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許愿憎惡的一把抽回手，卻被左占緊握著，她甩不開也躲不掉，掙扎之中只能張嘴就咬上了他肩膀。

她一時心里有氣，又有火，負面情緒的喧囂根本沒控制理智，下嘴又也自沒輕重，狠咬著他就是一大口，口腔中彌漫著腥咸的味道，她也沒放開。

左占微絲未動，哪怕吃痛的眉心已蹙也沒舍得推開她，反而，他低眸望著她，笑了。

左占不怕她發脾氣，其實，他還就等著她發火呢。

要真能將心里的火兒一股腦的都發泄出來，不僅省的憋壞身體，對兩人現在的關系，多少也能改善些吧。

現在，只要有半分的希望，左占都愿意拼盡全力去嘗試。

他已經顧不上什么方法策略，什么計謀算計，他既不舍，也不愿，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牢牢的抓住她，讓她留在身邊，一直，一輩子。

“咬吧，想怎么咬就怎么咬，不解恨再打我……”左占小心翼翼的抱著她，不理會肩上的痛處，修長的大手輕輕的撫著她脊背，“拿個東西打，不然你手該疼了。”

許愿放開了他。

她的臉色很不好，即便沒開燈的臥房中，走廊上依稀的光亮映照她臉跟紙一樣，蒼白，又沒什么氣色。

許愿耷拉著頭，不再理會左占，也不說話。

她只是靜靜的坐著，似在想些什么，又似什么都沒想。

“你要不困話，我們就說說話吧。”左占攏過她的頭發，輕輕的扶著她臉頰，“你不想說話，就聽我說，嗯？”

許愿依舊沒理睬，只是別開了臉。

左占看著她，復雜的目光如深潭般浸著數不清的思緒，“咱們認識的時間太長了，以前的事兒就先不說，單說咱們結婚后的這五年吧。”

從第一次結婚到現在，也快五年了。

“還記得第一次去民政局，沒領回證來，爺爺氣的差點要和我動手嗎？他當時說讓我以后別后悔，老爺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其實，我一直都在后悔，后悔和你離婚，后悔沒第一時間發現你患病，后悔放開你的手，更后悔……”

更后悔他當初竟抱著‘玩一玩’的心態和她接觸，后悔她付出了一片真心，他卻視而不見，后悔不該錯信他人，而辜負她，后悔為什么會認錯人，后悔為什么要對她放手……

太多的太多，累積在左占的心中，百轉千回，也追悔莫及。

左占捧起了她的臉，露出一記如夢似幻的笑容，粲然的亦如十七歲的那年夏季，他站在綠茵場內朝她招手時一般。

許愿思緒回蕩，驀然怔了下。

“這些都已經于事無補了，我不能讓時光重置，也不能把這些年發生的一切都抹去，這個五年，它已經這樣了，愿愿，我們往后還有下一個，大下一個……五年、十年、五十年……我左占發誓，如果我再有一天或者一次對不起你……”

“別發誓。”許愿出聲打斷了他。

她掀眸定定的望著他，清澈的眸中灰蒙蒙的滿是苦澀，“誓言這種東西，最沒有意義，左占，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又能怎樣？”

左占動了動唇，“許愿……”

她卻攔住了他，挪身推開他，身體往旁側移開時，許愿再道，“左占，我從來沒想過要讓你后悔，也沒想過什么時光重來，過去了就是已經過去了，翻篇了就往前繼續……”

“閉嘴，別說了！”左占聽不下去，說的沒有一個字是他想聽的，許愿一旦恢復理智，那個腦子清醒的都讓他惶恐，那個心狠的也讓他無措！他是真拿她沒轍，唯一能做的就是拽過她，直接堵住她這張讓他又愛又恨，又痛又難受的嘴。

“左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