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天風~”漆月行夾著嗓子撒嬌喊了喊知天風,隨即又勾住知天風的腰:“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當初我被人打個半死,不也沒死成?由此可見,我就是福大命大,這次就算經歷過一場天劫,那也沒什么,也不是這樣生龍活虎地站在你面前了嘛。”
一時間沉默了,知天風不言不語,漆月行心里也忐忑著,風吹來時,樹葉微微攢動的聲音倒顯得這個庭院格外的靜謐,雀鳥飛過,撲閃著翅膀的聲音和漆月行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恰好應上了。
知天風生氣了,絕對是生氣了,漆月行不敢說自己了解知天風入骨,卻也是能看得出知天風一副儒雅面容之下隱藏的情緒,她自然是知道的,知天風待她是比他自己的命還重的,知道自己面臨那么大的險境,他還在不在自己的身邊,自然是心生怒火的。
知天風難得動怒,恐怕直到今日,漆月行也是第一次見,竟然還有點新鮮,眼珠子一轉,順勢抬手捏著知天風的下巴,學著以前在如沐清風樓時看到的調戲陪酒倌兒的男子姿態:“怎么著,冷著一張臉,給大爺笑一個,大爺可是有銀子的。”
知天風自然不知自己不在漆月行身邊這段時間,漆月行可是沒少斂財,甚至于人家巫山派的擂臺上的小柱子都被漆月行弄下來去變賣了,這一趟下來,漆月行搖身一變成了“財主”了。
“別跟我來這套。”知天風心情差極了,不是漆月行這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歸去來山門接二連三地出事兒,又加上漆月行以身涉險,差點送命,知天風只覺得心煩意亂。
到底是不能夠無情,滿身的心思都跟著這些煩心事走。
“呦,這還是枯槡公子嗎?也會說這樣的話?”這可真是天下奇聞了,漆月行心里倒覺得開心,也說不上是她看出些什么,但只要知天風在他面前是和在別人面前是不一樣的,漆月行就覺得開心。
“天風兄!天風兄!天大的好消息!”一個清亮的男子聲音想起,步伐像是踩了鑼鼓點一樣奔進了院子里,見到漆月行也不吃驚,莊里的人已經通報過他了,漆月行帶著知天風的弟子們住進藏劍山莊了,他便是藏劍山莊的莊主,知天風的好友魏軼明。
見到漆月行,魏軼明微微頷首:“久仰萬靈妖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不同尋常人。”
漆月行一聽,心想著這魏軼明真是睜眼說瞎話,總能聽著自己的罵名才是對的吧,還什么久仰大名,不過誰都想聽恭維的話,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漆月行也難得地乖巧一些,有禮有節地回了魏軼明一聲:“見過……呃……見過……”
她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誰呢,好不容易要正派一把,卻還不認得人,只好向知天風求助,知天風兀自嘆了口氣:“魏莊主。”
“哦。”漆月行笑得眼睛像月牙兒一樣,也如同映在水中粼粼波閃的月牙兒倒影,閃著光,泛著漣漪,夾著俏皮:“見過魏莊主。”
魏軼明對于這個仙門武林中的奇女子漆月行的了解也大多是聞自民間傳言,他心里自知是不可信的,從知天風這里聽來一些零零碎碎的關于漆月行的事情,倒也覺得她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如今一見,倒也還真是,怪不得知天風當年寧肯違背師門,幾乎送命,也要護著漆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