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注定會發(fā)生一場驚世駭俗,亦或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大事,果然在細雨微落的時候到來,雁不度還記得那時候自己還不是天階山人,所有人都沒有修煉,他卻一個人握著不平在雨中練劍,那種毅然決然的堅毅,頗有一番一腔孤勇向陽生的風范。
有人扣響了歸去來山門的大門,開門的是雁不度,他看到來人是一個瘦弱的少年,身上還背著一個披著棉麻斗篷的少年,背上的少年要比背人的少年高出一截,也強壯很多,瘦弱的少年背著他很吃力,卻絲毫沒有要把他放下的意思。
“大俠……大俠,您能收留一下我們嗎?我、我?guī)熜稚×耍犝f歸去來山門的醫(yī)術很高,可以、可以幫幫我們嗎?”少年說話的語氣跟卑微,他好像已經被拒絕很多次了。
他的鞋子磨破了,指頭露出來的地方都被磨得滲血了,褲子被劃破了很多道口子,露出來的皮膚也隱約能看出來被割破的傷口也在流血。
除此之外,他身上有很多泥濘,應該是下雨了,山路不好走,摔倒了很多次。
他們實在是太狼狽了,也實在是太可憐了,雁不度把門敞開了,問道:“你們打哪兒來啊?為何會弄成這副樣子?”
“大俠,我們是小門小派的,師門不在了,師兄又病了,沒人管我們了,我自己又救不了我?guī)熜帧笔萑跎倌隉o助的樣子讓人心疼,雁不度伸手掀了掀他背上少年頭上的麻帽,他本是閉著眼睛的,感受到光亮,微微睜開眼睛。
可就是這一睜眼,卻改變了他們的命運,因為他是紅瞳。
雁不度手驟然縮了回去,瞪大眼睛后退一步:“紅瞳!你師兄得的是瘟病!”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瘦弱少年輕輕放下背上的師兄,跪了下來,腿上的傷口嗑在地上,他好像感知不到疼痛,開始給雁不度磕頭,一邊磕頭一邊解釋道:“瘟病是紅瞳獠牙,可是我?guī)熜种皇羌t瞳而已,他也不是紅眼病,他只不是中毒了,他真的不是傳染的瘟病,大俠,我求求你了,你看看我,我跟我?guī)熜纸佑|這么久了,我也沒有被他傳染,我也沒有紅瞳,所以他真的不是瘟病,我求求您了,您救救他吧……您就收留我們吧……”
這時候,雁不度怎么可能輕易收留他們,江湖之中的紅瞳瘟病危名已久,前不久的又一次“爆發(fā)”,也讓所有人的憂心忡忡,害怕不已,雁不度不可能給師門惹上這種麻煩:“你胡說,這就是瘟病的特征,你們這是瘟病,我們管不了,你們走吧。”
說著雁不度就要關門,瘦弱少年見狀沖上來,用自己的手擋住了門,即使被夾得痛苦,卻不肯讓雁不度把門關上:“大俠,真的不是瘟病,真的不是……求求您了,給我?guī)熜忠粭l活路吧,讓他活下來吧,我求您了,我給您磕頭,嗑多少都可以,只要您救救他,我們去了好多個門派,都沒有人愿意救我們,您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