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行聞言卻是哼笑一聲:“我成神過,也從神位之上摔得幾近粉身碎骨,我一路苦難,一路艱難,一路絕望,一路非議,一路唾罵,我成神之路孤獨無助,無依無靠,救贖我之人少之又少,唾棄我之人遍布天下,從未有人毫無謀求,真心待我……”
一滴清淚劃過漆月行的臉頰,她雖哭著,眼神卻是堅定的:“既然如此,我偏不做世人的神明,我只做我自己的神明,任何欺我辱我者我都要讓他付出代價,地于我不公我就與地斗,天于我不公我就與天斗!我乃神明,我若一怒,天地敢爾!”
宋招玉此時已經(jīng)悄然離去,他離開,便只能是朱成璧的屬下上前查看朱成璧的傷勢,可只要漆月行微微一動,都無人敢上前。
漆月行不想在這里耽誤太長時間,她知道,知天風的傷勢也不可以拖太久,便帶著莫離愁和知天風飛上鳳的背:“小家伙,咱們走。”
鳳展翅而飛,很快就遠離了倚蘭山,在鳳的前面,忽然飛來了一盞花燈,莫離愁最先看到:“這是何物?”
“這是……”漆月行盯著花燈看了一會兒,忽然欣慰一笑:“這是引路燈,是我離師姐給我的引路燈。”
離支笑雖在掌燈閣足不出戶,但她始終堅守自己的本心,她未曾表明漆月行做的一切事情是對是錯,卻是用自己的這一盞小小的引路燈為漆月行照亮前方的路。
莫離愁的傷已經(jīng)在邪氣的之中開始自愈了,只是知天風卻是躺在漆月行懷里昏迷著,莫離愁看了一眼知天風,臉上又開始面無表情,仿佛剛剛為漆月行傷心難過的不是她一樣:“你打算去哪兒啊。”
“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能跟你回蠻荒之地了。”漆月行替知天風緊了緊衣領(lǐng),又說道:“現(xiàn)在那個狗皇帝死了,你的仇也報了,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啊……”莫離愁想起了花有清,她現(xiàn)在與花有清仍舊無法走到一起,花有清還撐著花月閣,而她,是仙門中的邪類,她想要與他有可能,但卻也不能,花有清有他肩上的責任,她卻注定與他的責任格格不入。
她沒有家了,也沒有師門了,行走江湖又不被世人待見,想來想去,似乎除了蠻荒之地,也無處可去:“我的打算就是回蠻荒之地,與蝙蝠靈妖們在一起,他們?nèi)缤业募胰耍吘梗缟揭苍谀抢铩!?br>
五年前的仙門大宴,崇山失蹤,莫離愁被蝙蝠靈妖救走后,在倚蘭山的山腳下發(fā)現(xiàn)了崇山的尸體,死狀凄慘,他是挨了毒打,又咬舌自盡的,原本抓他走的人是想對他進行拷打,沒想到崇山不肯背叛莫離愁,咬舌自盡。
蠻荒之地雖然聽起來險惡,但畢竟是他們的棲身之所,全是他們的家,莫離愁他們把崇山的遺體帶回蠻荒之地好好安葬,也因為那里有崇山,所以成了莫離愁虧欠一生的地方。
她必須守在那里,為了崇山的忠心,也為了自己現(xiàn)在唯一的家。
“等我做完我的事情,我會去蠻荒之地找你的。”漆月行道。
“嗯。”莫離愁點點頭,又問漆月行:“天風呢?你打算帶他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