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沉開車回公司,隱隱感覺后方老板臉色陰駭,周身也壓著一股寒氣,讓他止不住屏息。
左占看了眼腕表時間,“有人在蘭海項目上動了手腳,兩個小時,給我徹查清楚!”
“……是。”
芮沉脊背發涼,但也忍不住疑惑,左占不管做什么,目標一致就是席衍,對于許愿只是造成了一些連帶影響,而這公然直接在許氏項目上找問題,顯然是有人借題發揮,陷害左占了。
但許愿為人謙和一向穩妥,萬事都有考量,經商數年也鮮少得罪人,許氏又實力雄厚堪稱地產界的龍頭,誰能冒風險做這些呢?而好處又會是什么?
難道只是——挑撥左占和許愿的關系?
芮沉一有這個猜想,馬上就覺得不妙,下意識打消,并馬上撥電話安排人加緊調查……
亦如許愿所言,接下來的兩天里,公司慘不忍睹。
面對各方面的輿論和壓力,許氏不堪重負,股價下跌瀕臨崩盤,信譽危機嚴重,各方托人走關系,勉強維持的現狀,讓許愿力不從心。
席衍也在力所能及的幫襯于她,但他也是非纏身,忙的應接不暇。
季放為了穩定許氏的股價,不惜動用季氏人脈和關系同時,還從私人賬戶撥款巨資注入許氏,以增漲市凈率,但隨著事態的走向,很多事情都無法預估,許愿焦頭爛額時,又接到了一個消息。
左占被指認惡意競爭和誣陷他人,正在接受調查。
許愿了解下事情大概,是左占之前嫁禍席衍的事,幾個負責法人都開口了,加上席衍提交了視頻證據,所以一時間沸沸揚揚,新聞鋪天蓋地。
兩家大企業互相競爭,商場上屢見不鮮,這事一出,左占和席衍的明爭暗斗,席衍成功扳回一局,而隨著事態走向,最終的成敗勝負還是未知數。
許愿忖量著要不要給左占打個電話,考慮到他欺瞞自己,又坑害許氏……幾種復雜情緒左右,她正想移開手機,卻不經意的按下了通話鍵。
也令她沒想到的,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了。
但那邊卻是一陣沉默。
許愿無奈的暗嘆聲,開口道,“有辦法解決嗎。”
“你這是在關心我?”左占聲線低啞,數天沒好好休息過,疲乏困頓令他頭有些疼,一直抬手揉眉。
“新聞我看過了,證據達不到立案的程度,但事態鬧大了對你個人形象和公司聲譽有影響,私下協商解決吧。”
“姓席的做賊心虛還惡人先告狀,用這點伎倆也掀翻不了我左氏,我憑什么去和他協商解決?何況,許愿,你站誰那邊?”
左占沒想到席衍竟會在他們對話時,提前錄像,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果然他沒看走眼,姓席的就是個斯文敗類!
這事雖會對他造成影響,但達不到直接威脅,之所以讓媒體肆意渲染,擴大事態,就是想讓許愿認清楚席衍的為人,而不是聽她在這里理智分析。
“我站理這邊。”許愿無奈道,“你把我公司害成這樣,又惡意針對席衍,現在事情變成了這樣……”
也都是他自找的。
但這話有點傷人,許愿控制著沒說。
“左占,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許愿就要掛電話,卻聽到左占說,“你公司蘭海項目不是我做的。”
許愿思緒驀然怔松。
“你好好想想,任何事上我什么時候害過你,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許愿,我對你都問心無愧,而現在,你是我妻子,我又怎可能做這種事,難道你公司危機,對我就有好處了?我看著你奔波忙碌,就不心疼?”
左占道出這話時,聲音中也有絲不易察覺的哀涼。
要對他失望到何種地步,才會在事出的第一時間懷疑上他,就因為他之前騙了她嗎。
他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