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陰沉的目光瞥著那道漸行漸遠的車影,憤然的情緒再也繃不住,一腳就踹向了旁側輪胎。
他媽的,廖二竟然敢威脅他!
還兩年,他能給兩個月就不錯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真給他兩年時間,整個廖家都會被左占盡收掌中,還他媽惦記許愿,真是給他臉了!
“左總……”芮沉下車過來,想勸兩句,但話到嘴邊又猶豫了,“既然您已經做了這么多,再忍一忍也無妨吧,少夫人身體重要,先等手術做完了的,何況……您也要相信少夫人啊。”
左占當然相信許愿了,只是他沒想到,本來一個席衍就夠他膈應了,現(xiàn)在又多出個廖江城!
相比起來,席衍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當年許愿是主動和姓席的交往的!
就光這一件事,左占時時想起來,都覺得窩火,恨不得一腳再給姓席的腿兒踹折了。
左占面色緊繃的松了松領帶,肩上的傷勢復發(fā),疼的難忍,便也沒再停留,和芮沉先后上了車,重回機場。
“其實吧,小別勝新婚,左總,您想開點。”芮沉擔心老板身體傷勢,一路上不斷勸慰。
左占挑眉沖他遞了個了然的眼色,然后一個電話又打給了靳弘。
不能給廖江城任何喘息的機會,同時,帝都那個姓席的,他也不能放過,趁著許愿手術休養(yǎng)的這幾月,先把這幾個礙事的都清除了,往后就好說了。
芮沉側顏看著老板陰鷙的眸中泛著壞水,不知道在盤算什么,他不禁搖頭嘆息。
……
國外。
許愿沒受什么傷,只是病情發(fā)展,醫(yī)生要求必須住院觀察。
她休養(yǎng)時,總是有些走神兒,雖看著電腦,但一頁文檔盯了半個小時,也沒往下翻,腦海中總是回想著島上的一幕幕。
左占和廖東興在直升機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會突然爆炸,當時左占又是怎么逃脫的,受的傷有多重……
“差不多得了,別想了。”季放走過來,一把合上了她的電腦,“肩膀上刀傷,肋骨折了兩根,昨天就回國了,根本沒什么事。”
許愿思緒一沉,嘴唇動了下,卻沒說什么。
“好不容易他想明白了,怎么?你還想他繼續(xù)纏著你啊?你們這樣糾纏有什么意義呢?是能好好過日子啊,還是能白頭偕老再生幾個孩子?”季放就想不通了,一個場戀愛,能談成他們這樣,也是沒誰了。
他向來主張不婚,就是因為感情太操蛋,沒有工作事業(yè)來的有意義。
許愿低下了頭,“道理我明白,也沒想什么,好了,別擔心我了。”
“要實在放不下,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你們再說清楚。”季放嘆了口氣,“或者和簡妍聊聊天,別總一個人悶著。”
“……真不用。”許愿苦笑,就算她聯(lián)系了左占,兩人見面,又還能再說什么呢。
最后在島上時,該說的幾乎都說清楚了。
而且,糾纏了這么久,也確實……該有個了斷了。
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的。
許愿緩了緩思緒,想到島上廖東興說過父母的死因,對此,她和季放也談過,但無論真相如何,父母都再也回不來了,這筆許廖兩家的血海深仇,也隨著兇手的死亡,徹底結束了。
季放說,“我安排了飛機,后天回S市,去外公外婆哪兒住幾天,然后住院治療準備手術。”
許愿從思緒中回過神,“手術?”
“對啊,捐獻者都準備好了,就等你了。”
“不是,我記得溫醫(yī)生說過,這次手術的話,移植的只能是……”
“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不會讓你有事的。”季放沒明說,畢竟和廖家剛發(fā)生這么大的沖突,難免許愿再意氣用事。
生死攸關,一切都微不足道。
只有活下來,好好的活著,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