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衍雖加了猜測的話頭,但語氣是肯定的。
許愿目光黯了黯。
“雖然這只是懷疑的一種假設(shè),但整件事太蹊蹺了。”席衍道,“前幾年我一直在S市,工作上和廖氏有過很多接觸,不能說完全了解,而這次,很符合他們的行事風(fēng)格。”
席氏在S市的事務(wù)所,曾負(fù)責(zé)過廖氏的財務(wù)審計,也對廖家有過一些了解。
許愿說,“實話實說,我早就想過這種可能了。”從肖罪被人刺傷起,她就懷疑上了廖江城,但肖罪醒來后,指認(rèn)出的是別人,所以……
她道,“但一直沒有關(guān)鍵性的直接證據(jù),我也很疑惑,如果是他話,那為什么要牽扯到白錦川呢?”
廖家和許家,早如水火。
左占和季放,都和許家有關(guān)聯(lián),被廖江城仇視敵對,都在情理之中,唯獨白錦川,在這幾大家族中,白氏是中立的,而且有著超強(qiáng)的背景加持,可以說無人能撼動,就算現(xiàn)在出了事,解決處理也是遲早的。
廖江城不會不清楚這一點,但還執(zhí)意將白錦川牽扯其中,會只是一時紕漏那么簡單嗎?
“還記得上次你回國時,我和你說過的那件事嗎?”
許愿恍然,“……那只是私人恩怨。”
“是有點牽強(qiáng),尤其是廖東興已經(jīng)過世了,據(jù)我所知,廖家的幾個子女間,勾心斗角,兄弟鬩墻,確實不像能做出這種事……可是,除此外,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許愿深思道,“如果是這樣,那有些就要重新查了……”
“早做打算,才能有備無患,我稍后讓小陳也從側(cè)面查一下,看看能找到些什么。”
許愿滿懷感激,還不等開口,就被席衍看穿,他忙笑道,“事情還沒解決,還不到謝我的時候,等都查清楚了,確定和我說的無誤后,我們再商量對策。”
“好,就是太麻煩你了……”明明席衍和這整件事毫無牽扯,卻還要次次為她出謀劃策。
“說什么呢,一點不麻煩。”為了她,再多都是值得的。
正說著,席衍手機(jī)忽然響了。
他一看來電顯,就玩笑道,“一定是龐主任催我回醫(yī)院的。”
“你就這樣擅自跑出來了,龐主任當(dāng)然會催你了,阿衍,快回去吧,稍后我這忙差不多了,過去看你。”
送走了席衍,許愿一回辦公室,手機(jī)就響了。
是一串沒標(biāo)記的號碼。
許愿看著屏幕遲疑了幾秒,才接起電話,“喂。”
“嫂子!”那邊傳來清脆的男聲,“我哥的事兒,我聽說了,嫂子你一定要相信我哥啊,他肯定是清白的……”
原來是晏詩崎。
她記得左占把他送去了一個非常偏遠(yuǎn)的小部落歷練,怎么還消息這么靈通?
“我哥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嫂子,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回去……”
“……首先我是相信你哥的,其次,這件事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我們都在處理,最后,你剛說……你要回來?”
“嗯嗯,我哥出這么大的事,我當(dāng)然要回去了!”
為什么許愿從他話語中,沒聽出多少心急如焚,反倒有一絲的解脫愜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