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的呼吸聲透過話筒,似輕撫在許愿臉頰,和夢中的畫面交織,她復(fù)雜的心上更加凌亂,卻及時回過神來,“沒別的事就……”
“不許掛。”左占急道,“我剛陪老爺子和霍老吃完飯,多喝了幾杯……”
左占頓了下,片刻間他換了個相對安靜一些的環(huán)境,再言,“這幾天我爸和爺爺都和我說了很多,我也仔細(xì)想過了,對你公司和外公……這些都非我本意,但我也不后悔,相比你會離開我,我寧愿一意孤行。”
許愿握緊了手機。
“你說我瘋了也好,混蛋也罷,反正委屈你,還是要和我這樣的人繼續(xù)過下去了,我準(zhǔn)備了一些驚喜,等我回國你就知道了。”
許愿嘴唇有些發(fā)抖,分不清是情緒起伏,還是胃痛左右,她想掛斷電話,卻聽左占說,“我以前問過你,求而不得怎么會這么痛,但現(xiàn)在我和你說,這不算什么,真正痛的是得而不惜,舍而不能……”
許愿扶著薄被的手指猛地收緊,下意識的俯下身,來抵御心口處的劇痛。
求不得,得不惜,舍不能,這過程經(jīng)歷有多痛,許愿比任何人都清楚。
左占這幾句話,肝腸寸斷。
“是我薄你,也是我負(fù)你……都是我的錯,但我不求你原諒和給機會了,我要和你過一輩子,哪怕這一輩子是我來向你贖罪……”
許愿眼眶不住發(fā)緊,急忙掛了電話。
她已經(jīng)無法再相信左占了,一個機關(guān)算盡用盡各種招數(shù)對付她的人,一個此生唯一給她帶來無盡傷痛和羞辱的人,就算他真的愛上她了,那也是一份變質(zhì)的愛,她又憑什么再要?
大洋彼岸的盧森堡。
左占放下電話,幽沉的眸中思緒雜亂。
聽到后方腳步聲,他一轉(zhuǎn)身,看到了走來的晏詩薇。
“哥,你剛喝了酒,把胃藥吃了。”她遞過來藥片和溫水杯。
左占直接服下,再看著晏詩薇凝重的臉色,他皺下眉,“怎么了?姓白的又騷擾你了?”
“不是。”她強顏歡笑,“是我二叔那邊……”
晏詩薇此次過來,除了要例行巡檢晏氏的幾家工廠外,還來看望下二叔一家,因為明年她要繼承家族公司,提前搞好親戚間的關(guān)系也是首要的。
二叔本人無心權(quán)勢和家產(chǎn),這也是為何數(shù)年來一直定居在此的一個原因,但妻子和兒子不這么想,放著晏家萬貫家財,任誰都會眼紅,更何況他們是直系親屬,也有繼承權(quán)的。
左占對晏家二叔多少也有些了解,想到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晏詩崎當(dāng)初游手好閑不學(xué)無術(shù),那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別急,約個時間,我和他們談?wù)劇!弊笳寂闹淘娹钡募绨颍皼]事兒啊,一切都有哥呢,哥幫你處理。”
晏詩薇就笑了,仰起頭望著他,“我有你這個哥哥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
“誰讓我就你這么一個妹妹呢。”左占無奈的搖搖頭,這事要換成晏詩崎,他絕對冷著臉讓他自己想法處理,但對妹妹,他就狠不下這個心了。
左占揉了揉她的頭,“小趙這人城府不定,以后一切不好說,但他表哥不錯,人品和相貌都沒挑的……感覺和你也挺般配,要不,回國了我給你介紹下?”
晏詩薇,“……”
“哥,宮少不是你朋友嗎?”
左占點點頭,“嗯,從小就認(rèn)識,所以人品我能保證。”
“別,哥,千萬別。”晏詩薇首先沒有想再投入新感情的想法,其次,她是真怕了,就她哥身邊這些哥們……有句話怎么說來著,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可不想再和其他人上演一段虐戀大戲。
“我想踏實的好好工作,向你多學(xué)習(xí),爭取早日獨當(dāng)一面,替哥哥分擔(dān)。”她訕笑的恭維道。
左占正想說什么,余光瞥見左先生陰著臉走了過來,朝左占遞了個眼色,并道,“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