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清醒的漆月行還縮在知天風的懷里,可外面忽然有些喧鬧,只聽一個女子用凄厲的聲音喊道:“冤死!我兒子是冤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呀!他可是南榮王府的小少爺,怎么可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掖覕喽ㄋ撬烙谝馔獾模@怎么可以!我的兒子,他死得慘啊……”
剛剛還窩在知天風懷里,一副害怕模樣的漆月行,忽然坐了起來,腦袋一偏:“冤枉?死人了?有意思,去看看!
“哎……”知天風伸手一抓,抓到了漆月行的衣袖:“把衣服穿好再出去,衣冠不整,這樣出去像什么樣子?”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簡直啰嗦!逼嵩滦谢琶μ缀靡路,知天風本來也沒想阻止她,他自然知道,當初漆月行帶著歸去來山門給的錢離開后的一年里,就是去做懲治惡人,以暴制暴的事情,雖然他自己不太會做以惡治惡的事情,但漆月行去做,他也不會阻止,漆月行就仿佛是江湖中已經很少出現的懲治惡人的大俠,亦或是劫富濟貧的盜俠,盜亦有道,惡亦有道,這種俠士,是知天風理想中的江湖人士,卻也是他一生都不會嘗試的生活。
漆月行穿好衣服剛要出門去看看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又被知天風給拉了回來:“你這腰帶怎么系的?你好好系!
“好啦好啦,你真的比教書先生還要嘮叨!闭f著漆月行撲倒知天風,雙手捧著他的臉,人已經吻上了知天風的唇,把知天風所有的“嘮叨”都給堵住了,就這樣一吻吻了好一會兒,漆月行才松開知天風,然后心滿意足,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剩下知天風一個人呆呆地躺在床榻上,緩了好一會兒,呆滯的嘴角才緩緩上揚,然后整個人癱在床榻上,這恐怕是知天風唯一一次把自己完全松懈了。
“冤死……冤死……”漆月行一邊哼著這兩個字,一邊跟上出殯的隊伍,很湊巧,這一次的出殯隊伍里,還有走路不利索的復君山和南榮卿時。
看來,死的就是南榮王府里的人了,要不然,怎么復君山和南榮卿時也被驚動了呢?很奇怪,南榮王和南榮郡主都沒來,但他們卻讓復君山跟著出殯隊伍,不是說他們不會逼迫復君山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嗎?
或許是一種直覺,漆月行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并非是懷疑復君山,而是她絕不相信南榮王府會就這么放過復君山,畢竟他可是落紅先生,江湖中有不少的人都敬愛和崇拜落紅先生,南榮王和南榮郡主會就這么放過一個可以給他們穩固地位的人嗎?
像王府貴族這種地方,會有什么深厚親情嗎?就看他們把當時年幼的復君山送到一個習武門派,就能看得出來,為了自己的地位,為了家族的榮光,沒有什么人是不能夠犧牲的,也沒有什么人,是不能舍棄的。
親情這種東西,在他們的眼里,只不過是一種可以利用的紐帶,只要沒有利用價值,紐帶斷裂,所謂的親情也就隨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