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想要睜開眼睛,眼皮沉重,光線刺目,她努力微微睜開一點點,入目的一片如雪的冷白,白的荒涼。
身體漸漸恢復感覺,鼻息間嗅到消毒酒精的味道,難道說這里是……
她側顏看了看四周,除了干凈,整潔,還有各種檢測儀器,所以說,這里是醫院?!
那自己還活著?
明明當時病的那么重……
她試圖動一下,身體有些不適感,但并不太難受,努力張了張嘴,嗓子卻干啞的似火燒,發不出什么聲音。
“您醒了!”耳邊的傳聲器中發出一道女聲,“先別動,我馬上叫醫生……”
片刻后,四五名一身消毒服的醫生走進來,對她做了全身檢查后,又問了幾個簡單問題,看許愿都能應答后,護士倒杯水喂給她。
喝了大半杯,嗓子多少有些緩解。
“很慶幸,您昏迷兩個多月了,現在身體檢查來看,是沒什么問題的,后續還有兩階段的治療……”
許愿一怔,昏迷兩個多月?!
還有后續治療……
“等、等一下,那個,您說我還有治療,具體是什么意思?”她不得不疑惑的打斷對方。
“您做了移植手術,總體恢復治療為四期,前兩期主要是抗排斥,這階段恢復的很好,后續兩階段主要是針對您身體……”
許愿又怔住了。
她做了移植手術?!
慢慢記憶力回籠,她萬千思緒也在努力凝聚,記得當時她病發,最后見到的人好像是……
許愿眸色微沉,“請問這里是哪家醫院?溫醫生呢?麻煩讓她過來下。”
“這個……”
醫生躊躇的表情,被許愿盡收眼底,她也沒再為難對方,又道,“認識左總嗎?”
“啊,認識的。”那是雇主,又怎可能不認識。
“讓他過來下,說我醒了,要見他。”
“……好。”
雖臥床兩個多月,但許愿并未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慢慢活動下身體,扶著輸液架在房內踱步。
護士跑進來攙扶她,“許小姐,您剛醒,要注意著點。”
“嗯,好,不過……我昏迷了這么久,身體肌肉卻沒怎么萎縮,一定是你照顧得當,謝謝了。”
“您別這么說,我不敢當的。”
許愿眸中染笑,“真的要謝謝,稍后方便幫我拿下手機嗎?我發個紅包給你。”
“啊,這我受不起,而且也不是我功勞,這都是左……”
推門聲響起,護士余光撞見一抹高大的身影,下意識就找借口先出去了。
許愿也慢慢回了病床,坐下后,抬眸看向了走進來的男人,成熟的五官,和超凡的氣質,即便是一身休閑裝,也筆挺耀眼,尤其是那雙幽沉的桃花眸,沉沉的,任何時候都波瀾不驚。
幾乎是視線相觸的瞬間,左占就停下了腳步,開口的言語冷寂又疏離,“找我有事?”
許愿忽視掉他的漠然,直言開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還有,我的手術,是你安排的?”
左占側身倚向了一側的桌子,雖未言語,但幽沉的眼眸中早已寫滿答案。
許愿緊起了眉,“為什么?你之前不是巴不得我快點死嗎,為什么還要救我?”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說話的語氣?”他終于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