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種恐懼,那種壓抑,那種絕望,全都涌了上來,她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地想要殺人,青竹為兩截,青竹雙劍出鞘。
這一天,千秋氏的仙門大宴,被失控的漆月行變成了真正的人間地獄,青竹雙劍被血染成紅色,她一身紅衣帶著血腥味兒,臉上、手上濺血斑斑,見到人就砍、刺,手段如同在殺戮場里一樣,就好像他們……只能活一個……
發了狂的漆月行一時間殺人無數,驚駭眾人,只要看到倚蘭山中人受傷,發狂就會繼續維持,她真的是怕了,太怕會失去至親,太怕陪伴自己成長的親人受傷,她不愿他們受像自己一樣的苦……她控制不了這種痛苦和恐懼……
她修煉失去意識,甚至不知道這場仙門大宴是以何收場,她不知為何沉睡許久,睡夢中一次次重現那些痛不欲生的絕境,剝皮、斷翅、欺騙、殺戮,那些痛苦不堪的黑暗回憶除了不斷折磨著漆月行,早知是這樣,她寧愿死了,寧愿死了……
昏昏沉沉痛苦了好久,總算有一束光亮照進自己黑暗的視線里,漆月行睜開眼睛,視線模糊著,她努力了好久才能夠看清楚,不是倚蘭山,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而是一個空曠至極的臺子,仔細看過,也不是浮云臺,這地方不僅陌生,連“房間”也十分陌生。
起初不經意看,入眼的是一條條金色的桿子,可再從上看到下,四周看過,這就是一個金色的籠子。
又落到他們手里了……
漆月行自嘲地笑了起來,想不到,大仇未報,又落到那些人手里了,從未有過這般失控殺人之行,哪怕是在殺戮場,也是時刻保持著清醒,可到底是重見了自己最愛的至親,見不得他們受一點傷。
醒了有一會兒,才覺得有些冷,漆月行想要坐起來,才覺得渾身沉重,躺著時候不覺得,有了動作才發覺脖子上、手腕上、腳腕上都帶著沉重的鐵拷,每一個鐵拷上的鏈子還連接著籠子的桿子,她勉強用力才能坐起來,坐起來時,那鐵拷墜得手腕抬不起來,壓得脖子和肩膀很疼。
用力抬起手去觸碰那籠子,可手一接觸桿子就被一股強大的法力擊了回來,指尖已經有些紅腫,還真是為了怕她出去煞費苦心,一個以法力鑄造的牢籠,硬闖就是皮開肉綻,還有這沉重冰冷的鐵拷,加上除去了她身上所有的有攻擊性的東西,百寶囊、青竹,能拿走的全都被拿走了,還真是怕自己逃走了。
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是干凈的……忽而漆月行慌了,不顧沉重的鐵拷磨得手腕疼,慌忙去摸腰間,直到發現了井梧的魂袋還在腰間掛著,才放下心來,這一下手腕也磨破了,可她像感覺不到痛一樣,把魂袋放在手心里,像每一次思念井梧一樣,漆月行把魂袋按在心口,讓他在離自己心最近的地方。
魂袋的手感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樣了,漆月行再好好看魂袋,魂袋的一面是鳳凰圖騰,是用線縫上去的。
一定是師父他們……即時自己被朱成璧和宋招玉囚禁于此,也有師父他們盡量護著自己,他們還幫自己換了衣服,把這張皮縫到魂袋上,替自己保住了鳳凰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