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橋被打的癱坐在地,口鼻冒血。
顧星沉挺拔的立在那里,在衣服上蹭了蹭血跡,轉身欲走。
顧星橋忽然癲狂大笑,“顧澤楷,你強留著虞蕭兒又能怎樣?就算長得再相似,虞蕭兒還是虞蕭兒!就算虞蕭兒醒了,她也永遠不可能變成虞安然!
“是你害死了虞安然!害死了你愛的女人和兩個月大的孩子!就算扒著蕭兒和那個孩子不放,你這輩子也得不到救贖!哈哈哈……”
一字一句,狠狠得扎進了顧澤楷的血肉里。
顧澤楷回頭,眼里已經有了殺人的刀子,胸膛里那一腔滾燙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燒著。
他轉身像失控的兇獸一般,卡住顧星橋的脖子,卯足了勁,對著太陽穴,一拳掄了下去,顧星橋頓時癱軟在地,暈了過去。
獄警站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渾身肅殺之氣的顧澤楷所過之處散發著陣陣森寒可怖,一路無人敢攔,無人敢近。
顧澤楷回到別墅,不知不覺走到了地下室放著虞安然骨灰盒的房間。
骨灰盒上的年輕女人依舊咧開嘴角沖他笑著。
顧澤楷心上的經絡猛地一拉扯,胸口傳來的疼痛讓他眥紅了雙目,他沉沉吸氣,緊緊攥著骨灰盒,幾乎要將其捏碎。
如今,真的是什么也沒有了,這里面空空如也。
虞蕭兒瘋了似得,哭著將骨灰一把一把往自己身上搓著,抹到渾身都是骨灰的樣子一直往顧澤楷的腦子里鉆。
顧澤楷放下手里捏著的骨灰盒,眼里燃 他赤紅著眼睛,伸出手掌,卡在虞蕭兒的脖子上,收緊到能置她于死地的大小,用著力。
掌下的女人因為空氣減少,臉色漲紅,卻沒有半分掙扎,依然安靜如素。
突然,嬰兒的啼哭刺破了這可怖的靜謐。
顧澤楷陡然松手,跌坐在床邊,望著虞蕭兒和躺在嬰兒床里哭紅臉的孩子,手心里涔涔冒著汗。
他把頭低下去,深深的埋在腿間,雙手痛苦的揪著頭發。
良久,顧澤楷抬頭,雙目赤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站起來,轉身出了房間。
這一天,傭人們看到,從來滴酒不沾的少爺,坐在書房里喝了整整一夜。
金褐色的液體,裝在透明的水晶杯里閃著迷離的光澤。
顧澤楷一杯接著一杯,仰頭灌進喉嚨。因為喝的太猛,他被嗆的紅了眼眶。
“虞安然!”
顧澤楷從牙齒里迸出一個名字,許久,嘆出一口氣,仰頭將褐色液體又傾數倒進口中。
“啪——”他將攥在手里的杯子重重的砸向桌面!
碎裂的玻璃深深刺進他掌心的皮肉里,血瞬間冒了出來。暗色的血透過玻璃折射出滲人的紅光。
顧澤楷絲毫不覺痛楚,握著杯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翌日。
顧澤楷在刺眼的陽光中睜開了雙眼,頭又沉又疼,手上的血已經凝固,糊滿了杯子的殘骸。
他松開握著杯子的手,微微蹙著眉,抬手撥出了立在手心的玻璃碎片,抽了幾張紙,隨意的抹了抹手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