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我心中猛的一慌。
抬眼看著帥哥,然后盯著他覆在我握著門栓的手,可他卻并未放開,只是沉嘆道:“有時我看著你和白水因為一些事情冷戰(zhàn),也會心痛,想著如果換成了我,絕不對不會這樣。可我卻知道,你和白水才是一對,我只能看著,幫你們解決了那些矛盾才是正確的。但當白水寧愿為了你,叫上我這個情敵幫忙,引建木血脈入體時,我又感覺,我或許做不到他這樣。”
帥哥握著我的手指動了動,復(fù)又輕輕笑了笑,眼神在我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你好像沒怎么買衣服,都是隨意穿的。我居然有機會陪你試衣服,雖然是為了換個裝,但這感覺……”
他自己說著也嘿嘿的笑了笑,握著的手猛的松開,重重的靠在試衣間的隔板上,一點點的打量著我,從頭到腳慢慢流連,什么都不放過,好像這一身衣服就是為他而穿一樣。
我握在門栓上的手似乎僵住了,想到白水刻意提及讓我別給帥哥機會,心中一陣愧疚。
白水是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jīng)定下來的,雖然有著陰謀和交易,可我們終究走到了一起。
可帥哥,我明知道他對我的情意,我卻依舊在接受他的好意,說他和我是隊友,其實不過就是他在幫我罷了。
人的情感接連波折之后,會控制不住宣泄出來,帥哥這段時間經(jīng)歷太多,先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世有假,跟著綠腰為了隱瞞他的身世而死,前幾天從不周山那里得知自己的爹是建木血脈,他守在黑白雙龍?zhí)对S久。
那些不正經(jīng),只不過是為了掩飾心底的苦意罷了,這次建木尸婆再次出事,白水拉著他爹進了石壁,雖然我們誰都沒有提及他爹的事情,帥哥自己也好像當作沒聽到,可誰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又花了多大的力氣來壓抑自己內(nèi)心的波瀾。
試衣間里的氣氛似乎更加沉重了,我抬頭看著帥哥,想說什么,他卻朝我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用說,我知道的。就是這種氣氛,讓我感覺有點失去分寸。你陪我呆一會,就一會……”
他嘴角帶著苦笑,目光繾綣的看著我,似乎在留戀著什么。
我突然有點后悔不應(yīng)該和帥哥出來買衣服的,一男一女一塊出來買衣服,一件件的試衣服讓對方看和選擇,這本身就是件很曖昧的事情,我居然在白水不在時,做了這樣的事情,失了分寸的是我吧。
氣氛這種東西,有時無意造就的,比刻意營造的更為致命。
想了想,干脆放在握在門栓上的手,和帥哥一樣靠在試衣間的隔板上,指了指自己的臉道:“你喜歡熱情如火型的吧?我這么土的尊容,您老看得上?”
“看不看得上,誰知道呢!”帥哥似乎也放松了一些,朝我笑道:“你以前有沒有想過會找個什么樣的人,碰到白水后,有沒有想過白水是不是你想找的類型?”
我搖了搖頭,看著帥哥,突然感覺人生真的很奇妙。
愛情這種東西是校園必備的產(chǎn)物,托阿壯的福,幾乎整個班甚至別的班都知道他喜歡我,我反倒安穩(wěn)的過了高中三年。可宿舍坐談會時,看多了言情劇的女孩子們難免會談及大家喜歡的男生類型。
那時何秋月說自己喜歡肯努力個性好,有愛心的男人,大一點沒關(guān)系,會心疼人;秦若欣喜歡學(xué)霸型,估計那時她說的就是高考狀元吧。
而我那時想要的,卻是能逗我愛的,可以守護我的,時不時可以搞個怪,生活不會沉悶的。
那時游家,雖然大家相互守護,溫馨而自得,每個人都清楚自己該做什么,沒有誰和帥哥一樣一本正經(jīng)的搞笑,可我卻很希望有這樣一個人進入我的生活,估計是看電視中的人物想彌補吧。
看著眼前挑眉弄眼的帥哥,我突然感覺有點后怕,如若沒有遇到白水,帥哥似乎是個很好的選擇,有時人生就是這么奇怪,先到不一定先得,但先到總會有更多的機會,占據(jù)更有利的位置。
沉沉的嘆了口氣,我伸手拉開門栓,朝帥哥道:“我們時間不多了,謝謝你的衣服。”
這種貴得要死的衣服,我是買不起,也舍不得買的。
帥哥在后面呵呵的笑著,猛的拉住了我,在我抬頭詫異看他時,對著我額頭輕輕一吻,然后率先奪門而去:“你告訴白水也沒用,我就是借他不在,占你便宜了,誰叫他每次出事就當英雄,把老婆孩子留給我。”
我無奈的搖頭,在導(dǎo)購微微詫異的眼神中,接過她幫我們打包好的衣服,她還再次交待我千萬別去隔壁公司整容。
當我和帥哥用他的話說,就是穿得人模狗樣,再次來到齊首公司門口,帥哥昂首挺胸的帶著我進去。
因為導(dǎo)購畫了妝,我自己都感覺好像換了個人,大廳里巡邏的保安上下打量著看了我們幾眼,然后任由我們進了電梯。
一進電梯,我們立馬感覺不對了,封閉的空間會讓氣流沒這么容易流通,同時沒有神智的東西進入電梯后,會找不到出去的路,然后永遠困在那個空間里。
所以我和帥哥一進去,在電梯關(guān)閉后,立馬感覺許多陰魂站在我們旁邊看著我們,她們都是妙齡的女孩子,一個個眼神空洞的看著我們,似乎長久的被封閉,已然連出電梯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是出于陰魂本能的吸著活人身上的陽氣。
我和帥哥身上有著符紋護體,她們擠得再近,也吸不走一口陽氣,但電梯里有監(jiān)控器,我們也不好躲避動作過大。
可陰魂這種東西一旦多了,陰冷的氣息涌入體內(nèi),也讓人感覺不大舒服。
隨著電梯緩慢上升,后背那些一直沒好的傷口開始隱隱作痛,我伸手撫了撫胳膊,將一個幾乎趴在我胳膊上吸食陽氣的陰魂撥開。
“冷嗎?”帥哥伸手將我半護在懷里,朝我輕聲道:“別怕。”
我瞪了他一眼,這貨真的是戲精本精吧,這么愛演。
他卻只是眨了眨眼,伸手將我半圈在懷里,手腕上的蛇頭在陰氣重的封閉空間開始躁動,我忙伸手握住手腕,免得蛇頭亂動。
身后的帥哥伸手覆在了我手上,男子特有的熱氣隨著掌心傳到身上,有點燙人,讓我只想逃離,但因為監(jiān)控,只能強忍著,帥哥得意的呵呵傻笑。
就在我忍不住時,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齊首的公司占據(jù)了整座大樓,但并不是所有的樓層都是整容醫(yī)院,還有美容護膚造型什么的一體,還有她名下三家護膚化妝品公司也在這一棟大樓,以及一些宣傳部門和策劃部門,當初她就是憑借會掙錢入了陳無靈的眼。
整容咨詢在三十六樓,我們出了電梯,有些陰魂還想撲出來,可電梯門關(guān)上時,一道符紋閃過,立馬將所有陰魂逼了回去。
帥哥假意摟著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輕聲道:“紀家的九轉(zhuǎn)鎖魂陣,就是從這些困在電梯里的陰魂里吸陰氣。”
陰魂吸收進出電梯人的陽氣,然后供陰氣給紀家的九轉(zhuǎn)鎖魂陣,整棟樓一共有東西南三個出入口,十八部電梯,這么多人,每部電梯都滿是陰魂,怪不得陳起語一個人破不了這公司的九轉(zhuǎn)鎖魂陣。
三十六樓人挺多的,來來往往,卻都是進入小會議室單獨談,畢竟整容是個私密的事情。
我和帥哥出了電梯,就有一個咨詢?nèi)藛T迎了上來,只不過她有著一張和寧新一般溫和的臉,看上去十分親善。
帥哥卻眼前一亮,趁著她去倒水,朝我道:“看上去很性感,而且很知性,是我喜歡而且不能拒絕的類型。你看上去是什么樣的?”
轉(zhuǎn)眼看了一下大廳里出出入入的咨詢?nèi)藛T,我指了指自己的臉,然后帥哥也指了指桌上的封面雜志,朝我輕聲道:“你說他們找這么多人整容做什么?難道臉這么重要嗎?還是想借機造出更多的重瞳子,當監(jiān)控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