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開始著手忙事兒。
她將肖罪調(diào)出的資料,還有自己從外公那里拷貝來的,以及又安排人調(diào)查的,全都匯總在一起,逐一核查翻閱,因為這個工作量龐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處理清楚的,她也搬回了許宅別墅。
連續(xù)幾天足不出戶,悶頭就是處理這些,總算理出了點頭緒,公司那邊也不能掉以輕心,之前損失的信譽要想辦法找補回來,外泄的核心資料,也是個頭疼的問題。
令她意外的,左占竟沒再聯(lián)系過她。
不過這也算好事,畢竟兩人間,也真沒什么話可再談了。
這期間席衍給予了她不少幫助,每天下班都會過來一趟,抽出幾個小時,幫她羅列整理,尤其是不少賬目細節(jié),他對這些得心應(yīng)手。
“從現(xiàn)在整理的來看,最少有十多億的漏洞,這可不是好事兒,得想個辦法。”席衍轉(zhuǎn)著鉛筆,緊眉冥思。
許愿在旁單手托腮,手指了指電腦上的一些數(shù)據(jù),“不能算漏洞,只是這些債務(wù)都是二十年前的,細查不出結(jié)果。”
按理來說,這些陳年舊賬,早已沒必要再提,可架不住‘有心人’可能會利用,許愿要盡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不留下任何把柄。
“一個籠統(tǒng)的說法,我來想辦法做平吧。”席衍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點多了,他起身活動下身體。
他每天都不會久留,掌握分寸,不讓許愿為難。
“已經(jīng)晚了,我先回去,剩下這些我來做,你早點休息吧。”他拿了車鑰匙,外套掛在臂彎里。
許愿起身送他,“又給你添了這么多麻煩。”
“別這么說,等這些解決了,就請我吃頓飯吧。”
“好啊,那沒問題。”
“一言為定。”席衍走到玄關(guān),換過了鞋,重新再望向她,“真的別太累,我看你白天還做了治療,是身體又……”
“不是,是和味覺有關(guān)的。”許愿沒說實話。
席衍也看出來了,微有沉眸,又叮囑了幾句,便先走了。
許愿揉了揉太陽穴,重新上樓,換了杯咖啡,繼續(xù)坐在電腦旁翻閱數(shù)據(jù)和報表,這一忙就不知不覺到了后半夜。
她太累了,稀里糊涂的趴在桌上打了個瞌睡。
半夢半醒時,感覺身上有動靜,下意識就醒了。
她迷蒙的還很困頓,揉了揉眼睛,望著身側(cè)的高大身影,和身上平添的男士西裝,許愿訝異一怔,“左、左占?”
他怎么來的?!
左占余光掃了眼桌上壓著的文件,還有電腦屏幕內(nèi)的數(shù)據(jù)報表,他輕然扯了下唇,單手解著腕表,踱步走去了落地窗旁,“就這么急著想對付我?連自己身體都不顧了。”
許愿不耐的緊起眉,剛一起身,腿部發(fā)麻,腰部也坐的時間太長,酸痛的難以想象,她強咬了咬牙,“你是怎么進來的?”
玄關(guān)密碼她都換過了。
“你是我媳婦兒,會用什么密碼我能不知道?”左占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帶出了嘲弄,將摘下的腕表隨手扔去一旁,走過來長臂抱著她去了沙發(fā)。
他坐下時,自然的將許愿的腿搭在了自己腿上,給她按摩腿,“這是何苦呢?”
何苦?!
威脅利用她的人,現(xiàn)在反過來問她何苦,許愿荒謬的還真想譏笑一聲,但她腿麻的厲害,沒那個心氣兒,收回自己的腿,并挪身和他拉開距離,“你說呢?”
“想擺脫我?”左占瞇眸望著她,霧靄的眸中灰蒙,“我就真的這么不可原諒嗎?讓你這么費心針對我,明明以前……我們不是這樣的。”
他即使工作再忙,這幾晚也每天都會過來,當(dāng)看到許愿和席衍在一起商討工作,探究報表,他是什么心情?當(dāng)看到他們一起吃飯,談笑風(fēng)生,他又是什么感覺!
左占是真的連一絲生氣發(fā)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只覺得很累,心力交瘁,千方百計也得不到一個人的心,能不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