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緊繃的俊顏毫無表情,靠著沙發點了支煙,透過煙霧的目光陰鷙的睨著許愿,良久,他夾著煙的手拿起文件,大致掃了幾眼,把香煙按滅在許愿的簽字上。
“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那戒指和溫暖的事,也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其他的,你還有想談的嗎。”
許愿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離、婚。”
“哦。”
左占淡漠扯下唇,修長的手指一動,一摞文件撕成了碎片,一把揮開,洋洋灑灑。
他注視著她,“還談嗎。”
許愿不說話了。
“那你現在聽清楚了,你介意我和溫暖,還是埋怨我欺瞞你,痛恨我傷害你……這些我都認了,就算你現在讓我給你裝孫子,我可能都做得出來,但你要是想離婚,想都別想!”
“你給我永遠記住了,你許愿生是我左占的人,死了,哪怕化成了白骨,你他媽的也只能是我的!你也別再逼我,我是真不想再傷害你。”
左占壓抑的情緒跌宕,劇烈的胸腔也不斷起伏,事情原本不該是這樣的,怎么就偏偏走到了這一步!
他媽的,都是那個姓席的,還有蘇憶墨搞的鬼!
他面無表情的扯開了領帶,聽到許愿平緩的道了句,“這樣有意義嗎。”
左占看向了她。
許愿再道,“名存實亡的婚姻,毫無感情可言,過著這種沒有意義的日子,有什么意思?左占,我們就放過彼此吧。”
“放過你?那他媽的誰來放過我!”左占郁結的每個字幾乎泣血,陰翳的眼瞳也染出赤紅,“什么叫沒有意義?你不想原諒我,那我就等著,可許愿,如果你敢動了和別人在一起的想法……”
“你是想逼死我。”
左占聞聲微怔下,隨之仰頭竟笑了。
他凄涼的笑聲像洞穿幽冥,欠起身一把就端起了許愿的臉頰,不顧她的掙扎,狠厲的將人拖拽到近前,他望著她的眼睛,威壓的聲音又冷又厲,“那就活地獄,死天堂,這輩子看誰能耗過誰!”
左占放開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你以為這樣,這婚我就離不了了嗎?”身后傳來許愿的聲音。
左占的腳步一頓。
旋即,他轉身重新走向她,陰霾的臉上壓著磅礴的戾色,“你不提醒,我都要給忘了。”
他幾步到單人沙發,拿起公文包找出幾份文件,再走向許愿時,動作優雅的像洗牌一樣,文件逐一扔給了她。
“你公司從許氏總部,到DIA和旗下數個分公司,每一個經手的項目,和正在進行的項目,還有其中大大小小的關系脈絡,核心資料……事無巨細亦如你所看到的,全部在我手中。”
許愿震驚的看著那些文件,遍體生寒的哀絕壓的她喘息不能,“你竟然……”
弄到這些費了左占不少時間,可看到許愿現在的反應,這一切都值了。
許愿手一揮,那摞文件全飛了出去,如雪花般灑落滿地。
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
四周溫度驟降,如臨寒冬,許愿望著左占,胸口難耐的劇痛鉆心,“你又做了最讓我痛恨厭惡的事,你簡直就是瘋了!”
左占居高臨下冷冽的眸色陰翳,伸手端起她臉頰,翕動的薄唇字音徐徐而至,“現在,還想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