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瑞目光閃過一絲驚詫,不敢置信的問:“蘭心,你這是什么話?難道連你也覺得,譚雪云的死跟我脫不了關系?”
司徒蘭心知道是戳到了他的痛處,馬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那時候在天馬集團”
“我差一點點就將她推下去是不是?”
上官瑞眸光變冷:“看來,你終究是不信我的。”
他失望的轉身離去,司徒蘭心委屈的嘟嚷:“不是這樣啊”
上官瑞這么一走,到了天黑也沒回來,司徒蘭心焦急的坐在客廳里等著,婆婆就在一邊陪著。
“打他手機沒有?”
“打了,關機。”
“他興許不是生你的氣,可能是有應酬。”
“應酬不需要關機。”
“那可能他手機沒電了。”
“他從來不會讓手機因為沒電而關機。”
老夫人不說話了,司徒蘭心咬了咬唇:“媽,瑞現在一定很困難是不是?”
她沒有想到,譚雪云走投無路這下,會選擇這樣一條和上官瑞同歸于盡的路。
“當然了,種種不利的證據都指著他,他怎能沒壓力,幸好白七爺和喬老先生在政界都有著一定的人脈和關系,出事后他們也一直在幫他洗清嫌疑。”
司徒蘭心等了很久,上官瑞才回來,那時,婆婆已經先睡了。
他淡淡的撇她一眼,沒有說話,她知道,他還在為她那一句無心的話不能釋懷。
“老公,你去哪了,怎么才回來?”
“我等了你很久,下次不要晚歸了,懷孕的女人不能熬夜。”
“下午那會對不起,我并沒有質疑你,我只是接受不了譚雪云會極端到自殺的地步。”
“所以,你就懷疑是我殺了她?”
“不是,真的不是,我就是想確認一下,讓自己接受事實而已。”
“行了,我現在很煩,不想說話,你離我遠點。”
她一把抱住他:“我不會再離開你了,譚雪云就算計劃的再天衣無縫,也一定會有破綻,我一定會幫助你找出這破綻來。”
“你怎么幫我找?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一個快要臨產的孕婦。”
“孕婦怎么了,我今天想了一天了,我覺得譚雪云雖然計劃的好,但肯定是有破綻的,而這個破綻肯定在一個人的身上。”
“誰?”
“她兒子江佑南。”
“你為什么這樣認為?”
“憑我的直覺,譚雪云如果想自盡,她一定會在死之前跟兒子見上一面,然后肯定會說一些奇怪的話,或者交代一些事,不會就那樣突然地跟兒子永別。”
“你和我想的一樣。”
上官瑞脫下外套,坐到沙發上:“我已經帶著律師去找過他,希望他可以提供一些他母親是自殺而非他殺的線索,可結果很遺憾,他什么也沒提供,對我的態度也很不友善。”
“江佑南對母親的感情很深,譚雪云突然死亡對他打擊一定很大,但他這個人是非分明,等冷靜一段時間后,相信會站到正義的一方。”
隔天中午,司徒蘭心去了b中,撥通林愛的電話,把她約了出來。
在學校對面的咖啡廳,林愛對她突然回國顯得很意外:“你怎么回來了?”
“上次我問你上官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說沒有?”
林愛臉色有些不自然:“他交代我不要告訴你,怕你擔心。”
“你婆婆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要選擇自殺?”
“是不是自殺結果不是還沒出來么”
“林愛!”司徒蘭心很震驚:“難道連你也以為你婆婆的死跟我老公脫不了關系嗎?”
她重復上官瑞說過的這句話,才明白原來這句話的殺傷力如此強大。
“蘭心,我相信你,不代表我就相信上官瑞,你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他對我來說,什么也不是。”
司徒蘭心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想了解你婆婆臨死前有沒有去找過你們,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什么話?”
“沒見過我。”
“江佑南呢?”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你沒問過他嗎?”
“他現在難過的要死,我去問他這個做什么。”
司徒蘭心眉頭一蹩:“那我今晚去你家可以嗎?我想找江佑南談談,他現在不接我的電話。”
“他前幾天還讓我不要跟你們家來往,恐怕”
“林愛,你是幫理不幫親的人對嗎?”
林愛咬了咬唇,沉吟片刻:“那好吧,我先不跟他說,你晚上直接過來,我要是跟他說了,他鐵定不肯見你。”
“謝謝”
晚上七點,司徒蘭心吃了晚飯后便讓司機載她去江家,林愛事先已經接到她的電話,所以已經站在了門口等她,她下了車徑直走到好友身邊,悄悄問:他在家嗎?
“在的,你跟我來。”
她跟著林愛進了客廳,拐個彎來到了江佑南的書房,咚咚,敲響房門:“佑南,有客人要見你。”
她對司徒蘭心擠擠眼:“你進去吧。”
司徒蘭心推門入內,一眼撇見了坐在電腦前的男人,數月未見,他憔悴不堪,她心里不禁有些同情,譚雪云的死對他的打擊是真的很大。
“你來做什么?”
這是江佑南,第一次用陌生的近乎冰冷的聲音跟她說話。
“你知道我為什么而來。”
“如果是想讓我提供一些能讓你老公擺脫嫌疑的證據,抱歉,我提供不了。”
“我沒有讓你提供什么,我就是想來告訴你,人死不能復生,不能因為接受不了某些事實而滋生出無端的仇恨,是的,沒錯,你母親會走到這一步跟上官瑞脫不了關系,可你有沒有想過,上官瑞為什么要與她爭斗?你母親做過的那些事你都了解嗎?說句難聽的,她其實死有余辜,在我的理解里,她不是被殺,也不是畏罪自殺,她是以死謝罪,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抹去她犯下的那些罪孽,盡管她到死都要把上官瑞推到風口浪尖上,這一點,是真令人遺憾。”
“你出去。”江佑南面色鐵青的下逐客令。
“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
她轉身出了書房,在關上房門的一剎那,聽到了江佑南摔杯子的聲音,她和站在門外等待的林愛都嚇了一跳,林愛焦慮的說:“完了,待會江佑南肯定會把火氣發到我身上。”
“對不起,連累你了。”
“哎沒事。”
林愛頹廢的搖搖頭,“對了,你等一下,我給你寶寶準備了禮物,本來想等你回國再給你,既然你現在回來了,那我現在就拿給你吧。”
她進了臥室,拿出一只紅色的錦盒,嘟嚷著說:“你們家也不缺錢,所以我覺得給錢太俗了,希望這個禮物你能喜歡。”
錦盒里裝得是兩塊上等的好玉,一塊是星星的形狀,一塊是月亮的形狀,兩塊玉石拼湊到一起,就像是一整片完整的天空,有星星,有月亮
“謝謝,我很喜歡。”
司徒蘭心視線移向好友的腹部:“林愛,你有了嗎?”
林愛點頭:“恩有了。”
“太好了,恭喜你。”她發自內心的替林愛感到高興。
“哎,說來也很不湊巧,就在我婆婆死后第二天我懷孕了,本來是挺高興一件事,卻是因為她的死,公公和佑南都沉浸在了悲傷中,完全忽略了我和孩子。”
“別擔心,他現在是有些難過,等走出這段陰影后,他會很愛你和寶寶的。”
“恩。”
林愛送她到了門外,司機拉開車門,司徒蘭心坐進去之前,拉住林愛的手:“我很遺憾我和你現在關系如此的復雜,讓你夾在我和江佑南中間真是難為你了。”
“沒關系,你別自責,我婆婆的死不管是自殺還是被殺,我和你的友情都不會有任何改變,就像江佑南對我很寶貴一樣,你對我,也是很寶貴的朋友”
司徒蘭心很感動,她與好友擁抱:“林愛謝謝你,真的很開心,這一生我能擁有上官瑞的愛情,擁有你的友情,你和他對我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人,我們一輩子都是好朋友!”
“嗯,好朋友。”
林愛拍拍她的肩膀,目送她坐進車里揚長而去
就在回國的第四天,司徒蘭心見到了上官瑞的辯護律師齊某,那天上官瑞沒有去公司,所以他直接找到家里來,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些資料,氣憤的說:“你看,這是上個月七號譚雪云的通話記錄和短信明細,其中一條短信就是發給她的兒子江佑南,‘佑南媽愛你,媽對不起,以后多保重。’這明顯就是已經做好了自殺的準備,交代臨終的遺言,可江坤那家伙卻無視核心證據,將這個案子移交給了檢察院,他做為江佑南的父親,難道會沒有找兒子了解過內情嗎?”
“僅憑這一條短信也不足以證明譚雪云就是做好了死的準備,還需要有更多確鑿的證據才行。”
“現在只有從江佑南那里下手。”
“我們已經去找過他了,那家伙嘴硬的很,想從他嘴里套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坐在一邊的司徒蘭心這時插一句:“我想,有一個人可以。”
“誰?”
齊某好奇的問。
“喬文軒老先生。”
“他?他跟江佑南有什么特殊關系嗎?”
“沒什么特殊關系,只是江佑南非常尊敬他,而且喬老先生很擅長心理學,我想若安排喬老先生跟他溝通一下,江佑南或許會愿意坦誠他所知道的真相。”
“要不要試試看?”
上官瑞詢問齊某,他對司徒蘭心這個建議也頗為贊同。
“那就死馬當活馬醫吧,估計這兩天檢方會傳你去問話,我們要抓緊時間了。”
當天晚上,司徒蘭心跟著上官瑞來到了喬文軒的住處,距離上次見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喬老先生的身體似乎不見好轉,整個談話過程他一直在咳嗽。
上官瑞說完來意,喬老先生爽快答應:“好,我明天就把他約到家里來,然后跟他好好談一談。”
“謝謝老師,真是麻煩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
寒暄了好一會,兩人才起身告辭離開喬宅,如律師所言,二天后,上官瑞接到了檢方的傳票,讓他過去接受調查。
喬老先生已經跟江佑南溝通過,結果是怎樣還有待觀察,只是令人擔憂的是,在這緊要關頭,網絡上出現了一條對上官瑞很不利的負面新聞。
那條新聞是一個匿名人提供,圖片正是二個月前在天馬集團的頂樓,上官瑞險些將譚雪云推下樓的畫面,雖然當時并沒有真的推下去,可卻剛好與譚雪云生前留下的遺書不謀而合。
這條新聞足以證明,在二個月之前,上官瑞就有了置譚雪云于死地的想法。
真是屋漏偏遭連陰雨,上官家一家都愁眉苦臉,為這條不利于上官瑞的新聞煩惱。
此后一個月過去,案件越來越撲朔迷離,司徒蘭心的預產期已經近了,上官瑞怕她太過操心,便再次提議送她去維也納生產,可這一次,司徒蘭心卻死活不肯答應。
如果是為了躲避譚雪云的迫害,那么她會聽他的話,可現在譚雪云已經死了,上官瑞官司纏身,她無論如何也要陪在他的身邊,即使她幫不上什么大忙。
這天,她正在家里睡午覺,突然接到了上官瑞的電話。
“喂,老公?”
“蘭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譚雪云的案子今天有了結果,檢方說我沒有嫌疑。”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司徒蘭心激動的從床上趴起來。
上官瑞似乎也很激動:“對,我剛接到律師的電話,第一個就打給了你。”
“太好了,實在太好了,你晚上早點回家,我們好好慶祝慶祝。”
“恩好的!”
晚上上官瑞一回家,便看到門口放著一個大大的火盆,他詫異的問:“這是干嗎?”
“快跨過來,這樣就能燒去一切不吉利的東西。”
老夫人欣喜的催促,上官瑞跨了過來,沒好氣的說:“真是迷信。”
“老公,你快跟我們說說,這案子是怎么結掉的?”
“江估南為我提供了無罪證明。”
雖然已經有了預料,但親耳聽到,司徒蘭心還是很高興,這證明她沒有看錯人。
“江佑南提供了什么證據,才擺脫了你殺害他母親的嫌疑。”
“譚雪云死前確實跟兒子見過面,除了將她瑞士銀行存的一大筆錢轉到了兒子名下,還將她在法國一家公司持有的股份也給了他,江佑南當時對母親的舉動很不解,卻沒想到這是母親在安排后事,除此之外,她還給兒子留了封信,是在出事后一個月江佑南才收到,他上交給檢方的正是這封信”
“是什么信,你看到內容了嗎?”
“沒看到,拒說是一封懺悔的信,前半部分是對自己二十幾年來沒有盡到過母親的責任而懺悔,后半部分則是說了一些消極的語言,其中就包括最重要的一句,永別了,我的兒子,我將用死來贖救我對你所有的虧欠。”
司徒蘭心恍然大悟,如果是這樣的一封信,那么絕對可以證明譚雪云是自殺,而非是他殺了,或許是因為太高興,她激動的跳起來:“邪不壓正,邪不壓正,我就知道真相總有一天會大白!!”
“哎喲我的小祖宗,不壓正就不壓正,你不要跳啊”
老夫人驚慌的奔到她面前,結果話沒落音,司徒蘭心就蹲下身捂住了肚子。
“怎么了?”
“肚子疼”
“疼?肚子怎么會疼?”上官瑞驚慌失措。
婆婆眼尖的發現媳婦流出了羊水,驚呼一聲:“天哪,這是要生了呀,快,快去醫院,快去把車開過來!”
“媳婦你堅持一下,千萬要堅持住啊”
“蘭心別怕,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家里一下子亂了套,個個手忙腳亂,堵在門邊的火盆也被上官瑞一腳踢的老遠。
二個小時后,司徒蘭心在婦幼保健院剖腹產下了一男一女兩個健康漂亮的嬰兒,傳說中的嘻嘻哈哈。
老夫人樂得合不攏嘴,上官瑞更是欣喜若狂,他在醫院的過道里大聲喊道:“我當爸爸了,我當爸爸了”
要不是別人理解一個家庭對一個孩子的渴望,鐵定會以為他是瘋子。
司徒蘭心麻醉后醒來,便看到上官瑞趴在她床邊,盯著嬰兒床里的兩個嬰兒撓頭,表情無比糾結。
“老公”
她虛弱的喊一聲。
“怎么了?”上官瑞趕緊俯身過去。
“讓我看看孩子。”
上官瑞把孩子抱給了她,“你看女兒長的是不是像我?”
“這么小哪里看得出來。”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笑:“再說了,兩個孩子長得一模一樣,你說女兒像你,不就間接的說兒子也像你了嗎?那我懷孕十個月,受了這么多苦才把他們生下來,豈不是一點好處沒撈到?”
“怎么能沒撈到,我現在愛死你了,替我生了這么兩個可愛的寶貝。”
“愛不是嘴上說說,要付諸于行動才行。”
“等你出院了,我就把你扛到肩上,讓你一輩子騎在我頭上。”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
一個星期后,司徒蘭心拆了線回了家,車子剛開進白云公館的大門,就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煙花聲,家里一片喜氣洋洋,上官瑞的案子剛結,就迎來兩個天使降生,簡直是雙喜臨門。
從這天開始,來家里賀喜的人絡繹不絕,司徒蘭心一個月子里,光是道謝就謝得嘴皮都起了泡。
晚上她跟上官瑞翻著她的嘴皮子抱怨:“老公,你看我的嘴都起泡了。”
上官瑞湊過去一看:“呀,真的起泡了呢。”
“怎么辦?”
“能怎么辦呢,只能用祖傳的秘方幫你消泡了。”
“啊?你們家有什么祖傳的消泡秘方嗎?我怎么不知道”
“當然有了,你閉上眼睛,我現在就給你消。”
她乖乖的閉上眼睛,一張唇貼了上。
兩個孩子卻在這時候很沒眼力見的哇哇大哭。
“估計是餓了。”
司徒蘭心推開上官瑞,趕緊抱起哭得最兇的孩子,掀開衣服馬上給她喂奶。
一個孩子喂好后,她又抱起另一個孩子
春去秋來,眨眼間,就過了五個月,嘻嘻哈哈已經長成了非常結實的胖娃娃。
上官老夫人對兩個孫子十分疼愛,司徒蘭心戒了奶后,她便找了三個育嬰保姆照顧孩子。
這樣一來,司徒蘭心反倒樂得個清閑。
這一日,她意外的接到了江佑南的電話,約她出來見個面。
若說不尷尬是假的,畢竟譚雪云的死始終是個疙瘩,不過司徒蘭心還是準時赴了約。
幾個月沒見,江佑南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像那一晚,她去找他時那般憔悴。
“你約我出來有什么事嗎?”她諾諾的問。
“恩有點事,你現在要不要自己帶孩子?”
“不用,怎么了?”她一頭霧水。
“那能不能拜托你件事?”
“好,你說。”
“林愛已經懷孕七個多月,我想讓她在家里休息,可學校那邊暫時又沒有多余的老師,所以”
“哦我明白了,你是讓我回學校繼續任教是嗎?”
“恩。”
“好的,沒問題!”
她爽快的答應,林愛是誰?江佑南又是誰?這兩人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豈有不幫之理。
江佑南感激的點頭:“謝謝,那真是麻煩你了。”
“別客氣。”
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司徒蘭心吞吞吐吐的憋出一句“謝謝你。”
“謝我什么?”
“謝謝你沒有讓我失望,站出來替我老公洗清了罪名。”
江佑南苦澀的笑笑:“那都是你的功勞,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喬老先生約我是你的主意嗎?”
司徒蘭心有些尷尬,局促又好奇的問:“他跟你說了什么?”
“他說了很多,但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句:仇恨永遠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對事實的掩蓋,直接導致了現實社會生態的惡化,對責任的逃避,直接帶來了冷漠心態的大面積擴散。”
那一天,司徒蘭心回家后把這番話說給上官瑞聽,上官瑞感慨:“喬老師不愧是能影響一代人的心靈老師,他的話總是頗具深意。”
“對了,老公,我答應了江佑南從明天開始回學校教書。”
“什么?”
上官瑞跳了起來:“這么大事的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
“多大的事啊,不過就是份工作而已,林愛現在懷了身孕,學校老師不夠用。”
“不夠用他不會跟教育局反映嗎?為什么要我的老婆去頂替?”
“不是頂替,我本來就是學校的老師啊。”
“可你不是幾年前就辭職了!”
“不是辭職,是停薪留職。”
“我不管什么職,總之我就是不同意!”
“你為什么不同意?”
“孩子太小,你怎么可以丟下孩子不管?”
“孩子整天被一幫人伺候著,我這個當媽的完全靠邊站。”
“那也不行,我最近正準備跟美國的adp公司合作,公司人手也不夠,你去給我當秘書,你那個職位也是停薪留職。”
呵,司徒蘭心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的占有欲永遠是那么強烈。
盡管上官瑞沒有同意,可第二天,司徒蘭心還是去了學校,結果可想而知,傍晚一回到家上官瑞就黑著一張臉,怒不可竭的沖她發火:“你把我的風都當耳旁風嗎?”
“我已經答應了人家,不能失約啊。”
“你還挺無辜啊?看來我今天要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這一家之主的威嚴就完全沒有了!”
上官瑞揚起手,還沒落下去,司徒蘭心就抱住頭,鬼哭狼嚎道:“媽--救命,家暴啦!!”
“”
上官瑞氣得轉身出了家門,司徒蘭心盯著他的背影,嘖嘖感嘆:“還說我喜歡離家出走,這人生氣的時候誰不想離家出去?”
一個星期后,司徒蘭心開始有些焦慮了,為什么焦慮呢?因為某人自從那晚家暴沒有成功后,就一直沒有理睬過她。
她躺在床上郁悶的給林愛打電話,向好友訴苦,訴說一個深閨怨婦的苦惱。
林愛聽完她的訴說后,給她進行了一次深刻的總結:“綜上所述,上官瑞不是氣你不聽他的話,而是你們面臨了所有已婚夫妻都會遇到的嚴重問題--七年之癢。”
“有沒有搞錯,我們還沒到七年呢。”
“你們這是提前癢了。”
“那怎么辦?”
“唯一的方法,就是制造一些浪漫,然后用溫柔的攻勢讓他對你重新產生迷戀。”
“好吧,我試試看”
周末這天,吃了晚飯后她早早上樓,洗了個香噴噴的澡,穿了件睡衣,等著上官瑞進房。
她上樓前已經跟他說了,有重要的事要談,他應該很快就會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她只等了一會,便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上官瑞推開臥室的門,眼中閃過驚詫,趕緊把門關了,打量怪物一樣打量她片刻,冷不丁來句:“你這是干嗎?”
“老公,去洗澡,我等你”
她推了他一把,誰知上官瑞調頭就走,卻不是走向浴室,而是往門外走。
“哎,你去哪?”
她一把拉住他,眼底盡顯困惑。
“去工作,一堆的事情要做。”
工作這種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情工作司徒蘭心真的要吐血了。
上官瑞轉身出去。
難道真的到了七年之癢?這事態不是一般地嚴重啊!
一次不成功再來一次,她沒有就此放棄,等到上官瑞結束工作后,她以另一副面貌東山再起。
上官瑞一進門就看到司徒蘭心站在浴室門前,套著他的白襯衣。
他站在原地沒動,她主動走向前,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鼻梁。
她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去它什么七年之癢,去它什么溫柔攻勢,這個男人是愛她,就是愛她的!
新年來臨了,比起以往司徒蘭心和上官瑞度過的新年,這個新年,充滿了非比尋常的意義,更是出奇的熱鬧,小孩子牙牙學語,傭人們張燈結彩,老夫人眉開眼笑。
司徒蘭心和上官瑞陪著妹妹和妹夫打麻煩,晴晴已經懷孕了,季風把她寵的無法無天。
打了幾圈,小姑子把麻將一推:“不打了,不打了,錢都輸光了,你們這兩口子也真是的,我們是客人,怎么能贏客人的錢?典型的資本家,周扒皮!”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喲,你這才嫁出去幾天就把自己當客人啦?”
上官瑞更是沒好氣:“別理她,這丫從小就白眼狼,走,咱倆上樓。”
到了樓上,司徒蘭心問上官瑞:“上樓干嗎?”
“你說干嗎?一男一女,孤男寡女,還能干嗎?”
司徒蘭心臉微微的燙,嬌羞的說:“馬上要吃年夜飯了,等晚上再”
“新年快樂。”
上官瑞突然從身后變出一份精美的禮盒,她猛得抬起頭,“你、你讓我上樓是送要禮物給我啊?”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上官瑞促狹的笑笑:“哦,我知道了,司徒蘭心,你又在想我了是不是?”
“”
司徒蘭心打開禮盒,是全球限量版的一款鉆戒,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真愛一生’盒子里還夾了一張便利貼,她緩緩打開,撇見上官瑞龍飛鳳舞的筆跡:“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和你談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蹣跚漫步,夕陽西下,白頭到老,相濡以沫,然后輕撫你的臉龐輕聲說句:對你的感覺一直都在。”
她的眼眶瞬間就熱了,伸手抱住上官瑞的脖子,感動的說:“老公,謝謝,謝謝你的寥寥數語,詮釋了對我一生的真愛”
上官瑞正要低頭親她時,房門被咚咚敲響:“哥,嫂子,吃年夜飯啦。”
兩人怔了怔,不約而同的笑了,他牽起他的手:“走吧,先吃飯去,晚上繼續。”
到了樓下季風正在架相機,司徒蘭心走過去問:“這干嗎?要拍照嗎?”
“是啊,咱媽說今年家里添了新成員,咱們來張團圓照。”
“站好隊伍啦,要拍照啦--”晴晴扯著喉嚨吆喝。
全家人圍到了一起,老夫人坐在正中央,一手抱一個孩子,晴晴和季風站在左側,司徒蘭心和上官瑞站在右側。
在相機定格畫面的瞬間,上官瑞的手攬住了司徒蘭心的肩膀,將她緊緊貼到了自己身邊。
隨著“咔嚓”一聲,一幕溫馨的畫面被永遠定格。
愛情是什么,愛情就是--
最美不是你在,而是時光都老去,你依然還在。
謝謝你,能夠讓我此生有幸遇見你。
謝謝你,能夠讓我一直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