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四月一眨眼就過去了,火熱的夏天如期而至,這個夏天司徒蘭心覺得比以往任何一個夏天都要來得炎熱,因為她的心,是火熱的。
舅媽在五月中旬動了一個手術(shù)后,病情有了更加明顯的好轉(zhuǎn),五月底醫(yī)生告知她可以回家調(diào)養(yǎng)了,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離開了住了三個多月的醫(yī)院。
當(dāng)天晚上,沈清歌在市區(qū)一家五星級酒店包了一個桌佳肴,慶祝舅媽出院。
吃了晚飯回到家后,姚敏君握著外甥女的手,感激的說:“蘭心,這段時間真是多虧了你細(xì)心照料,要是沒有你,我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跟你舅舅陰陽相隔了。”
呂長貴笑著插一句:“蘭心是有功勞,可也別忘了,另一個人功勞更大。”
姚敏君心知肚明:“你明天就回b市吧,真是不好意思,白白耽誤了你和上官瑞三個月團聚的時間。”
“沒關(guān)系,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等你病情徹底好轉(zhuǎn)好后我再回去也不晚。”
“我已經(jīng)好多了,你趕緊回去吧,不然我心里真是過意不去。”
司徒蘭心想了想:“那我給你請個阿姨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以后你和舅舅的生活開支就由我來承擔(dān)。”
“你有這個心我們自然是高興的。”
隔天一早,司徒蘭心收拾行李準(zhǔn)備回b市,臨走時,舅媽語重心長的說:“回去后替我謝謝上官瑞。”
“恩。”
她點點頭,視線睨向舅舅:“那我走了,舅媽有什么情況及時給我打電話。”
“好,我知道。”
夫妻倆把她送到門外,目送著她的身影坐上出租車消失不見。
司徒蘭心沒有告訴上官瑞她要回去的消息,下午飛機降落到b市,她打了個電話給小姑子,晴晴開著車到機場接了嫂子回家。
一家人見面自是十分熱絡(luò),司徒蘭心與婆婆和小姑子寒暄了一會后,故作神秘道:“拜托你們不要告訴瑞我回來了好不好?”
晴晴擠眼弄眼:“沒問題,你不就想給我哥一個驚喜么。”
晚上老夫人給兒子打了個電話,讓他無論多忙都要回家來吃飯。
上官瑞一直到七點鐘才結(jié)束工作回到家,司徒蘭心躲在暗處,看到他從車?yán)锵聛恚R上撥通他的電話。
“喂,蘭心?”
明明勞累了一天滿臉倦意,接她電話時語氣卻還是無限地溫柔。
“下班了嗎?”
“恩,剛到家。”
“想我了沒?”
上官瑞非常肯定的回答:“想。”
“真想還是假想呀?”
“真想。”
她在電話里笑了兩聲:“那我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你面前好不好?”
上官瑞長嘆一聲:“算了吧,還是別開玩笑了。”
他話一落音,司徒蘭心突然疾步上前,從身后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是開玩笑嗎?”
上官瑞身體赫然一僵,手機還貼在耳邊,不敢置信的回頭,看到身后的人竟然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激動的立馬將她騰空抱起:“蘭心,真的是你啊?你怎么回來了?我是在做夢嗎?”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司徒蘭心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咯咯的笑:“當(dāng)然不是做夢了。”她主動吻上他的唇,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用力親吻著對方,甜蜜而纏綿的吻持續(xù)了很長時間,直到上官晴晴突然出現(xiàn):“喂喂喂,我們可都空著肚子等著兩位呢,能不能先讓我們填飽肚子再親熱?”
依依不舍的兩個人這才放開對方,司徒蘭心有些窘迫,倒是上官瑞很坦然的拉起她的手,邁步走進了客廳。
吃了晚飯,婆婆拉著媳婦的手說:“走,我們?nèi)チ牧模矣泻芏嘣捪胍阏f。”
上官瑞連忙阻止:“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蘭心坐了幾個小時飛機已經(jīng)累了。”
上官晴晴明白哥哥的心思,便故意從中作梗:“嫂子,我下午看中一條裙子特別漂亮,你陪我去把它買下來吧。”
“半夜三更買什么衣服,明天白天又不是沒時間了。”
上官瑞已然不悅,這些人有沒有眼力見的,不知道他們夫妻剛剛團聚,需要獨處的時間來互訴衷腸嗎?
司徒蘭心還沒來得回應(yīng)半句,就已經(jīng)被上官瑞迫不及待的拉上了樓。
司徒蘭心打趣的說道:“不跟我分居了嗎?”
“不分了,這下死都要埋在一個棺材里。”
“寶貝,你不是說下次見面給我驚喜嗎?是什么啊?”
司徒蘭心無力的抬了抬眼皮,嗡聲回答:“現(xiàn)在不就是驚喜么。”
“”
原來,突然歸來就是她所謂的驚喜。
不過,也確實挺驚喜
深夜,蜷縮在上官瑞懷里睡得正香時,一陣手機鈴聲將她吵醒,上官瑞慵懶的接聽:“喂?”
司徒蘭心感覺到他的身體有些僵硬:“好,我現(xiàn)在過去。”
他掛斷電話,從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襯衣穿到身上,帶手表時看到司徒蘭心坐了起來,他溫柔的問:“怎么醒了?”
“出什么事了嗎?這么晚出去?”
“沒什么事。你繼續(xù)睡吧。”
上官瑞吻了吻她的額頭,拿起西裝準(zhǔn)備出門。
“瑞。”
司徒蘭心喚住他:“不管有什么困難我都愿意與你一起面對,經(jīng)歷了這么多,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秘密。”
上官瑞用寵溺的眼神對她笑笑:“嗯,我明白。”
他這一走到天亮都沒再回來,清晨,司徒蘭心給他了通電話,他說已經(jīng)在公司,聽他語氣平和,她懸著的心便也就放下了。
婆婆的生日馬上就到了,司徒蘭心想給她辦得隆重點,跟小姑子正商量時,婆婆從樓上下來了。
“就隨便叫幾個親朋好友到家里吃頓飯,不需要太鋪張了。”
老夫人已經(jīng)聽到媳婦和女兒的對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媽,這可是你六十大壽,怎么能隨便呢。”
“要不是怕你們心里過意不去,我連親朋好友都不建議叫過來,年齡大了,也就不喜歡熱鬧了。”
小姑子聳聳肩,司徒蘭心嘆口氣:“那好吧。”
婆婆生日這天,家里喜氣洋洋,遵從她的意思沒有請?zhí)嗟娜耍似牌牌綍r的幾位牌友,剩下的便是自己人,季風(fēng)也來了。
晚宴開始,司徒蘭心起身敬酒:“媽,祝你生日快樂,笑口常開,越活越年輕。”
“呵呵,你媳婦兒真會說話。”
婆婆的牌友俯耳對老夫人說一句。
上官瑞也端起酒杯敬母親:“媽,生日快樂。”
“謝謝。”
司徒蘭心在心里感嘆,果然是個不擅于表達自己感情的男人,明明想對母親說很多祝福的話,結(jié)果卻是言簡意賅的化為一句生日快樂。
晴晴最后一個站起來,這兩年她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像一朵出水百合,散發(fā)著清靈靈的氣質(zhì)。
一名貴婦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說:“夕藺,你家晴晴可有婆家?”
頓時,一桌人愣住了,老夫人搖頭:“還沒有,怎么了?”
“那男朋友也沒有吧?”
“是的。”
“太好了,那我介紹我侄子給晴晴認(rèn)識好不好?我侄子廖陽與晴晴年歲相當(dāng),而且家世匹配,若是兩人對的上眼,那倒不失為一段好姻緣。”
氣氛驀然間十分僵硬,司徒蘭心見婆婆不說話,小姑子也不說話,便趕緊出來打圓場:“呵呵,我家晴晴還小呢,現(xiàn)在找對象有點太早了吧?”
“早什么啊,現(xiàn)在處對象也不是要馬上就結(jié)婚,相處個一兩年不是剛好。”
那貴婦想必是十分喜歡晴晴,便把視線睨向上官老夫人:“怎么樣?夕藺,你覺得怎么樣?”
老夫人縱然心里不是很樂意,可礙于面子也不好說得太直白:“這要問我女兒的意思了,若是我女兒同意我便沒什么意見。”
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晴晴的身上,這其中就包括季風(fēng),在貴婦提出要給晴晴介紹對象的時候,他心里就頗不是滋味,不過臉上的表情倒并不是很緊張,因為他相信,晴晴不會答應(yīng)。
“好,我答應(yīng)。”
上官晴晴的回答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她優(yōu)雅起身,禮貌的說:“您安排好見面的時間通知我就可以,我先失陪一下。”
盯著她消失在客廳門外的身影,季風(fēng)臉色悠然轉(zhuǎn)黑。
晚宴結(jié)束,季風(fēng)便匆匆離席,他對白云公館內(nèi)的布局十分熟悉,也對晴晴會在哪里了如指掌,他輕車熟路的來到后花園,果然在那一片百花叢中,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你為什么要答應(yīng)?”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冷聲質(zhì)問。
晴晴緩緩抬眸,不咸不淡的回一句:“管你什么事?”
季風(fēng)很生氣,一把將她拎起來:“兩個不相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會是一種痛苦。”
晴晴反駁:“所以這也是你當(dāng)初不肯接受我的原因。”
季風(fēng)一時無言。
過了好一會,他才沙啞開口,語氣卻是平靜不少:“廖家的小兒子廖陽花名遠(yuǎn)揚,你不是不知道,跟這樣的人談對象,等于是把自己的人生親手毀掉。”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即使想毀,我毀的也是我自己的人生,與任何人無關(guān)。”
晴晴倔強的走了,季風(fēng)第一次,有了種挫敗的感覺。
送走了賓客,司徒蘭心拖著疲憊的步伐上樓洗澡,洗完澡出來,看到上官瑞一臉凝重的坐在沙發(fā)上,她一邊拿毛巾擦拭頭發(fā)一邊坐過去問:“怎么了?”
“你說晴晴怎么會答應(yīng)相親?廖陽根本就是個敗家子,我?guī)缀趺恳淮我姷剿磉叾际桥阒煌呐耍@樣的男人過日子,那簡直就是找虐!”
“那個瘋女人也是,以為我們家晴晴好欺負(fù)嗎?竟然介紹那么一個混蛋給我妹妹,完全不把我們上官家放在眼里!”
上官瑞越說越激動:“不行,我得去阻止晴晴,必須要讓她打消這個念頭。”
“哎,你回來。”
司徒蘭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沒好氣的訓(xùn)斥:“你傻啊你,怎么一點不懂小女兒家的心思,剛才沒看到季風(fēng)臉色很難看嗎?說不定通過這件事可以將兩人的心拉到一起呢。”
上官瑞愣住了:“你的意思,晴晴是為了跟季風(fēng)賭氣才答應(yīng)的?”
“不然你以為晴晴會傻到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一個人渣嗎?!”
司徒蘭心不愧是最了解小姑子的人,相親的這天,上官晴晴沒有刻意打扮,穿著最平常的衣服去了約定地點。
跟廖陽一見面,聊了幾句后,她就感覺到對面坐著的紈绔子弟確實如傳聞一般糟糕,狂妄、自大、自戀。
“上官小姐,我可以叫你晴晴嗎?”
“可以。”
“你的名字真是跟你的人一樣美,我一喊你的名字,就想起了親親。”
晴晴胃里一陣翻騰。
“你以前交過男朋友嗎?”
“沒有。”
“那這么說你還是處嘍?”
對面的紈绔子弟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上官晴晴已經(jīng)快要惡心的吐了,她盡量保持著心平氣和:“這個問題屬私人問題,請孰我不方便回答。”
“哎喲,都什么年代了,還這么保守,現(xiàn)在男男女女在一起談?wù)撁舾性掝}再正常不過,我跟你說啊,如果你是處的話,我是非常愿意娶你的,不是我有處情結(jié),而是我喜歡干凈的女人。”
“你是干凈的男人嗎?”
晴晴諷刺的反駁,終于再也坐不住了,她起身告辭:“我還有事,廖公子再見。”
“別走啊,我還沒回答你呢。”
廖陽騰一聲站起來攔住她,一手?jǐn)堊∷难皇帜笞∷氖滞螅瑫崦恋恼{(diào)戲:“我是不是干凈的男人,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放開我!”
上官晴晴厭惡的掙扎。
“小美人兒,別害羞,都是成年人了,早晚要面對的,就讓我做你的第一個男人吧。”
“放開她。”
一聲暴怒的吼聲從兩人身后傳來,晴晴聽到聲音如蒙大赦,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季風(fēng)已經(jīng)大踏步向前,一把將廖陽推的后退了幾步。
“你誰啊你?”
廖陽氣的臉紅脖子粗,趾高氣揚的質(zhì)問。
“我是她男朋友。”
季風(fēng)篤定地回答。
“男朋友?呵,你以為老子會信嗎?有男朋友還出來跟我相親?耍老子啊?”
廖陽突然眉峰一轉(zhuǎn),輕蔑的上下打量季風(fēng):“你該不會就是那個上官家的狗腿子季什么來著吧?哦對,還是孤兒。”
晴晴心咯噔一聲,視線睨向季風(fēng),他眼中閃過的痛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突然怒火中燒,端起桌邊的半杯咖啡潑到廖陽的臉上,切齒的罵一句:“你才是狗腿子!”
她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貶低季風(fēng),即使季風(fēng)不是她的什么人。
廖陽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敢這樣侮辱她,揚手就要甩她耳光,卻被季風(fēng)狠狠一拳打倒在地上。
出了咖啡廳,晴晴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明知故問:“你怎么會在這里?”
季風(fēng)很生氣的回答:“我要不來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的被那個禽獸糟踏了?”
“那是我的事,你不喜歡我就不要管我。”
她掉頭就走,想想又回頭補充一句:“是我男朋友那句話我不會介意的,反正也不是真的。”
季風(fēng)攔住她,生氣的吼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讓我難堪所以才會答應(yīng)相親的事。”
晴晴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的反問:“我為什么要讓你難堪,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只是想把自己嫁出去而已。”
“有那么想嗎?想到不管阿貓阿狗都可以,只要他們愿意娶,你都愿意嫁是嗎?你怎么可以這樣作賤自己?!”
晴晴嘴唇蠕動了幾下,背過身哭了,季風(fēng)盯著她聳動的肩膀,知道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重,他放輕語氣:“好了,別哭了,我?guī)闳ネ妗!?
他哄了好一會才哄得她不再落淚,兩人開車閑逛了一下午,晚上一起吃了晚飯,晴晴提議:“我想去酒吧,你去不去?”
他點頭:“去吧,我也正想喝兩杯。”
兩人又輾轉(zhuǎn)來到一家搖擺酒吧,趴在紅燈酒綠的吧臺上,季風(fēng)佯裝隨意的問一句:“你這兩年去了哪里?”
“很遠(yuǎn)的地方。”
“能具體一點嗎?”
“撒哈拉沙漠、嘎瑪溝山谷、阿空加瓜山、加勒比海”
聽著她扳著手指說她去過的地方,季風(fēng)一臉驚悚,她撲哧一笑:“騙你的啦。”
“過的好嗎?”
“還行吧。”
“有沒有被人欺負(fù)過?”
“經(jīng)常。”
“那你都是怎么應(yīng)付的?”
“有時候大呼救命,有時候拼命逃跑,有時候就任人宰割了唄。”
季風(fēng)眉頭一蹩:“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欺負(fù)過吧?”
“怎么沒有?我長這么漂亮。”
他深吸一口氣:“你當(dāng)初怎么可以那么任性說走就走?”
“哎,反正都是過去的事了,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濕腳。”
“江湖是誰想走就走的嗎?”
“那怎么辦?走都已經(jīng)走過了。”
她兩手一攤,氣得季風(fēng)說不出話。
兩人又聊了很長一段時間,他拿起外套:“回去吧,時間不早了。”
出了酒吧,有一絲涼風(fēng)撫面,晴晴閉上眼睛說:“我好像有點好醉了,你呢?”
“比你稍微清醒一點。”
兩人往馬路邊停的車子旁走去,卻在這時,突然不知從哪個方向竄出四五個男人,個個手里拿著一根木棍。
晴晴被嚇得酒醒了一半,瑟瑟發(fā)抖的躲到季風(fēng)身后。
“你們干什么?”
季風(fēng)十分鎮(zhèn)定的質(zhì)問,身體猶如一棵龐大的樹,牢牢的擋在晴晴面前。
“敢騎到我們少爺頭上耀武揚威,你說我們干什么?”
原來是廖陽的手下,季風(fēng)冷哼一聲,側(cè)目對晴晴說:“你到一邊待著別動,我來應(yīng)付。”
幾個男人蜂擁上前,撩起木棍一通亂砸,季風(fēng)可是陪著上官瑞練了好幾年的跆拳道,對付幾個小混混自是不在話下,三下五除二便把他們幾個撂倒在地上,他拍拍手,色厲內(nèi)荏的說:“回去告訴廖陽,別給臉不要臉!”
其中一名男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轉(zhuǎn)移目標(biāo),只聽晴晴一聲尖叫,季風(fēng)急忙奔過去,抬腿一腳踹開差點傷了晴晴的狗腿子,可是自己卻不偏不倚的被另一名男人砸了一棒,他吃痛了悶哼了一聲,正要回頭反擊,看到遠(yuǎn)處又奔過來十來個打手,他一把拉起晴晴的手:“快跑--”
晴晴體育向來好,跑步更是她的強項,沒有像其它嬌滴滴的千金那樣跑個一會便嚷著跑不動,她緊緊跟在季風(fēng)身邊,兩人七拐八拐,拐到了一條僻靜而黝黑的巷子里。
“別說話。”
季風(fēng)對她作個噤聲的動作,只見十來個人如風(fēng)一般從他們眼前一閃而過,待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晴晴壓低嗓音問:“你沒事吧?”
季風(fēng)搖頭:“我沒事。”
“剛才那一棍砸在你后背上痛不痛?”
“不痛。”
季風(fēng)怕她自責(zé)便搖頭說不痛,其實后背痛的鉆心。
“應(yīng)該是走遠(yuǎn)了,我們出去吧。”
季風(fēng)支撐著站起身,正要出巷子,卻突然聽到消失的腳步聲又回來了,他趕緊將晴晴拉到身邊蹲下去,過了幾分鐘后,腳步聲再次遠(yuǎn)去。
晴晴抬起頭,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他額頭上沁著薄薄的汗珠,眉頭也緊緊鎖在一起,她問:“你到底怎么樣?”
“沒事。”
“讓我看看。”
她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想要查看季風(fēng)的后背。
“說了沒事不用看。”
季風(fēng)阻止她,感覺出后背已經(jīng)腫的老高,火辣辣的痛。
“既然沒事,讓我看一眼又如何?”
晴晴的倔脾氣上來,不讓看就不罷休。
一個不讓看,一個非要看,爭執(zhí)之下,季風(fēng)突然伸手將她抱到懷里,俯下頭失控的吻住了她的唇。
舌尖處傳來一陣舒麻,晴晴驀然驚呆
經(jīng)過了這驚險的一晚,上官晴晴再見到季風(fēng)就覺得很不好意思,那一晚他吻了她以后,兩人便出了巷子,他送她回家,她什么也沒問,他什么也沒說。
廖陽的事被上官瑞出面解決,此后一周,那個人渣便再也沒有找過晴晴和季風(fēng)的麻煩。
季風(fēng)來到白云公館的次數(shù)變得頻繁了許多,每一次他來到家里,晴晴都很想問他,那一晚為什么要吻她,也不是沒有想過他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又覺得不可能,如果季風(fēng)喜歡她的話,應(yīng)該會對她有所表白吧,可目前來看,他對她沒有任何行動,除了偶爾看她的眼神有些曖昧外。
放在以前,季風(fēng)沒有行動,她一定會主動詢問,可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兩年的沉淀,她竟然沒有了那樣的勇氣。
她變得含蓄,不再似過去那般沖動。
一眨眼的功夫,司徒蘭心回到b市已經(jīng)有一個月,天氣越來越熱,她也越來越悶,上官瑞不想讓她出去工作,想讓她待在家里享服,可惜她天生不是享服的命,已經(jīng)快要無聊死了。
婆婆每天中午吃了飯就出去打牌,小姑子也不知忙著什么整天不歸家,上官瑞幾乎每晚都有應(yīng)酬,整個家里就剩下她一個人,這天她終于忍不住了,剛好碰到上官瑞應(yīng)酬回來的早,她便一臉委屈的向他抗議:“我要出去工作。”
上官瑞怔了怔,倒也沒覺得意外,他知道她早晚會抗議的,她哪里是能在家閑得住的人。
“好啊,那你明天跟我去公司吧。”
“去公司干嗎?”
“工作啊。”
司徒蘭心嘿嘿一笑,委婉表示:“不好意思,我不想跟你后面干。”
“怎么?你想單干?”
“我想回學(xué)校教書去。”
“不行。”
上官瑞一口否決,好不容易才解決掉一個情敵,他不能容忍又來一個情敵,而且這情敵還是積年累月練成的。
“為什么不行?”
“我需要一個能干的秘書,羅羅的位置一直空著呢。”
“你不是有季風(fēng)嗎?”
“季風(fēng)有季風(fēng)的工作。我同時管著兩家公司,一個特助能忙得過來嗎?”
“那我沒跟你提出要工作之前,你怎么忙得過來的?”
“所以我才會這么勞累,回來的這么晚,因為什么事都要我自己親歷親為。”
呵,司徒蘭心沒好氣的笑笑,明顯是借口。
“估計沒我辦法勝任。”
“那你給沈清歌做秘書時就能勝任?”
上官瑞一臉醋意,司徒蘭心揉揉太陽穴:“其實不是我沒辦法勝任,主要是覺得我們晚上已經(jīng)天天見面,白天再見面的話就沒什么新鮮感了。”
他眼一瞪:“這么快就相看兩厭了嗎?”
“”
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她就不是這個意思來著。
司徒蘭心坳不過上官瑞,比起在家里閑著,她只得答應(yīng)去給他做貼身秘書,陪吃陪喝陪睡陪談業(yè)務(wù)。
她的能力上官瑞早就見識過,沒用一個星期,她就把他安排的事情完成的漂漂亮亮。
司徒蘭心工作不忙的時候最喜歡去的就是研發(fā)部,也許是曾經(jīng)一起奮斗過,所以對那幫同事特別有親密感,在得知司徒蘭心和上官瑞是夫妻關(guān)系時,那幫同事差點沒昏過去。
想想當(dāng)時他們得知真相時崩潰的畫面,司徒蘭心就笑得肚子疼。
也是從那時起,他們不再喚她呂小姐,也不隨公司其它同事喚她雅秘書,而是直接喚她老板娘。
漸漸的,雅秘書這個稱呼徹底被老板娘這個稱呼取而代之。
司徒蘭心一開始還不是很習(xí)慣,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新產(chǎn)品第一批銷售報告下來,沈清歌從f市來到了b市,他現(xiàn)在也算是股東了,所以銷售會議肯定是要參加的。
他是提前一天趕到的b市,當(dāng)天晚上,上官瑞做東,請他到一家很有名的餐廳吃了晚餐。
晚餐結(jié)束后,沈清歌提議去唱卡拉ok,于是公司幾位高層,加上司徒蘭心,一行人來到了夜玫瑰娛樂城。
坐在偌大的包廂里,沈清歌點了第一首歌,唱的十分不錯,結(jié)束后掌聲如雷。
他緊接著又點了一首,對著麥克風(fēng)說:“這是首兩人唱的歌,所以我需要一位女性配合。”他的視線睨向司徒蘭心:“雅秘書,可否賞個臉?”
司徒蘭心沒好氣的沖他笑笑,知道他是故意讓她出丑,以前在f市陪他出差,每次應(yīng)酬時去夜總會,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誘,她就是不肯唱,有一次被他逼得煩了,她就故意把一首歌唱的不堪入耳,那一天因為她不堪入耳的歌聲,那筆生意沒有談成,至此沈清歌便也再不逼她賣唱了。
見她不起身,沈清歌又說:“瑞總,是你給她施加壓力,讓她不敢上臺的嗎?”
上官瑞無辜的攤手:“別冤枉我,我可沒有。”
司徒蘭心望著他挑釁的目光,緩緩起了身,隨手拿起另一只麥克風(fēng),陪著沈清歌唱起了情歌再見亦是朋友。她才唱了一句,沈清歌就目瞪口呆,歌聲婉轉(zhuǎn)柔美,猶如黃鶯歌唱,他這才意識到當(dāng)初是被她忽悠了。
兩人配合的很好,包廂內(nèi)氣氛**,坐在上官瑞身旁的副總一時感慨,脫口而出:“郎才女貌真是相配啊”
上官瑞猛得轉(zhuǎn)過頭,氣惱的瞪著他,在心里不滿的嘀咕:“這老頭子是不是患了白內(nèi)障?哪里配了”
隔天上午,便是新產(chǎn)品的銷售總結(jié)會議,司徒蘭心整理好文件進了會議室,上官瑞以及公司高層已經(jīng)坐定,她步伐優(yōu)雅的走到正前方,很專業(yè)的說:“關(guān)于第一期產(chǎn)品銷售狀況,主要是德國、澳大利亞、以及迪拜三個國家最占優(yōu)勢,現(xiàn)在我將用幻燈片的形式向大家講解一下這半年的銷售趨勢,請看大屏幕。”
她轉(zhuǎn)過身,身后是從二月到七月近五個月的銷售分布曲線圖,她講解的十分仔細(xì),上官瑞唇角不知不覺揚起一抹自豪的笑容,以往這些會議都是他自己親自主持,如今培養(yǎng)了一名大將,果然是輕松了不少。
司徒蘭心說著說著,突然覺得一陣暈眩感襲來,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鎮(zhèn)定的演講。
會議進行到**時,每個人都專注的盯著大屏幕,豎起耳朵仔細(xì)聆聽,卻在這時,她胃里一陣翻騰,丟下手中的文件,莫名其妙地捂著嘴狂奔出會議室
寂靜無聲的會議室里,數(shù)十名高層包括上官瑞和沈清歌在內(nèi),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