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以最快的速度，一路上險些闖了紅燈直奔市醫院。

一抵達住院部，神經內科的主任和科內權威專家不少人站在病房內，在看到許愿后，每個人都面色凝重，唯獨躺在床榻上的外公，慈愛的笑了笑，朝她招手，“愿愿，來外公這里。”

眾人齊刷刷的給她讓了一條路，許愿箭步走了過去。

“外公沒什么大事，不用這么興師動眾的。”外公緊拉著她的手，壓低的聲音沙啞道，“這么多醫療資源應該給更需要的人用，我真不礙事，還讓你跑過來一趟，擔心壞了吧？”

“外公，您說什么呢。”許愿長吁了口氣，心疼的握著外公的手，“頭還暈嗎？還有哪里不舒服的您和我說……”

“都老毛病了，人上了年紀就這樣，對了，我讓張嫂去陪你外婆了，她估計也嚇壞了，你去看看她。”外公心系外婆，一個勁的不停往隔壁病房方向看。

許愿安撫了外公幾句，領著所有醫生和主任踏出了病房。

張嫂和外婆確實在隔壁病房，外公剛入院，需要護士陪同做各種檢查和化驗，外婆年事已高，不適宜操勞，也擔心她身體承受不住。

許愿先去隔壁病房和外婆說了兩句，看著外婆暫時無恙，她多少也安心了些，再跟著主任去了辦公室。

“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心臟病，高血壓三級以上，初步以CT片子來看，有極大程度新發腦梗死的可能，具體還要等核磁片子出來，肝腎功能紊亂，糖尿病……”

聽著頗具權威和臨床有著豐富閱歷的老主任闡述，一字一句都像無形中一把粗糲的大手，狠狠地扼住了許愿的心臟，讓她窒息，也讓她麻木，更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主任以專業的角度又詳細的說明了一番，最后，再用通俗點的話說，“其實，祁老先生已經八十二歲高齡了，這些病癥綜合在一起可以統稱為老年病，也不是這次檢查確診的，許董，您放寬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

“那個腦梗死……”許愿了解外公身體情況，其他病癥都不算嚴重，血壓也一直都在可控制范圍內，這次突然眩暈嘔吐，肯定和這新發腦梗有關系。

“只是暫時初步估量的，就算確診了，也可以先用藥治療，祁老身體比一般老人身體素質好很多，而且這次發病早，治療及時，就是……”

主任沒再往下說，按照外公這個年紀，身體素質再好也比不過他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這些話，主任不敢一次性全說出口。

主任稍作思量，再道，“對于老人來說，家人的陪伴是至關重要的，具體的，我們還是等檢查結果吧。”

再回到病房，護士正在為外公扎針輸液。

外婆也從隔壁病房過來，側身坐在床旁，小心翼翼的扶著外公的右手，看著護士手中的針頭回血，外婆輕拍了拍外公的手臂，“松開吧，一點點松開。”

外公照做，抬頭看著輸液袋，皺了眉，“這么大袋，這得點什么時候？”

“三個多小時吧，輸液速度不能過快，不然對您心臟有負擔的，爺爺。”護士告訴他，“有事就按鈴喊我，之后還要換藥，還有三袋呢。”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