和的死還有忠和門被滅,是他干的?”
鐵塔頓時驚呆了,忠和門被滅黑道上幾乎人人皆知,但沒人知道是誰干的,傳言四起,說什么的都有,但這個版本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可要結(jié)合洪峰的實力,也許還真有這個可能。
“我也是只是聽說,我手下一個小妹妹跟忠和門的小弟廝混,偶然間聽到的!”藍(lán)玫瑰拋著媚眼道。
耶穌陰沉著臉:“雖然只是謠傳,但也不排除有事實的可能,忠和門的覆滅跟我沒關(guān)系,但傷我兒子的人,我要他死無全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