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是個不錯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你不該辜負她的。”
“也許吧。”
上官瑞聳聳肩,終于笑了,卻是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至少,司徒蘭心是這么覺得。
沈清歌看了看腕上的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
“一起吃午飯吧,我已經讓人訂好了餐廳。”
“不用了,我們中午還有約,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有的是機會一起吃飯。”
上官瑞點頭:“那好,慢走。”
司徒蘭心跟沈清歌出了上官瑞的辦公室,臨別時,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心里是那么的難受,越想越覺得氣憤難平,出了公司的大門,她突然說:“等一下。”
“怎么了?”
沈清歌疑惑的回頭。
“我手機好像落在辦公室了,我回去拿一下。”
“你最近內分泌失調嗎?怎么總是丟三落四的,快點,我在車里等你。”
沈清歌沒好氣的戳了一下她的腦袋。
司徒蘭心轉身又奔了回去,其實,她的手機沒有落下,她只是覺得她不能就這樣走了,即使走,也要把想說的話說出來,否則她實在是太不甘心。
重新返回上官瑞的辦公室,上官瑞正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有一絲落寞。
聽到腳步聲,他回轉頭,目光閃過一絲詫異:“你怎么又回來了?”
司徒蘭心徑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如炬的質問:“為什么做錯事的人是你,卻好像是我不對一樣?你有什么資格對我如此冷漠?”
上官瑞怔了怔,突然用一種近乎陌生的玩世不恭的語氣反問:“你現在是在對我見到你后沒有激動的抱住你,向你哭訴對你的思念而感到失望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可以直說,我完全可以照你希望的那樣做。”
看著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上官瑞,司徒蘭心從驚愕中清醒過來,憤怒的推了他一把:“混蛋!!”
她的眼淚瞬間濕透了眼眶,轉身疾步跑了出去,盯著那扇被重重帶上的房門,上官瑞眸底的玩世不恭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絕望而悲痛的眼神
司徒蘭心和沈清歌回到下榻的酒店后,她陰沉著一張臉說:“我不會留在這里的,你還是安排其它人吧。”
“給我一個不肯留下的原因?除了要照顧你舅媽外。”
“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留下?難道金岳集團幾千個人就沒有一個適合被外派的人?”
“青沫,這次的合作真的很重要,無論對我還是對上官瑞,如果成功了,我們就可以打通海外市場,在產品研發初期,每一個環節都是極其保密的,如果隨便安排一個人,被別的公司買通后泄露了公司的機密,那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況且我也說了,你是唯一能代表我的人,在提供意見方面沒人比你更適合。”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會被別人買通?說不定別人開出豐厚的條件我就心動了,沒人不喜歡錢!”
哈哈,沈清歌不以為然的大笑:“好一句沒人不喜歡錢,那你嫁給我吧?嫁給我比出賣公司機密更劃得來,出賣機密只能獲得一張限額支票,而嫁給我的話那就等于是獲得了永久的支票,這支票絕對是無限透支的,怎么樣?考慮一下吧?”
司徒蘭心有些頭暈,怎么扯著扯著又扯到了感情的問題上,她兩眼一翻:“我就不考慮!我辭職還不行嗎?”
“行啊,你辭職的話我就整天如影隨形,你到哪家公司上班我就告訴別人你是我的人,讓他們不肯錄用你,如果你能耗得起的話那就辭職吧?”
“你卑鄙!”
司徒蘭心原本就是窩一肚子火,這會又被沈清歌威脅,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這也叫卑鄙?要不要讓我用行動來演示一遍什么是真正的卑鄙?”
沈清歌說著就要低頭親她,她慌亂后退,郁悶的說:“行了,別鬧了,我舅媽是真要人照顧啊。”
他哭笑不得:“你整天就只會找這么一個理由,是不是除此之外,就找不出其它理由了?”
“這不是理由,這是事實。”
司徒蘭心話剛一落音,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一看是舅媽打來的,她馬上接通:“喂,舅媽?”
“蘭心,你出差這兩天還好嗎?”
“恩,我很好,你呢?”
“我也很好啊,沈總給我安排了個保姆,簡直把我照顧的太周到了,你不用掛念我,好好在那邊工作,也只有這樣才能回報沈總的恩情哦。”
“舅媽!!”
司徒蘭心震驚的瞪大眼,怎么也沒有想到沈清歌竟然先下手為強,把她舅媽給搞定了!
“好了,就這樣,你照顧好自己啊,我掛了。”
“喂?舅媽?喂喂,等一下!”
姚敏君沒等外甥女說完便兀自掛斷了電話,沈清歌一臉得意的走到司徒蘭心面前:“怎么樣?唯一的理由也沒了,束手就擒吧。”
司徒蘭心作了三個深呼吸,才按捺住火氣:“算你狠。”
她生氣的朝自己房間走去,沈清歌跟在她后面:“哎呀,就是二個星期而已,又不是讓你一輩子留在這里,真讓你一輩子留在這里,那我還不愿意呢。”
“說不定我就一輩子留在這里了呢!”
司徒蘭心進了房間,砰一聲關了房門,把沈清歌給拒之了門外。
隔天一早,沈清歌要回f市了,走之前她把司徒蘭心送到愛雅集團,對上官瑞說:“瑞總,我把我能干的特助留下了,你可得多照看她一點啊。”
上官瑞云淡風輕的點頭:“好,我會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那邊一堆事等著我回去解決,空了我再過來。”
“我送你。”
沈清歌來到司徒蘭心身邊,悄悄的說:“別生氣了,等這次合作圓滿成功,我給你記一大功,會好好補償你的。”
“誰稀罕你補償。”
司徒蘭心生氣的別過頭。
“好了,我都要走了,就不能對我笑一個嗎?你這個樣子我就是走也不能安心啊。”
沈清歌耍起了無賴:“笑一個嘛?快,笑一個,人家瑞總在一旁看著呢。”
司徒蘭心視線睨向上官瑞,突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對沈清歌綻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可以了嗎?”
沈清歌受寵若驚,連連點頭:“可以可以,笑得我骨頭都酥了。”
“快走吧。”
“恩那我走了哦,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上官瑞一直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他們倆竊竊私語,臉上波瀾不驚,心里卻是漣漪四起。
送走了沈清歌,上官瑞回到辦公室,看到司徒蘭心坐在沙發上,他心里劃過一絲復雜的感情,徑直走過去:“跟我來吧。”
司徒蘭心跟著他來到了同一樓層的某件辦公室,門一打開,里面坐著十來個人,上官瑞介紹:“這位是合作方的代表呂青沫小姐,她將和你們共同負責這次新產品的研發,在未來的兩周,希望大家和睦相處,爭取用團結的凝聚力取得優良的成績。”
上官瑞視線睨向她:“簡單的說兩句吧。”
司徒蘭心禮貌的鞠躬示意:“大家好,很高興和你們成為合作伙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還請多多指教。”
啪啪啪,辦公室里爆發出歡迎的掌聲,上官瑞介紹說:“這邊是我們新成立的特別研發小組,在新產品研發成功之前,是對外隔離的部門,所以除了你和在座的這幾位同事,其它人不可以進入你們的辦公室,同樣的,你們也不可以對外透露半句產品研發的信息。”
“知道了。”
司徒蘭心佯裝鎮定的點頭。
“那就工作吧,我會不定時過來與你們一同探討。”
待上官瑞離開后,司徒蘭心打量著身邊的同事,沒有一個人是她認識的,同樣的也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好現象,至少,她可以以李青沫的身份完成沈清歌交給她的任務。
忙碌了整整一天,到傍晚下班時間,羅羅來到研發特別小組辦公室:“呂小姐,我們瑞總請你過去一下。”
司徒蘭心面對這個羅羅時,其實是有些慌亂的,因為這個女孩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好。”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拎著包來到了總裁辦公室,站在上官瑞辦公桌前,她面無表情的問:“叫我過來有什么事嗎?”
“你現在是住酒店是吧?”
“是的。”
“那你搬出來吧,我們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是專門替客戶代表準備的。”
“不用了,我住酒店挺好。”
“現在產品研發只是剛進入模式,大概三天后你們每天晚上都需要加班到深夜,你住酒店對你的工作很不方便。”
司徒蘭心沉吟片刻,接受了他的提議。
客戶公寓離公司僅僅只要步行五分鐘的路程,條件不比酒店的條件差,司徒蘭心搬進去后,去附近的超市采購了一堆的生活用品,準備過兩周封閉式生活,之所以答應上官瑞搬進公寓,其實也是不想總是在外面晃悠,被熟悉的人撞見,畢竟這個城市還是有很多人是認識她的。
如上官瑞預期的一樣,第三天的工作正式進入狀態后,研發小姐開始變得忙碌,當天晚上一直加班到十點,每個人都累得頭昏眼花,卻也沒有一個人敢松懈,因為上官瑞也在支隊伍中加班,老總都不喊累,員工哪里敢喊。
“休息一會吧。”
上官瑞平時雖然冷漠,但對待員工也算仁慈,不會逼他們向馬一樣替他賣命。
大家一聽可以休息,紛紛伸了個懶腰,有的起身去上洗手間,有的起身去喝水,不到一分鐘,辦公室里的人就走光了,只剩下司徒蘭心和上官瑞兩個人。
司徒蘭心因為上官瑞的加入十分別扭,一直埋頭工作,這會四周都靜下來后,才意識到辦公室里只剩他們兩個人,她騰一聲站起來,邁步準備出去。
“給我帶杯咖啡吧。”
走到門邊時,耳邊突然傳來上官瑞沙啞的聲音,她微微側目,看他還在埋頭工作,便什么也沒說走了出去。
休息了大概十來分鐘,大家陸陸續續的進了辦公室,司徒蘭心把一杯咖啡放到上官瑞面前,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又是進入了緊張的戰斗狀態,到十二點整,上官瑞宣布:“下班。”
“耶!!”
一群人站起來歡呼,研發小組的組長開玩笑說:“瑞總,大家肚子都餓了怎么辦?”
上官瑞唇角微微上揚:“走吧,我請客。”
“耶!!”
又是一陣歡呼,除了司徒蘭心,每個人都很高興。
由于已經是深夜,很多餐廳都已經打烊了,瞅了半天才看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東北菜館,研發組長說:“咱們就去吃東北菜吧,這么冷的天,弄個羊肉鍋也不錯。”
“是啊,走吧。”
一行人陸陸續續的進了館子里,餐館老板熱情的上前招呼,介紹店里的招牌菜,研發組長詢問上官瑞:“瑞總,你吃啥?”
“你們點吧,喜歡吃什么就點什么,不用客氣。”
司徒蘭心肚子也有點餓了,晚飯吃的早也吃的少,只是看到服務員端上來的菜,她的胃口就降了一大半,都是些她不吃的菜,狗肉,羊肉
她自認為自己不算是個挑食的人,可是這些人是不是跟她作對?她除了不吃狗肉和羊肉什么肉都吃,偏偏他們點的就是這兩個她不吃的肉!
一幫人圍著狗肉、羊肉鍋吃得津津有味,只有司徒蘭心不動筷子,研發組長詫異的問:“咦,呂小姐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嗎?”
“不是,我不餓。”
她違心的回答。
“工作了這么晚還不餓啊?難怪你這么瘦,是不是胃口不好?”
其中一名同事關切的詢問。
“不是,我晚上吃的有點多。”
“哦,那讓你看著我們吃挺不好意思的。”
“沒關系,你們盡管吃不用管我。”
司徒蘭心微微一笑。
上官瑞這時手機響了,他看了眼號碼,起身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司徒蘭心盯著他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舒服,這么晚給他打電話的人,除了他妻子還會有誰?
想到唐琳終于取代了她的位置,她心里是那樣不甘心。
上官瑞接完電話回來,碰巧司徒蘭心自己的手機也響了,她一看是沈清歌打來的,出于報復的心理,她沒有出去而是當著上官瑞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接聽:“喂?”
“睡了沒?”
“沒有,剛結束工作,跟同事在外面吃飯。”
沈清歌一聽她才結束工作,心疼的說:“怎么工作的這么晚?一定累壞了吧?”
她笑著回答:“不累,你也沒睡嗎?”
“想你睡不著啊。”
沈清歌吊兒郎當的調戲她。
“想我的話干嗎還把我留在這里,換個人把我調回去不就行了?”
“要是你一直這么辛苦的話,我還真得考慮考慮是不是換個人去替你。”
“那你考慮啊,我等你好消息。”
兩人又親密的聊了一會,司徒蘭心才依依不舍的掛斷電話,抬起頭時才發現同事都在望著她,那眼神說不出的曖昧,研發組長是個挺幽默的人,他說:“呂小姐,男朋友打來的?”
她佯裝羞怯的搖頭:“還不算。”
“哎呀,別不承認了,要不是男朋友的話,誰會半夜三更給你打電話啊。”
除了上官瑞沉默以外,所有的人都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呂小姐的男朋友該不會就是我們的客戶,上次來公司參觀的沈總吧?”
“廢話,當然是他了,你沒聽人家呂小姐說:‘想我的話干嗎還要把我留在這里?’”
“對,對,而且呂小姐是沈總的特助,如果不是戀人的話,怎么會這么信任的讓她留在這里接觸研發工作”
司徒蘭心聽著他們的議論,也不承認也不否認,她心里難受,她就要上官瑞跟她一起難受。
“咦,呂小姐戴的這手鏈該不是沈總送的吧?”
坐在司徒蘭心身邊的一名女同事詫異的瞪大眼,其它人便紛紛把視線聚集了過來。
她搖頭:“不是。”
“那還差不多,這手鏈一看就是個地攤貨,要是沈總送你這個手鏈的話,那也太遜了。”
“可能是吧,這手鏈我戴了很久,我這個人比較懷舊,再不值錢的東西也舍不得扔掉,不像有些人,一點回憶沒有的活著。”
上官瑞心知肚明,司徒蘭心這番話是說給他聽,他平靜的喝著酒,像是沒聽到一樣。
酒囊飯包后,上官瑞去柜臺結賬,司徒蘭心見他低聲跟老板說了什么,付了錢后便走了回來。
“瑞總,謝謝你的夜宵,我們真是吃的太開心了。”
“是啊,最幸福的事就是冬天里大家圍在一起吃狗肉鍋,哈哈。”
十來個人出了菜館,相互道別后朝著不同的方向離開,司徒蘭心也剛準備走,上官瑞卻拽住她的衣袖,“等一下我送你。”
上官瑞與研發組長交代了一些明天的工作事項,便重又返回館子里,拎著一個塑料袋走了出來。
他拉開車門,待司徒蘭心坐進去回,哧一聲發動引擎,車子駛向了司徒蘭心住著的公寓。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到了公寓后,司徒蘭心云淡風輕的道一聲謝謝,便漠然的下了車。
“這個拿著。”
上官瑞把塑料袋塞進她手里,沒等司徒蘭心反應,便哧溜一聲開著車子揚長而去。
她進了公寓,按亮客廳的燈,打開塑料袋一看,里面竟然是打包好的盒飯,一盒辣椒炒牛肉,一條紅燒魚,這兩道菜都是她曾經喜歡的菜,她的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又是忙碌的三天過去了,新產品初步定型成功,于是,迎來了第二次的聚餐,確切的說,應當是慶功宴。
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吃了晚餐后,大家提議去ktv唱歌,上官瑞點頭答應,把他們帶到了全市最好的夜總會。
坐在偌大的包廂里,聽著同事們走音的歌聲,司徒蘭心漸漸忘記了和上官瑞之間別扭的關系,沉浸在了這種歡樂的氣氛中。
“呂小姐,你來唱一首吧?”
司徒蘭心驀然被邀請,趕緊搖頭:“我不會唱歌,不好意思啊”
“天哪,這年頭還有不會唱歌的人嗎?別謙虛了,快去唱吧。”
她身邊的女同事推搡著讓她去,她卻堅決不肯接話筒:“我真不會唱,我五音不全,你們饒了我吧。”
見她實在不肯唱,他們便轉移目標,把目標對準了上官瑞。
“瑞總,您能來給大伙唱支歌么?”
上官瑞愣了愣,研發組長馬上接腔:“是啊,瑞總,唱支吧,你要是唱了,咱們以后干活肯定會更賣力。”
面對一雙雙期盼的目光,上官瑞接過了話筒:“那好吧。”
啪啪
上官瑞還沒開唱,已經掌聲四起,司徒蘭心諷刺的嘟嚷:“丟人現眼。”
他挑了首英文歌曲oceandeep(情深似海)傷感的樂曲緩緩奏響,當包廂里都寂靜下來,沙啞而渾厚的男聲也隨即展開--
eventhoughtheworldimin
即使我所生活的世界
theperfectpitchthiswayappears
以怎樣完美的狀態呈現
thegreatestpressuresofmysindontdisappear
那沉重的傷感始終揮之不去
althoughaliveandwithhowmuch
或許我這一生擁有的不多
thewishing,welliwishedforyou
但我將一切美好的祝愿送給你
thenilooktoseemyselfwithinitall
然后盡我的全力去幫你一一實現
myoceansdeepmyriverswide
我對你的愛像海洋一樣深像江河一樣廣
thestrangersweepatpleasuresside
就連在世界另一端的陌生人都會為我哭泣
這是司徒蘭心第一次聽到上官瑞唱歌,她陷入了迷茫之中,看著他挺拔的后背,聽著他略顯滄桑的聲音,她的雙眼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所有的人都聽癡迷了,司徒蘭心身旁的女同事情不自禁的說:“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冷漠如冰的瑞總竟然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面,我的小心臟啊,快要跳不動了。”
她夸張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望一眼神情專注的司徒蘭心,感嘆道:“連呂小姐都被我們瑞總的感性迷住了,將來要是能嫁給我們瑞總的女人該多么幸福啊”
司徒蘭心驀然清醒,轉過頭問:“你剛說什么?”
“我說我們瑞總的歌唱的很好,外表也很迷人,除了感情生活有些糜爛,其它方面都是完美的沒話說。”
“不是這句。”
司徒蘭心深吸一口氣:“你說哪個女人能嫁給你們瑞總會很幸福,你們瑞總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女同事驀然瞪大眼:“誰說的?我們公司才成立兩年,我是第一批員工,我怎么沒聽說他結婚了?”
“可能是你不知道吧。”
“不會的,瑞總要是結婚,那肯定得請咱們吃飯啊,就算不吃飯那總有點風聲,可距今為止,我沒有聽到一點關于他結婚的風聲!”
司徒蘭心陷入了沉默,她腦子有點混淆,已經分不清事實到底是什么。
夜里十一點,這幫人終于瘋夠了,出了夜總會,司徒蘭心很自覺的走到上官瑞車旁,等他跟員工寒暄完之后,對于她的自覺,他也沒說什么,車子調個頭,便朝司徒蘭心住的公寓開去。
半小時后到達公寓,上官瑞坐在車里沒動,現在兩人之間,已經不是親昵地下車替她開車門的關系。
上官瑞坐著不動,司徒蘭心竟然也坐著不動,他詫異的提醒:“不下車嗎?”
“你和唐琳怎么樣了?結婚了沒有?”
上官瑞表情驀然一僵,但瞬間變換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他解開安全帶,身子往她面前一傾,戲謔的調侃:“你問我們怎么樣干什么?是不是我只要說我們沒怎樣,你就還想跟我好?”
他著說就要親她,司徒蘭心伸手擋住他湊過來的身體:“誰想跟你好?下流!”
她憤怒的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卻被上官瑞一把抓住手腕:“其實如果你想讓我留下來陪你,我是很愿意的,我現在對女人的邀請幾乎沒有任何免疫力。”
他的語氣依然是充滿了戲謔的味道,司徒蘭心恨恨的甩開他的手,切齒的罵一句混蛋后,頭也不回的進了公寓。
夜里躺在床上,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第二天是周末,她可以不用去公司,于是她發了條短信給林愛,約她到一家咖啡廳見面。
她的新手機號林愛沒有,所以也不知道發短信的人是誰,不過林愛還是準時赴了約。
司徒蘭心戴了頂白色的帽子配一條白色的圍脖,戴一副黑色眼鏡,站在林愛面前時,林愛整整一分鐘沒能認出面前的人是誰。
她緩緩摘下墨鏡,把圍脖往下拉了一點,露出大半張臉,林愛震驚的起身:“蘭心--”
噓。司徒蘭心作個噤聲的動作,用眼神示意她不想被人發現她的存在。
林愛哪里克制的住,一把將她拉到身旁坐下,又驚又喜的問:“怎么會是你?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我是在做夢嗎?!”
“你不是在做夢。”
司徒蘭心掐了一下她的臉蛋:“很疼對不對?我就是你的好朋友司長雅。”
林愛激動壞了,一把將她抱住,聲音哽咽的說:“蘭心,想死我了,你這個沒良心的,這兩年死哪里去了!!”
“說來話長,你先松開我,我慢慢跟你說。”
司徒蘭心把自己這兩年的近況娓娓道來,林愛聽完后詫異的挑眉:“這么說,其實你一直跟你舅舅和舅媽一起生活?”
“恩。”
“他們對你好嗎?”
在林愛的印象里,呂長貴夫婦只是把她們的外甥女當成提款機,或者危機解除專家。
“很好,他們已經變了很多,不像過去那樣只會給我添麻煩,所以這兩年,我其實真的過的很好。”
林愛百感交集,握著她的手點頭:“好就好,你能過的好我也替你開心,看你現在的氣色確實比以前好的多了。”
“對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這是司徒蘭心今天約林愛出來最主要的目的。
“什么問題?”
“上官瑞他結婚了嗎?”
“他跟誰結婚啊?”林愛詫異的問。
“唐琳。”
“切,早吹了。”
司徒蘭心心咯噔一聲:“為什么?”
“你是不知道啊,那個女人把他們家鬧得天翻地覆,自從你走后上官瑞每日借酒澆愁,還跟好多女人糾纏不清,姓唐的哪里能忍的下這口氣,每天就在家里鬧啊鬧,終于把孩子給折騰沒了,她沒了護身符,卻又不想離開上官家,怎么辦呢?她就設圈套自己摔下樓卻誣陷是你婆婆將她失手推下樓的,后來計謀被拆穿,她也就被趕出去了。”
“你是聽誰說的?”
“我是有一次在街上遇到你婆婆,就跟她聊了一會,從她嘴里聽到的。”
司徒蘭心黯然的把目光移向了窗外,久久無言,這又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她以為上官瑞和唐琳已經結婚,并且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卻怎么也沒想到,那個孩子竟然沒有了,他們也沒有走到一起,也許她該高興,可是為什么,她的心,卻是這么沒出息的難過?
她不禁在心里反問自己,看到他沒有你過的好,你真的很滿意嗎?
答案是否定的,其實,她希望他過的好,即使不是和她。
“上官瑞這兩年變了很多,有幾次我在不同的場合見到他,他也只是對我點了點頭,連句話都沒跟我說,對了,趕走唐琳之后他也搬出了家,就是前段時間才搬回去的,聽說是跟他父親鬧了矛盾,還自己創立了新公司。”
“我知道。”
司長雅失落的點頭。
“你知道?你怎么會知道?”
“我現在就在他的公司里工作。”
“什么?”
林愛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待聽了司徒蘭心的解釋后,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她小心翼翼的探詢:“那你聽到他還是單身,現在有沒有打算和他破鏡重圓?”
“沒有。”
司徒蘭心幾乎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為什么?”
“他沒有和唐琳走在一起并不代表我們就可以回到從前,之前唐琳沒有介入的時候我過的一樣累,他們家想要孫子,可我滿足不了他們的愿望,所以現在回去還會面臨同樣的問題,那時候咬著牙堅持是因為實在舍不得放棄那段感情,但如今既然出來了,就沒必要再回頭,否則就是犯賤。”
林愛明白她的心情,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兩人聊起了各自的生活,整整聊了一下午,分別時,司徒蘭心拜托她:“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b市的事好嗎?工作結束后我就會離開這里,以后可能也不會再回來,所以就當我一直沒有回過好了。”
“恩!”
林愛重重點頭:“但是不許再跟我失去聯系,我們可是一輩子的好朋友。”
“好。”
兩人擁抱后,依依不舍的道別,各自朝相反的方向落寞離去
已經知道了上官瑞和唐琳的結果,司徒蘭心卻并沒有向他挑明,依然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周三這一天,司徒蘭心大姨媽來了,快要到下班時,她肚子痛的要命,感覺到下身濕透了一片,她坐在位子上不敢動,強忍著身體的不適。
很悲劇的早上出門時穿了一條白色的褲子,偏偏今天又不加班,五點整,同事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她坐在位子上紋絲不動,研發組長問:“你不下班嗎?”
“馬上就走了。”
她正要出聲喊辦公室里唯一的女同事,想讓她過來幫幫忙,誰知那丫的像趕去投胎似得,還沒等她張口,一溜煙就閃了個沒影。
算了,還是堅持一下吧,堅持到天黑,整幢樓全部下班后,她再出去也就沒人會發現她的不堪了。
可是肚子很不爭氣,越來越痛,痛她的臉色蒼白,冷汗流個不停,也不知從什么時候,她痛經痛的特別厲害,就像是被刀絞著肚子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上官瑞探頭問:“怎么沒下班?”
研發小組的辦公室在總裁辦公室前方,每次下班時都要經過總裁辦公室的門口,而總裁辦公室與門相鄰的一面墻全是透明的玻璃,所以不管哪個人從旁邊經過,坐在里面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上官瑞就是沒看到司徒蘭心經過,才會在結束工作后,順便過來看看,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沒走。
司徒蘭心抬頭撇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又把頭埋在了胳膊上,繼續趴著。
上官瑞看到她的臉色不對勁,走近了問:“哪里不舒服嗎?”
她還是不說話,實在是難以啟齒的事。
“不舒服的話就去醫院,坐在這里干什么?”
他強行想將她拉起來,見她一只手捂著肚子,又穿了條白色的褲子,頓時,便什么都明白了。
迅速脫下自己的西裝,然后系在她的腰間,說:“好了,走吧。”
司徒蘭心詫異的抬頭打量他一眼,又低頭撇了眼腰間衣服,心里很矛盾掙扎,讓她系著總裁的衣服出去有點不像話,可是肚子已經疼的快堅持不了了,如果顧慮面子的話,她很有可能會昏倒在這里,那時候上官瑞一定會將她抱著出去,兩者一比較,她還是選擇系著他的衣服出去吧。
上官瑞開車將她送到公寓,下車時,她輕道一聲:“謝謝,衣服洗干凈了會還給你的。”
看著她站都站不穩,上官瑞下了車,攙扶住她說:“送你進去吧。”
他一直將她送到公寓門前,司徒蘭心掙脫了他的手,虛弱的說:“送到這里就可以了。”
上官瑞點頭,什么也沒說,開著車走了。
司徒蘭心盯著他車子消失的方向憂傷的嘆了口氣,拿出鑰匙開了門進去,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身干凈的洗服便筋疲力盡的躺到了床上。
肚子還是很疼,她蜷縮著身子捂在被子里,十來分鐘后,她聽到了按門鈴的聲音。
支撐著下床到客廳開門,門一打開,她愣住了:“你怎么沒走?”
上官瑞手里拎著一個購物袋,不知道里面裝了些什么,他徑直走進客廳,從購物袋里拿出一個暖水寶:“去床上躺著。”
司徒蘭心渾渾噩噩的被他攙進了臥室,替她掩好被子,他把暖水寶插上電,然后便轉身又去了客廳。
很快的,廚房里傳來了燃氣點燃的聲音,哧啦哧啦
五分鐘后,上官瑞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紅糖水走進來:“把這個喝了。”
司徒蘭心怔怔的看了他幾秒,起身接過那碗紅糖水,小口小口的喝進了肚子里,她感覺到身體里一陣暖流劃過,不清楚是因為喝了紅糖水,還是因為給她熬紅糖水的那個人。
暖水寶的電已經充滿了,上官瑞找了條毛巾,把暖水寶包了一圈,然后掀開被子放到了司徒蘭心的腹部。
他的貼心讓她覺得陌生又熟悉,就連紅糖水的味道,也變得又甜又澀。
“你用什么煮的?”
“姜片,艾草,紅糖。”
呵,她苦笑笑:“你現在真會照顧女人。”
她一口氣全部喝完,把碗遞給他:“謝謝。”
上官瑞把碗送進廚房后,折回到臥室對她說:“我走了,有什么不適可以給我打電話。”
轉身欲走時,司徒蘭心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楚楚可憐的說:“等一下吧,等我睡著了再走好嗎?”
上官瑞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半響才點頭:“好。”
他坐到沙發上,拿了本雜志認真的看起來,司徒蘭心躺在床上望著他,心里十分十分難受。
“你這樣一直看著我,要到什么時候才能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