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碎了的酒杯,就像是他們兩個人的人生一樣,都曾經破碎得讓人心疼。
不知道為什么,漆月行一直覺得自己這一次見到宋招玉的時候,會忍不住滿心的怒火和怨氣,可是此時此刻,她竟然可以冷靜下來同他講話。
“宋招玉,我現在在這里,你認為,我沒有這個能力帶鳳離開嗎?”漆月行遠遠地瞪著宋招玉,不曉得宋招玉到底能不能看到她的眼神。
“你當然有能力帶他們離開,畢竟,你是鳳凰神啊。”宋招玉唇角揚起,笑道:“可是,你有想過,你帶走了鳳,它能活多久嗎?”
漆月行眉頭一緊:“你什么意思?”
宋招玉又笑了笑:“鳳為什么沒力氣正拖鞋這些鐵鏈呢?是因為它中了毒,一個只有我才能解的毒,你可以帶它離開,不過它的毒你能不能解,那就不好說了。”
“不要被他的話騙了,他一貫這么狡猾,我雖知道他關押鳳,卻從未聽說過他給鳳下了毒,你們且走,剩下的交給我。”應難全說完這句話,便堅定地用無情指向宋招玉,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既然應難全這么說,漆月行和知天風也沒有那么多的顧慮了,只見漆月行抬手施法將鳳翅膀上的鐵鏈劈斷,而知天風也用復蘇將鳳徹底解開救了出來。
以往都是鳳背著漆月行逃離危險之地,這一次,換成漆月行展翅,帶著鳳和知天風離開。
當他們離開的時候,宋招玉不僅沒有暴怒,反而一臉笑意,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應難全覺得,可能自己推斷錯了,那不是宋招玉慣用的謊言,而是真的。
他曾經認為,這一切真的都是靈犀一個人因愛生恨,做了錯事,可這一瞬間,應難全明白了,就算是靈犀一念成錯,那也是宋招玉故意縱容。
這是一個宋招玉早就設下的局,他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么一天,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任由靈犀在明處為非作歹,而自己隱藏在暗處,看著那一切發生。
靈犀,早就是宋招玉的一枚棋子,那么多年的陪伴,他竟然還是諸多算計,沒有摻雜半分的情感。
忽然應難全提劍飛上了高臺,所有至尊盟的弟子都將自己的法器對準了應難全,可宋招玉卻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下法器。
“應先生,你當真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同我決裂嗎?”宋招玉看著應難全手中的無情,正在指向自己,那劍的光,就像是冰冷的霜,將兩個人之間的所有都冰凍起來。
“天風是我的同門,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說他與我是不相干的人嗎?漆姑娘是天風的妻子,她又與我不相干嗎?”應難全質問宋招玉,可宋招玉聽到“妻子”兩個字,卻眉頭一緊:“應先生,我說過了,沒有成婚,就不是妻子。”
“時至今日,你還要犟這些無用的事情嗎!”應難全劍光寒氣逼近宋招玉:“你不要妄想去傷害他們,如果,你還有一絲良知的話,就把救鳳的解藥交出來,否則,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