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空出了手邊所有事宜,一邊開車一邊給左占打去了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那邊放著古典音樂,清新淡雅的氛圍中左占的聲音響起,“喂,許董。”
不同于他的公式化,她直奔主題,“你在哪里?我和你見一面,有事。”
“我現在沒空。”
“你在忙?”
左占正要說話,許愿卻聽到那邊一道聲音傳來,“是許董嗎?”
左占道,“對,是她。”
許愿皺了下眉,“你在和誰談事?”
“許董如果現在沒事,那就過來吧,許季不分家,三爺現在不出面,由許董代勞也是可以的,咱們見面也該談談。”那邊的男聲又道。
許愿聽這聲音,感覺有些耳熟。
左占頓了下,半晌才道,“我和彭公子在一起,和興路的會所,你現在沒事話就過來吧。”
許愿一怔,壓低了聲音,“你現在和他還有什么可談的?”
左占輕然一笑,“你來就知道了,來吧。”
許愿眸色黯了,應承了一句,掛斷電話,她深緊的眉心泛出折痕,調轉方向直奔了和興路。
這條路上就一家會所,位置很好找。
服務生領著許愿一進包廂,她率先就看到了靠在座椅上,一臉痞笑的彭翊,對面坐著的是左占,兩人看到她進來,紛紛站了起來。
彭翊走過來和許愿握了握手,笑呵呵的逢迎道,“能見許董一面真是不容易,這次也算是幸會了,來,快坐。”
“彭公子真客氣了。”許愿莞爾,走過去落座。
三個人分別而坐,彭翊又和許愿客套了幾句,左占余光撇著兩人,直接將話題帶到了正事兒上,“有關這項目的不利消息,許董已經有耳聞了吧,今天過來,是想代替三爺來談這個嗎。”
“算是吧。”許愿復雜的看著左占。
彭翊接過了話題,他一邊把玩著根香煙一邊說,“這事兒太麻煩了,怎么說呢?我家老頭子就那脾氣,從來不吃虧,害,咱們做生意誰想吃虧呢?沖抵的地產確實也有點毛病,可左總……你多少迂回一些啊,直接就給掀開了,我家老頭子還不要面子呀?”
這看似玩笑的話語中,話里話外還是將矛頭推給了左占。
左占冷笑著,“面子這個東西,得靠自己掙啊,不然擋財路也不太合適吧?”
彭翊嘆了口氣,“可不嘛,本來呢,這么大的投資,我怎么也得尋思個把月的,因為有了咱們這層關系,我才敢一下拍板的,可現在看這事兒鬧得……真這么拖下去,可不好辦了啊。”
左占說,“既然彭公子有難處,那我也不勉強了。”
許愿微皺眉,卻聽懂了他們話里的意思,左占肯定是想借機拉攏彭翊,現在基金會的投資比例中,彭家是第二股東,彭老雖說將項目交給了彭翊,但其實大權還在他手中,雖然是父子,可利益糾紛不沾親帶故,資金湊不齊周一合同作廢,左占想在彭翊身上做點文章。
這兩年彭翊也算大大小小接管了彭家的產業,他要是真有心投誠,稍微點個頭,總有辦法,可現在來看,這人理由一大堆,擺明了就和左占打乒乓。
既不撕破臉擺明立場,也不直言拒絕,搖擺不定的狀態,才讓人拿捏不定。
不過,這也在常理之中,換成任何人,突然承攬此事拿出大筆資金,也要深思熟慮,而且資金都壓在項目或產業上,換誰都是向銀行擔保貸款,彭翊肯定不愿承擔這個風險。
許愿看向了左占,正巧左占也看著她,四目相對的一瞬,許愿清楚的看到左占眸底溫度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