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眼神暗了暗,傾起身時給她重新戴上氧氣罩,并撫平了被角,然后一言沒發,就走了出去。
許愿也沒清醒多久,又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就是晚上了。
這次她率先看到的是守在床旁的季放,他是一分鐘都沒休息過,眼底的青色和憔悴,一目了然。
“讓你擔心了,哥,你怎么沒去休息會兒……”許愿聲音沙啞,動手摘下了氧氣罩。
季放拿水杯給她少量的潤了下嗓子,然后說,“不想讓我擔心,以后就少發生這種事,幸好你這醒了,哎……”
“抱歉,以后再也不會了,不過,阿妍怎么樣了?”許愿記得簡妍當時的情況也很緊急……
季放說,“她被拔掉了兩顆牙,都做過處理了,暫時沒什么事兒,你的事我沒和她說,外公外婆那邊,我也借口你出差了。”
季放萬事都會考慮周到,許愿很放心,輕點了點頭。
“我想坐起來,你扶我下……”許愿感覺這么躺著,好像腹部一下都沒了知覺。
“不行,萬一扯到傷口怎么辦?再忍忍……”季放岔開話題,“這次的事你太不小心了,那幾個保鏢我已經處理了,他們都是左氏的,是左占安排給溫暖的。”
季放說完,就看到許愿眸色黯了。
他特別提這句,就是想提醒,傷她和簡妍的人是溫暖,但也是左占間接造成的!
許愿又豈能不知。
其實,這一刀于她而講,并不算痛,和左占往她心口捅的刀子相比,真的不算什么,只是令她沒想到的,心上千瘡百孔,而身上也遍布傷疤。
這一刀,是徹底斬斷了她和左占。
往后,就是真的緣盡了……
左占透過病房玻璃窗,看著里面聊天的一男一女,陰郁的臉色布滿寒霜,她和別的男人就有不斷的話題,而看見他就只說出去。
“哥。”
晏詩崎的聲音響起。
左占轉過身,和他移步休息室。
“溫暖我已經送D市去了,暫時不會讓她拋頭露面,暗中我也安排了人留意。”晏詩崎說著,眼底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狡黠。
他當然不會告訴左占,他派人對溫暖做了什么,雖讓她活著,但也是茍延殘喘,畢竟晏詩崎膈應這個女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左占輕‘嗯’了聲,也不想再過問,轉而道,“私下里通知裴總,讓他在廖氏那邊辦理離職,然后蘭海分部那邊正好缺個負責人,讓他過去就任。”
“好。”
“還有,最近裴總再傳來任何消息,都不可再信。”左占交代,他不是信不過裴總,而是不想中了廖江城的奸計。
晏詩崎雖不懂,但也沒問,反正他任何事都相信左占,做好輔佐工作就可以了。
“對了,哥。”晏詩崎似想到了什么,從褲兜里拿出枚戒指,粉鉆在光線下熠熠,“這戒指我拿回來了。”
他故意將刻了字的一面遞過去,左占在瞥見的一瞬,目光就沉了。
“這應該是你以前給許愿姐定做的,和你手上的戒指是一對,但我不太清楚溫暖是怎么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