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將那杯藥飲遞給她,“喝了它,對你身體有好處,也助于安眠!
許愿沒抬眸,“放那兒吧。”
左占把杯子放她手邊的茶幾桌上,隨之坐在一旁,側(cè)過身探頭看她電腦,“在忙什么?”
這一看不要緊,左占臉色一下就沉了。
屏幕之上,許愿不是在處理工作,也不是在批閱回復(fù)郵件,而是電腦登陸著微信,界面正在和某人聊天。
若是公司下屬,或者朋友一類的也就算了,關(guān)鍵那個對方頭像——
是一副風(fēng)景油畫。
這幅畫左占印象很深,不僅是許愿畫的,還是她畫了整整五年才完工的!精細程度超乎想象,每一幀都堪稱細致入微,而且畫中的風(fēng)景,也卻有其地,當年左占還笑侃說她既然這么喜歡,不如買個房子移民過去得了。
他不知道這幅畫有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但能讓一個人畫上五年,他當初想拿它做生日禮物都被拒絕,而現(xiàn)在……她竟轉(zhuǎn)手就送人了,這代表了什么?
至于這幅畫頭像的主人是誰,左占不用猜都知道又是那老小子!
聊天界面內(nèi)容很多,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左占沒等細看,許愿就合上了電腦。
左占此時臉已經(jīng)冷的跟冰封似的,他陰郁的望著許愿。
許愿也沒開口,就靜靜的直視著他,用眼神仿佛在下達逐客令。
左占強壓了壓翻騰的情緒,冷聲說,“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說完,起身就向外走去。
可走了沒兩步,他就停下了。
左占一再隱忍的火氣終究攻破極限,他霍然轉(zhuǎn)過身,沒好氣的看向她,“你剛再和誰聊?”
“席衍。”許愿漠然回答,是公司審計上的事兒,她和席衍詳細溝通一下,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也問心無愧。
“都這么晚了,你們有什么可聊的?”
“工作!痹S愿又打開了電腦,抬手攏了下頭發(fā),“他還在美國,有時差!
等她白天去公司再聯(lián)系席衍,就很容易打擾他休息。
何況一點工作細節(jié)問題,一會兒就能溝通完的事兒,許愿也不想拖到第二天。
左占聽懂了,但心里還是想堵住了什么,塞塞的不太舒服,“你倒是挺體貼他的……”
話還沒說完,‘怕擦’一聲巨響而起。
許愿一把就摔了近旁的水杯。
看著撒了一地的藥飲,左占臉色唰的就陰了,他煮了兩個多小時才熬出來的!
“少在這里陰陽怪氣的,離婚手續(xù)就在那邊第一個抽屜里!痹S愿也沉了聲。
左占眼瞳一緊,上前就扣起了她細腕,“你竟敢拿離婚要挾我?膽子真夠大的!許愿,我他媽的太慣著你了吧!”
聽著這染滿冰碴的一字一句,許愿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心情,看吧,就說了他不會改的。
朗行千里吃慣了肉,突然改吃素可能嗎?能忍一時,卻忍不了一世。
她麻木的移開了眸,眼底的諱莫反襯出哀涼卻被密密長長的睫毛斂去,她只說,“被人要挾的滋味兒很不好受吧?也對,您堂堂左少,怎會被人要挾呢,那就別再拖泥帶水的,我們都痛快一點,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