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于當天去了秦王島。
離婚的事兒解決了,她也一身輕松,因為消息并未對外公布,所以外公外婆那邊也先瞞著點,她準備往后慢慢告知,先去看望下爺爺奶奶。
往后的一切不可知,若真余下時日無多,那能多陪伴下老人,也是應該的。
她這幾天都沒去醫院治療,溫醫生的電話絡繹不斷,許愿一一敷衍,季放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許愿沒接,只發了張照片過去。
季放看過后,電話又打了過來。
許愿接起后,就聽季放直道,“真離婚了?這離婚證是真的吧?”
“真的。”
“那就好,解決了也省事了,我這幾天沒在帝都,你多少注意點,如果那孫子再敢纏著你,等我回去收拾他!”季放對左占攢了一肚子的氣,之前礙于他們結婚關系,不能發作,現在終于沒顧慮了。
他要是再讓姓左的有一天好日子過,他季放兩個字就倒著寫!
許愿無心談及這些,無力的目光看著車外遠處的綠植,思緒雜陳。
“對了,你是不是聽誰說什么了?怎么不去治療呢?”季放問。
她微怔,想到那日在辦公室門口聽到的對話,心又沉了數倍,卻淡道,“沒什么,就是一時抽不出時間,等我從秦王島回去的,一定去醫院。”
“我和你說,甭管你聽到了什么,都別當真,有哥在就絕不會讓出事,不就是一點病嗎?聽醫生的,該怎么治怎么治,過后安排個手術,你不會有事的。”季放有信心,他聘請的那些權威專家和溫醫生各種會診研究,都明確表態,只要度過這次難關,許愿的病情,有極大可能性徹底治愈。
往后身體健康,正常婚嫁生子,不成問題。
要相信醫學。
置之死地還能有后生的可能,更何況疾病了,任何厄運窘境,都可能是另一個新起點的契機,關鍵要擺清這個心態。
許愿道,“嗯,我信你,也相信自己,一定聽醫生的,放心吧。”
她說的是真的,任何時候許愿都沒想過放棄,尤其是對自己的生命,只是……她有些抗拒化療。
季放又和她聊了會兒,直到許愿開車駛到爺爺奶奶的別墅,才掛了電話。
爺爺奶奶許久未見她,思念之情溢于言表,拉著她急忙進屋,聊聊家常,問問工作,也還算融洽。
而許愿并不知道的,當晚S市,郊區的私人墓園。
幾個一身工作裝的人扛著鐵鍬,對著某塊墓地刨挖,另一邊寺廟的法師們席地而坐,閉眸誦經。
“都注意著點,別破壞了棺材。”肖罪在旁叮囑著。
半晌,工作裝的幾個人啟開了棺材一角,手電筒往里探照,眾人紛紛嘆了口氣,肖罪走過來確認了一眼,也皺了眉。
他轉身疾步走到路邊,敲開后車窗,對著車內西裝革履的男人輕頷首,“三爺,是空的。”
季放夾著煙的手指一頓,眸色就深了。
看來,廖家人果然是喜歡玩詐死啊。
當年的廖東興,其次的廖江城,現在還有……廖美美!
這幾天,他派人去海外調查了下廖美美意外事故原為,就發現有蹊蹺,意外好像是被人精心設計過的,這么一查還真如此……
良久,一絲淺然的笑容在他冷冽的唇邊一閃而逝,季放剛要再說什么,手機卻響了。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他瞇了下眼睛,滑動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