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華胥從白龍潭里出來時,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建木放出來搞事情的,可她身上有女媧之血,殺不死。
我讓白水將她困在石盒里,白水想復活神蛇就偷偷藏了下來,后來事情一件接一件,現在她懷孩子,我們就更動不得她了?
“想復活神蛇吧。”見白水沒有說話,華胥依舊一臉怯怯的樣子,原本的圣潔全部變成了楚楚可憐,冷聲:“那兩條青銅蛇上的蛇紋不是記錄了挺多東西的嗎,對你們應該有用,想復活就復活啊。白思這些天一直沒見,是在找什么吧?你們既然準備工作都在做了,就不要放棄了。”
華胥還想說什么,可我懷里的小白猛的抬頭,嚇得她倉皇后退,蛇尾甩動,直接撞到了墻上,似乎想要逃離,看了看白水,立馬游到了他身后。
看了一眼僵坐著的白水,和躲在他身后的華胥,我抱著小白順著魂植離開,樹屋里一片安靜,無論是白水和華胥都沒有再說話。
“啊啊!”小白的小手捧著我的臉,粉嫩的唇朝我湊了湊,親了又親,糊了我一臉的口水。
伸手點了點他,我帶著他到小溪邊,直接跟他一塊跳入水中。
結果我們剛進入水里,卻聽到下餃子般的咚咚聲傳來,水波涌動,水性只能勉強不淹死的我,連忙浮了起來。
只見眼前蛇尾擺動,我幾乎是從蛇窩時爬出來一般,避開了好多人頭蛇才爬上小溪。
“啊啊!”小白宛如孩子王一般,蛇尾甩動,半立在水中,眉飛色舞的朝著人頭蛇們說著什么。
小龍種半旋于空中,它是天生龍種,雖說孵化沒多久,但意識存在許久了,明顯對小白說的不認同,但又舍不得離開,不時揮著小爪子表示不認同,可當小白和所有的人頭蛇抬起眼來看它時,它又假裝拿著爪子順了順嘴邊金色的龍須,抬頭毫不在意的看天。
小白朝我揮了揮胖胳膊,一邊說一邊跟人頭蛇們順著溪水嘻戲朝下游,十分的歡快。
我看著小白順水越游越遠,原本沉沉的心思也慢慢遠去,大概只有他們才是真真的無憂無慮吧。
突然一只腓腓不知道怎么的竄到我身邊,它尾巴十分蓬松,三角的耳朵耷拉著好像很不容興,卻還是朝我蹭了蹭,尾巴在我身上甩了甩,看樣子是在賣萌討好。
伸手撫過它蓬松的尾巴,軟而暖,十分舒服。
并不扭頭,只是側著眼朝旁邊看去,卻并不見白水的身影,但腓腓身上卻帶著他的味道。
點了點腓腓耷拉的耳朵,朝它輕聲道:“去玩吧。”
用神蛇之威,讓人家吉獸賣萌來逗我開心,白水這種事情越做越順手了。
可游媚和神蛇的事情,卻依舊一直存在。
我看著腓腓興奮的跑開,伸手準備將濕衣服脫下來,卻聽到手機響了。
從腰側將手機掏出來,突然有點慶幸,如果不是這藏物之術,落一次水就換一次手機,那麻煩就大了。
接通電話,卻是何秋月打來的,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先是寒暄了一下,然后問我有沒有空,好像最近建木和尸婆都沒有鬧事情了。
是泰龍村附近沒有鬧事情了,所以何秋月不知道吧。
我讓她有事直說,剛好我想散散心。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我道:“你還記得我上次說孤兒院擴建的事情吧?孤兒沒有戶口,現在公立學校招生本來就緊張,我就聯系了一些人,直接借孤兒院的場地辦了個學校,因為學生和場地都是現成的,只要下派老師就可以了,這事很快就辦下來了。”
聽何秋月現在的口氣,辦個學校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了,但我上次去的時候并沒有聽她提起這事,想來在她眼里真的不算大事吧。
但聽何秋月說,問題就出現在那個學校建成后,上學的暫時都是孤兒院的孩子,所以先開了三個低年紀,人并不是很多,就在半個月前死了一個孩子。
那個孩子是先天的兔唇,有點自卑,平時不大跟人說話。這種手術現在是不要錢的,已經做過手術了,只不過手術后伴有鼻畸形,就是側鼻孔扁平、塌陷、鼻尖歪有點歪,這種在8歲后再做鼻畸形矯正術就可以了。
那個孩子已經七歲了,學校才建時,他讀書也挺開心的,半個月前卻突然不知道怎么的,就割腕自殺了,用的就是那種削鉛筆的小刀。
尸體是在孤兒院的雜物房里找到的,血流了一地。
當時孤兒院擴建剛完成,突然就死了個孩子,還是自殺,本身影響就不好,更何況何秋月自己還是從孤兒院出來的,聽她對那個孩子這么了解,肯定也很關心。
問了所有的孩子,最后才知道是因為當天老師丟了塊手表,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問了,大家都說沒有,只有那個孩子本身就不愛說話,因為害怕就沒回。
那個老師就當著全班的面,一口咬定是他,讓他賠,并且說他那個樣子一看就是個賊樣。
何秋月當時就氣炸了,她從小見慣了冷眼,所以性子高傲,直接將那個老師拉到教育局,當著她們領導的面給批了一頓。
在她眼里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讓一個本身就自卑的孩子丟了臉,何秋月就讓她也丟臉。
于是那個老師被教育局開除,何秋月為此還特意給孤兒院增加了定期的心理輔導,因為孤兒院里大多數孩子都有點毛病,完全健康的只有小部分,就算健康的也因為被父母拋棄難免有心理陰影。
讓她沒想到的是,十天后,那個女老師的尸體也在孤兒院的雜物間里發現了,同樣是割腕自殺,用的是同樣的刀,大人的血比孩子多得很,鮮紅染得更開,并且死了三天了,被發現的時候都開始腐爛了。
可孤兒院的人都沒有看到她進入,而且從出事后,雜物間就被鎖了,門窗都鎖得挺好的,并沒有損壞。
何秋月心里雖然有點愧疚,卻還是報了警,這才知道那個老師家里條件也不好,好不容易教上教師執照,因為托不上關系分不到好學校,這才分到她這個孤兒院的,沒想到教書沒幾天就出了人命被開除了,一想不開就自殺了。
她家里人鬧得厲害,但人是自殺的,孤兒院的一個孩子還是因為她死的,這事何秋月本來是可以不賠錢的,但看人家可憐還是賠了十六萬。
但從那之后,那個班的孩子就總是時不時的有人尖叫,說看到那個老師渾身是血的進入了教室;有的孩子脖子上出現掐痕;有的孩子半夜夢游到那間雜物間,手里拿著削鉛筆的小刀,大力的用額頭撞門;有的孩子白天課上好好的,突然就朝教臺走去,那速度好像要撞墻而死。
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一個班總共二十六個孩子,都輪著鬧了好幾遍,后來課也沒上了,特意請了懸空寺的清無去超度,結果也沒有用,清無說讓她直接找我。
我一聽清無去了,有點詫異,何秋月卻道:“聽說是出了什么事,懸空寺倒塌了不少房屋吧,他們要集款重修,所以這種活暫時也接。”
這才想起,上次畢麗紅帶著空響鐘,抽出了化成絕天崖的老螣蛇的蛇骨填了地府那個漏洞,懸空寺波及挺大的,當時我們急著回去救夏荷,后來連問都沒去問一句,清無大概很無奈吧。
“我現在就過去。”我掛斷了電話,站起身準備引動蛇影時,卻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干了。
轉眼看了看,卻依舊沒有看到白水,只得輕聲道:“何秋月那里出了點小事情,我去看看。”
說著引動蛇影朝著何秋月的別墅而去,路上還有點小疑惑,一個這么明顯的鬧鬼,清無怎么會指明要我去啊?懸空寺對超度送魂應該很拿手啊?
到了何秋月的別墅,卻見清無也在。
他一見我,立馬示意何秋月離開,朝我輕聲道:“這事有點古怪,看上去像是冤魂索命,可卻沒有陰氣游動,反倒有點像是……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