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輕嘆了口氣,也緩了些情緒,“沒什么。”
席衍皺了眉,“是他和你……又發生不愉快了嗎。”他早應該猜到左占會賊心不死,就不該讓他有機會和許愿獨處。
“算不上。”許愿不想過多談這些,只敷衍的說,“反正也都過去了,我沒事。”
嘴上說著沒事兒,可臉上卻是心事重重,又哪里像沒事的樣子,席衍深吸了口氣,先吩咐侍者去取大衣,然后拉起她的手,“心情不好話,帶你去個地方吧。”
“現在?”
“嗯,就是現在。”
許愿遲疑,隨著侍者拿來大衣,席衍拉著她去停車場,她也看了下時間,剛晚上九點多,也不算太晚,就沒再拒絕。
她給肖罪發了條信息,讓他宴會結束后開她車回去,自己則上了席衍的車,任由他開車,到了個臨海的地質公園。
還在完善之中,并未對外開放,但席衍是這里的總投資人,擁有特權,工作人員領著兩人漫步其中,感受著熱帶化的植被草木,到了海邊,席衍選了條櫓船,拉許愿上船。
隨著船只慢慢漂離,望著兩岸繽紛華麗的夜景,海面孤舟泛影,兩人靠坐在船艙內,仿佛喧囂的世界漸漸消退,這里只剩下了彼此。
好久,他們都沒說話。
許愿沉亂的思緒游弋,之前晚宴上喝的酒,酒精慢慢發揮,大腦有些不清醒,但能感覺到臉上拂過的涼風,和身上蓋著大衣的溫暖。
“喜歡這種感覺嗎。”席衍終于開了口,聲音很輕。
她點了點頭,“這里你什么時候投的?”
“今晚不談和工作有關的。”否則他感覺這話題一開,倆人就此能討論一晚上,太煞風景了。
“行,聽你安排。”
席衍轉過身,包含深情的眼眸沉沉的望著她,眼底像是在醞釀著什么,良久,才道,“許愿,有些話,可能現在時機不是很恰當,但我還是想說……”
今晚從他們踏入大廳起,他就注意到了左占視線在她身上逡巡,那種眼神包含侵略,讓同為男人的他,一目了然。
也不免心生恐慌。
以前他是顧慮自己的腿,而現在,他已經不想再等了。
“你說吧。”她挪起身,坐正了認真的看著他。
“知道一直以來,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嗎。”
許愿微忖,猜到了個答案,但沒說出口,只道,“什么?”
“沒有第一時間見到你時就求婚。”席衍挽起了她的手,“明明你符合我對以后所有的幻想,明明你就是我最理想的伴侶,最完美的愛人,也是最深愛的女人。”
“我曾幻想過無數種未來婚姻的樣子,但自從你出現,所有幻想兌成了現實,許愿,我想娶你,嫁給我好嗎。”
他拿出了那枚早已準備的婚戒,并放開了手杖,在她面前屈膝下跪。
許愿怔住了,“阿衍這……”
“婚姻的意義,是忠誠與不離不棄,我愛你,和對你的感情,這將會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這一次,我想繞過交往戀愛,直奔婚姻,嫁給我,好嗎。”
許愿垂下了眼簾。
不得不說,席衍的一番話屬實給她的震撼不小,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滋生,跳過交往戀愛,直奔婚姻……
而在某一處,左占聽著耳機中這感人至深的一段話,忽然就有了種荒謬的想要大笑的沖動,這對男女,竟然還要結婚?
他們又有什么資格結婚!
他煩躁的隨手摘下了耳機,冷然的視線一睨向芮沉,芮沉就像觸動到了什么,忙道,“查到了,我發您。”
“不用,直接發給媒體。”左占抬手扯開了領帶,就讓這個無知的蠢女人好好看看,那個男人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