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詩薇無措的抓緊了薄被,原本就凌亂的心上更加悶悶作痛。
好像堆積了什么沉甸甸的東西,壓的她喘不過氣。
她無措的深吸了口氣,“哪怕曾經(jīng)我喜歡你的時候,也沒有設想過未來,我這個人,看著挺樂觀的,很多事想的也很開,但我不愿意好高騖遠……因為我知道,真到了那一步,我也無能為力,就不想沒事給自己添堵,等著真實發(fā)生了再逼自己做選擇……”
這點上,她和晏詩崎很像,都不喜歡思考,將各種問題都扔給了左占,也多虧上輩子燒香拜佛此生才有了這么個好哥哥。
可亦如她所說的,左占能幫她解決一切,處理好所有,哪怕這輩子就像個‘寄生蟲’似的,左占也能養(yǎng)她一生,唯獨感情……任何人都愛莫能助。
晏詩薇顫聲道,“你騙過我,也利用過我,一場你從未當過真的感情,卻要了我大半條命,更讓我哥很傷心,很失望……白錦川,你拿什么保證這些以后都不會再發(fā)生了呢!
白錦川徹底怔住了。
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他的無力,再溢出口的聲音囁嚅著,“……我能保證,但做不了證明,沒有人能讓時光重來,也沒辦法改變我對不起你的事實。”
晏詩薇心痛如刀絞。
她望著潔白的天花板,視線不住的早已模糊。
“你還喜歡我嗎?”白錦川顫動的聲音不像樣子,“每次我說這話時,或者做什么事時,都努力裝出有自信的樣子,只要我這么認為了,你可能就會當真,但是……詩薇,你還喜歡我嗎?”
他不敢再奢求什么,也不敢再用任何幻想欺騙自己,白錦川只能再道,“當初,我就認為是左占‘派’你過來阻撓的,所以我只想和你玩玩兒,甚至把對左占的敵意都轉(zhuǎn)嫁在了你身上,也從未想過我們的以后,那時候我的人生中沒有你,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真的,詩薇,我天天……無時無刻都在想你,一想到你以后可能會跟別人,我就想弄死所有人,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用后半生向你證明……”
晏詩薇氤氳的眼底水汽彌漫,白錦川祈求的聲音猶如利劍穿心,痛如刀割。
如果早知道一場感情,這么讓人肝腸寸斷,她當初打死都會遠離白錦川,可現(xiàn)在……什么都晚了。
他們都陷的太深太深,整顆心都被泥沼覆蓋,越掙扎就越沉淪。
“詩薇……”白錦川的聲音再度傳來。
晏詩薇卻再也聽不下去,顫動的手指掛了電話,并關(guān)了機。
重新又蜷進了被窩里,蓋上被子,爭取什么都不想,可腦子里還是很亂,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也不想真像左占和許愿那樣,明明相愛,心里也還有對方,卻因各種阻隔牽絆,將彼此推的越來越遠……
可是,她也真是怕了。
掏心掏肺的愛一個人,不顧一切的對他好,挖空心思討他歡心,可得來的卻是一場欺騙,一場利用,那種心情,誰能明白?
晏詩薇特理解許愿,她們都是女人,也都在感情中被傷的體無完膚……所以很多次面對左占時,她都想站在許愿的立場上,說一句‘你活該,自作自受’。
但她不敢。
這話也不該她說。
晏詩薇胡亂想著很多,不知過了多久才睡下了。
半夢半醒間,隱隱聽到窗外有什么聲音,‘叩叩叩’的像雨滴擊打窗面,也像人為敲擊窗戶。
敲窗戶?!
晏詩薇有了這層認知,猛地坐了起來。
這里可是三樓啊,誰能大晚上的在外面敲窗戶?
她下意識的按開了臺燈,壯著膽子慢慢挪到了床邊,側(cè)身倚著墻壁,一點一點窗幔掀開一條縫隙,卻剎那間,她愣住了。
下一秒,她嚇得悚然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