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于北流伸手在漆月行的腦袋上彈了一下,說道:“可是小行……我覺得……”
“我不想知道。”漆月行又一次堅定地說道,但于北流似乎有話想說:“小行,我想告訴你……”
“我說我不想知道,你干嘛非要告訴我……啊!!!”
隨著漆月行一聲殺豬般的叫聲,于北流身下的樹枝“崩”的一聲斷了,于北流和漆月行雙雙從樹上摔了下來。
于北流吃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終于把剛剛沒說出口的話說了出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下去的話,這樹枝可能承受不了咱倆得重量……”
“你不早說……”漆月行已經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次從樹上摔下來了,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和樹杠上了,自己喜歡爬到樹上,卻也摔下來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都摔得屁股生疼。
于北流有些冤枉:“我想說啊,可是你沒給我這個機會啊。”
“你怎么說怎么有理,就會狡辯,狗師兄。”當漆月行和于北流斗嘴的時候,九師兄就又成功地成了狗師兄。
于北流看著摔得屁股疼的自己和漆月行,忍不住笑了一會兒,然后忽然斂去笑容,有些認真地對漆月行說道:“小行,你不知道也好,有些事情,不說穿,就永遠都是美好的,現在泉師姐已經不在了,她無論做過什么,都原諒她吧,她已經用自己的生命來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了。”
“我知道。”漆月行輕輕點了點頭,當聽到水清泉離世的時候,漆月行心里除了震驚還有酸澀,她想哭,卻因為于北流后來說的話把眼淚憋了回去。
他們經歷了太多的遺憾和失去,所以到如今已經可以坦然面對身邊人的離去,可以習以為常地在心里送他們遠離,接受他們的死亡。
如果心里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不如選擇離開這個世界,當那些放下的、放不下的都可以消散而去的時候,或許整個世界包括自己,都可以得到寬恕了。
漆月行留在倚蘭山半月有余,一直幫著于北流打理倚蘭山,重新選出了新的合適的人選暫時分別管理浮云臺、碧云天,而水云間則是由于北流全權打理。
曾經于北流也是個放浪不羈的公子哥,他之所以被稱為風流于少,除了本身他自己家境顯赫之外,還因為他自己的性情,他和漆月行一樣,愛自由,灑脫自在。
可倚蘭山此時無人擔起了,于北流只能放下所有的自由自在,承擔起了撐起整個倚蘭山的責任,他好像一夜之間成長,也好像一夜之間,失去了風流于少該有的樣子。
漆月行不知道倚蘭山其他的弟子是怎么看自己的,畢竟,自己離開倚蘭山這么多年,即使倚蘭山逐漸沒落,可畢竟名聲還在,每年還是有許多人爭相進入倚蘭山修煉,所以新舊更替,已經有很多面孔是漆月行不熟悉的了。
那些人同外面的百姓沒有什么不同,他們也只是從聽聞和傳言之中去認識漆月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