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姐在那邊急促而奇怪地問:“張小貴,你跑哪去了?怎么我這一覺醒過來你不見了蹤影?你不會是被鬼拖走了吧?”
她說得兇巴巴的,還帶著幾分怨氣。
我倒也可以理解。
一個深愛你的女人,當她一覺醒過來發現身邊沒了你,想抱一抱都沒轍了,難免有起床氣。
我不得不撒謊:“青柳姐,我這有個習慣,六點半就起床出來鍛煉,我在外邊跑步呢!
我一邊說,一邊還作出氣喘吁吁的樣子。
眼前晃過一只大拇指。
扭頭一看,羅小美沖我露出一個敬佩的笑容,我有點無地自容。
她還靠過來,抱住我的肩膀,用她粉嫩的臉頰在我臉上摩擦來摩擦去。
我輕輕把她推開,聽青柳姐說:“原來這樣,這倒是好事,注意鍛煉,身體才能健康,啥時候回來?”
我說:“差不多了,我八點鐘前就回去。要不要我給你帶些早餐,牛奶豆漿面包油條啥的?”
她歡喜地說:“好啊,那就這么決定了。行了,我起床刷牙洗臉不跟你說了!
電話就掛了,我松了一口氣。
扭頭看見羅小美的臉色有點怪。
我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怎么了?”
她神情里居然透出幾分恐懼。
“我聽那個跟你通電話的女的聲音挺熟悉。她好像……她好像是派出所的那個蔣青柳吧?”
我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對呀!
羅小美神情更古怪,又夾著激動。
我奇怪地看著她:“你干嘛呢?”
羅小美嘀嘀咕咕:“她居然問你跑哪了?難道昨晚前半夜你是跟她一起睡的?”
“是跟她一起睡,后來看你們這邊挺熱鬧,就溜出來。想不到跟你發生了這事兒,青柳姐要是知道了,沒準我會被她狠狠抽幾個耳光的,所以你要保密!
羅小美越來越興奮,她直點頭,抱住我的臂膀,激情澎湃地說:“想不到呀小貴哥哥,你這么厲害!把派出所的女兒都搞定了,還跟她上了床,太牛逼了!你知道嗎?我們鎮上,不管多厲害的混混都怕她,道上一聽到她名字就像見了惡鬼,她不知多兇殘!”
“我有好幾個手下都被她抓進去了,被修理得夠可以。想不到,她男人居然被我給玩了,哈哈哈!”
她雙手叉腰,笑得胸前兩只白兔不斷蹦噠。
我滿臉黑線。
丫的,這是什么話?
她估摸也發現我臉色不大對勁,趕緊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居然跟蔣警官玩了同一個男人,我心里很驕傲。也不對……也不對……”
她看見我臉色更加不對勁,又趕緊掩飾。
“我的意思是,我居然跟蔣警官能擁有同一個男人,太厲害了。進入過蔣警官身體的那根大棍棍,也在我身體里捅來捅去,哎呀……真有意思,哈哈哈!”
她笑得都快要直不起腰了。
我徹底爆發了:“你丫的不要那么發神經,行不行?腦子有毛病是不是?不跟你瘋了,我要走了。”
我跳下床穿衣服。
她從背后抱住我,又哎喲了一聲。
我扭頭一看,看見她滿臉痛苦。
我知道她之所以會這么痛苦,都是因為我昨晚折騰得太厲害。
我說:“對不起,昨晚我喝酒喝醉了,加上憋得有點厲害,就把你給那個……弄得……”
她打斷了我,直搖頭,真心實意地說:“我不怪你,一點都不怪。想到昨晚你在我身上痛痛快快地發泄,我還挺高興。因為我能讓你有那樣的沖動,我以為你不喜歡我,只喜歡周溪溪那種童顏巨那個啥的女孩子呢,想不到你對我也是很有興趣的。”
我滿臉尷尬。
她又說:“不過你放心,小貴哥哥,我不會跟周溪溪搶你的。我知道你是真真正正把她當做女朋友的,沒準以后她也會做你老婆,那我就做你的小三好了。男人嘛,肯定是更疼小三的,也許我在你心里的地位還更重一些呢!
聽著她這一番奇葩言論,我只感到頭頂天雷滾滾。
我趕緊穿好衣服,又安慰了她幾句,讓她有事打我電話。
然后,我趕緊溜走了。
在街上買了一些牛奶油條啥的,回到了家里。
這時青柳姐和楊杏都梳妝打扮好了,坐在飯桌邊聊天。
看見我進來,楊杏冷冷瞅了我一眼,低頭不語。
我看著她,想到半夜發生的事兒,還是一陣心慌。
青柳姐奇怪地問:“小貴,你臉色咋那么難看,還掛著兩只黑眼圈,昨晚你沒睡覺嗎?”
說實在的,昨晚我確實是沒怎么睡。
我看見旁邊的楊杏微微打了一個冷戰,也露出心虛的神情。
幸好我的心理素質還行,趕緊有點幽怨地沖著青柳姐眨了眨眼,調皮地說:“你懂的!
“我懂的?我怎么就懂了?”
她還不明白,追問著。
我的神情就更加幽怨了,還嘆了一口氣。
青柳姐還算是聰明的女人,一下子就醒悟過來,臉頓時紅了,也露出歉意。
她幽幽地說:“好吧,我知道了。來,坐下來吃東西吧!
她拉著我的手,讓我坐在旁邊,還充滿了愛憐地看著我。
看著她的眼神,我心里一陣難受,畢竟騙青柳姐不對。
我剛才說“你懂的”,表達的意思就是——
昨晚在你身邊睡不著覺,因為做不了那種事,我煎熬得挺厲害。
青柳姐明白后,才會對我流露出愛憐和歉意。
吃飯的時候,青柳姐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對我說了一件事兒。
她母親楊杏這回來鎮上找她,除了看望女兒,還有另外一件事。
她想把青柳姐帶回市里,好好養胎。
因為市里有專門的護理中心,包括生孩子后坐月子都有,這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所以,今天她可能就要跟母親回市里。
她很掙扎,有些經不住母親的一再勸說。
她看著我:“小貴,你要是舍不得我,那我還是留下來吧。反正現在也不到八個月,大不了九個月多了,我再去市里。”
我剛想開口,楊杏就在旁邊說:“張小貴,你要憐惜你的青柳姐,就應該讓她跟我走。她現在身體狀況不容樂觀,阿飛去世讓她受到很大打擊,連帶身體都有些不妙。她又那么愛工作,挺著個大肚子還到處出警,也難免會動胎氣。這還呆在鎮上,你能確保,她知道派出所出了什么事,會按耐住不參與?”
“我覺得不大可能。知女莫若母,把她帶在身邊比較放心。你想她,來市里看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