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季放來到左氏集團時,幾乎和廖江城腳前腳后。
最后這幾天,他們兩人行動偶有一致,徑直由女秘書領著上了頂層。
剛下電梯就遇到了晏詩崎。
自昨天一事,雖季放和晏詩崎上演了一幕公路追逐大戰,結果雙方都沒占到好處,晏詩崎還差點命懸一線,但千鈞一發時,季放及時叫救援,又救了他和溫暖,晏詩崎對季放也就沒什么仇怨了。
這一見面,還客氣的喚了聲三爺。
并帶著兩人去了總裁室。
左占鮮少來公司,今天碰巧這邊上午有個董事會,這時在辦公室內和陌淵商談最新的合作,看到季放和廖江城進來,左占臉色微沉。
“二位同時到此,想必是有大事?”
左占一開口,陌淵聽出話外音就想起身,而廖江城出語速度極快,絲毫沒給旁人機會,“還是昨天那事兒,把溫暖交出來吧。”
溫暖于昨天事故后,就被左占秘密保護了起來,想要具體找到,費時又費力,偏偏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我們只是要她捐獻出一定劑量的骨髓,對她身體不會造成任何負面影響,左總,請您通融下,我妹妹那邊真的等不及了。”
這一句話,讓陌淵本已向外的腳步停下了。
他回身看向季放,“你妹妹?是許愿……她病情復發了?”
季放沒說話,但凝重的臉色哪點像開玩笑。
陌淵呼吸重了。
“今天的事我們改天再談,詩崎,送陌少。”左占冷言。
“等等,溫暖是你那小情兒?所以說,現在溫暖各方面匹配,許愿那邊很著急,左占,你這……”
“陌少。”左占沉聲,視線漸黯,“這和你并無關系,見笑了。”
旋即,左占又看向了季放和廖江城,“昨天我說得那些話,廖總沒轉達給三爺嗎?許愿患病,純屬她個人的事情,而溫暖常年體弱多病,并不適合捐獻,兩位還是找別人吧。”
“只要你同意讓溫小姐捐獻,我可以把季氏全部轉讓給左氏名下。”季放放出極大的籌碼。
左占卻說,“這不是錢和利益的事情,我只是疼惜我的人,何況,這種事本就該你情我愿,三爺昨天人沒搶成,今天這是變換套路了?”
季放臉色深重,一字一頓的聲音透過薄唇,鏗鏘有力,“沒有,我只是請左總高抬貴手,救人一命。”
“改成道德綁架了。”左占依舊寒涼。
廖江城臉色極其難看。
季放說,“也不是,我只是在求您和溫小姐。”
“求?”左占靠向了后方皮椅,倒轉手中的香煙,煙尾磕著桌沿,聲音輕輕,卻像是劊子手中的屠刀,一下一下磕砸著季放的生息脈搏,“那求人是不是該有個求人的態度?”
季放慢慢握緊了插在褲兜中的手,隱隱骨節作響。
片刻,他喟嘆的深吸了口氣,倏地徑自屈膝跪在了地上,他俯下身,“我求左總,大人大量救她一命……”
整個一瞬發生的太快,以至于旁邊幾個人都愣住了。
廖江城有些難以置信,竟為了一個女人,先是前兩年的左占,現在又換成了季放,做到這個份上,真的值得嗎。
陌淵更是驚詫,印象中叱咤商場讓多少人聞風喪膽,手段也出奇狠厲冷絕的季三爺下跪了……
但震驚之余,陌淵生平第一次覺得左占就是個渣男,他憤然,“這救的不是別人,是許愿啊!左占,你掂量清楚,千萬別后悔,因為就算有天你后悔也晚了!”
說完,陌淵就再也看不下去,轉身大步離開。
晏詩崎逗留了幾秒,他也想勸說兩句,但他實在不敢,便借著送陌淵的借口,也忙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