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想到那天晚上許愿說的話……
——我好像不能再生孩子了。
還有方教授和李醫生看著檢查報告時凝重的表情,當年那次流產,對許愿身體傷害太大,加上這幾年的反復治療,孩子,于兩人來說已然成了可望而不可即。
“講真的,孩子就是夫妻之間的調味劑,看著那小東西一天天長大,可有意思了,就是苦了我媳婦兒了,哎……”陌淵說著,又疼惜的過去向他媳婦獻殷勤了。
許愿心里像堵住了什么,眸光也泛起了繁沉。
就算拋出左占這層關系,她是許家的獨生女,留下血脈繼承家業是己任,可是……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你是來吃飯的,還是來廢話的?”左占不耐的眼里溫度驟降,繞過去俯身就抱住了許愿,“孩子哪有媳婦兒重要,何況那玩意兒,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能怎么的?”
陌淵,“……”
其他人也被他一席話說無語了。
“生孩子不遭罪嗎?我可舍不得許愿,非要孩子的話,過幾年領養個吧!弊笳加值。
陌淵細品了品這話,似猜到了什么,剛想岔開話題,蔣恪突然蹦出來了一句,“該不會是……占哥,你……不行吧?”
“操!”左占登時臉色全沉了。
哪個男人愿意聽別人說自己不行的?!
何況,左占行不行,許愿能不知道嗎?說這些還不是為了打消許愿的心里負擔。
陌淵狠狠地瞪了蔣恪一眼,程寰也狠踹了他一腳。
晏詩崎當即就不樂意了,忙說,“我哥身體好著呢,哪次打我中間都不帶喘口氣的,恪哥,你別亂說。”
蔣恪嘴角一抽,但稍思慮,他也后悔剛說那句了,他早該想到許愿患病的,這在他們幾人小圈里不算秘密,他竟一時給忽略了,蔣恪后知后覺,忙歉意道,“說錯了,真說錯了,占哥別介意……”
左占沒理他,只低眸輕扶著許愿臉頰,壓低聲,“別多想,我有你就夠了。”
“哥,你不用領養了,我和詩薇以后多生幾個就夠了!标淘娖樵賮硪痪。
左占,“……”
“你小子怎么想的?讓我前半生忙著經管你家家業,后半輩子再替你們姐弟養孩子?合著我給你家當牛做馬呢。”左占就發現了,他得病時,晏詩崎歷練的頗為成熟,公司決斷,商場談判,各方面都像模像樣,看著他病好了,晏詩崎馬上原形畢露,又回歸了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這個弟弟……真令人頭疼。
晏詩崎一步就湊過去,摟著左占肩膀咧嘴露出兩顆小虎牙,毛茸茸的大腦袋往他懷里鉆,“誰讓你是我哥呢,哥……”
“別在這兒叫魂!”左占受不了他這幅撒嬌的賤樣,三兩下巴拉開他,招呼大家去吃飯。
一頓飯,眾人談笑風生。
左占從始至終照顧著許愿用餐,她胃口不好,就只吃了幾口,全程陪著他們聊天,左占將挑去魚刺兒的魚肉喂給她,“多吃點,別老想著減肥,你本來也不胖,乖,聽話……”
這溫柔細語的,許愿看著他深潭般不可捉摸的深眸中,仿佛真有一絲真情蘊含其中,她卻尷尬的有些不自在。
只能快速接過餐盤,低頭吃東西。
周遭人看著他們間的細小互動,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