廩君突然拋出一個幾世輪回都沒有忘記往事的人,我立馬想到了孟婆的失職,可她這么厲害,怎么可能會失職。
而且廩君突然在白水下地府的時候,將這樣一怪人拋了出來?
"既然陰魂只有一道,就不能融合嗎?"帥哥砸吧著嘴,詫異的看著那個異瞳人:"而且有男有女還有小孩,這么多……呃……記憶。怎么在一具身體里變得跟精神病一樣?"
"年輕人講話要注意。"那人嘴里發出老年人的聲音,而且明顯不樂意了,一抬大長腿就朝著帥哥沖了過來。
她身材好帶著一股子香風,但只是一抬腳就到了帥哥面前,雙手十指如同利器,朝著帥哥的喉嚨刺了過去。
"胡若!"廩君突然沉喝一聲。
可胡若明顯沒有停手的意思,帥哥冷笑了一聲,直接一道符紋過去。跟著引動魂植將她纏得死死的。
胡若還要說話,帥哥直接引著魂植進入她嘴里,朝著她胃里涌去。胃里有東西攪動,胡若十分痛苦,想掙扎卻被帥哥引著魂植掛到了外面參天的大樹上,跟著蠶繭沒有什么何區別。
"廩君是想讓我怎么個治法?"我確實感興趣了,如果有陰魂沒有喝孟婆湯轉世的話,一世沒發現還有可能。但世世都是這樣,明顯不可能,也就是說這道陰魂知道地府輪回的一處漏洞,每一世都是從漏洞那里輪回轉世的。
"她是游華珍送巫面時,一塊送過來的。"廩君看著外面吊著的胡若,靜靜的看著我道:"你外婆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只告訴我,一旦建木被催生,就將巫面給你。當巫面取下時,就將胡若帶到你面前。"
"為什么是你?"又是外婆,可她為什么在以前不告訴我?
廩君看著我臉上的巫面:"如若不是宋嫵阿姆提及巴人,世人根本不會記得還有巴人的存在,我們隱世而處,幾乎被人忘卻,巫面藏在這里不是最安全的嗎?"
"胡若是游華珍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的,因為輪回不會忘記前塵往事,每一世的記憶累積,好像是另一個人一般看著這一世的經歷,生死對她而言好像都不是事,所以越到后面,她對于死就越發的看得輕。就好像年輕人玩游戲一樣,死了就地復活。這些年如果不是我們看著,她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廩君臉露沉思,苦笑道:"你外婆留下話。如若你能剝掉她所有的記憶,我就能告訴你關于巫面的來歷。"
廩君說完,立馬就離開了,好像將所有的空間都留給我們。
"原來你外婆才是幕后的大佬!"帥哥引著魂植將胡若放下來,抽出她嘴里的藤蔓:"說吧,你是怎么逃開孟婆湯的?"
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有并不是取下巫面,而是去地府找到白水,當然如果能救出女媧將現在這個爛攤子扔回給她就最好。
結果卻剛好碰到一個從漏洞之中幾次逃離的存在,我就不信外婆找到她,只是讓我治好她。
"說什么呢?"胡若臉露嫵媚之色,楚楚可憐的看著帥哥:"你弄痛人家了。"
這聲音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帥哥立馬縮了回來:"見慣了華胥那不帶痕跡的裝。這種太刻意的實在受不了。"
我朝夏荷挑了挑眉:"說白了,這也算是意識過多,占據了最主導的人格。你來問吧,我們只要知道為什么能逃離孟婆湯就行。"
夏荷輕輕一笑。指尖引出一只蟲子放在胡若漂亮的臉上:"這是蟲子不吃別的,會將你胡子吃掉喲,但會比較痛。"
她話音一落,胡若立馬發出尖悅的叫聲,跟著胡渣根里涌出一絲血跡。
其實痛的并不是胡子被吃掉,而是蟲子上帶著刺激痛覺神經的毒素,胡若這種一道陰魂里藏著幾世記憶的,只有這種刺激神經的毒素才對她有用。
只不過吃掉十來根胡子,胡若就撐不住了:"你們想知道什么?"
"怎么逃開孟婆湯的?"夏荷伸手引過那只小蟲子,冷聲道:"我們沒時間,也沒耐心,也沒廩君這么好心。"
為了配合夏荷那惡狠狠的形象,帥哥引著魂植扎緊,而我張了張嘴,巫面上的獠牙本來就很嚇人。
"你們想下地府。"就在我們以為胡若肯定會說時,只見原本好像痛得好像要崩潰的她,立馬變得陰冷:"孟婆湯確實能讓人忘卻前塵往世,但地府掌十億小世界,多少陰魂輪回,孟婆怎么可能管得過來。地府只不過是女媧身體所化,她能撐這么久,已然不容易了,就算我告訴你們這個地方,你們也彌補不了所有的漏洞。"
"老實點!"夏荷立馬引著蟲子放了回去。可這次再怎么痛,胡若都沒有痛呼,只是冷冷的看著我們:"蛇牙巫面,游家人。你以為你能救得了你們的媧祖嗎?"
"你是誰?"帥哥立馬感覺不對。魂植一點點的纏緊胡若。
"別讓她死了就行。"我已經沒有耐心跟她耗下去。
廩君說得沒錯,她每一世輪回都記得上一世的記憶,死對她而言只不過是再活一次。
可前面她表現出來的,就好像只是她想表現的那幾面。真正的那些有用的記憶被她隱藏了起來。
帥哥立馬引著魂植將胡若再次掉了起來,并且說為了怕她咬舌自盡,再將污污的將藤蔓扎進了她嘴里。
夏荷放了蟲子在她身上,任由她因為痛意,跟條上岸的魚一般蹦來蹦去,我們都沒理會。
"你說會不會是地府漏洞百出,所以孟婆才會沒空管外面的事情啊。"帥哥皺眉看著胡若,似乎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現在穿越重生的這么多。原來問題就是出在地府。"
"你小說看多吧!"夏荷直接鄙視了帥哥一把,半瞇著眼看著胡若:"還能忍住,而且能從蛇牙巫面認出游家人,看樣子來歷不小。"
"能逃離孟婆湯轉世,自然來頭不小。"我任由夏荷再加蟲子,眼前似乎又閃過忘川河下,女媧那張痛苦的臉。
她那種痛苦并不是像是肉體上的,而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痛苦,可她是創世之神,如此強大,就算身化地府,又有什么能讓她如此痛苦。
可這次胡若無論夏荷放多少蟲子。她都不肯開口說話,只是身體因為痛意一直在蹦跶。
期間帥哥解開過她兩次,可每次她都是直接要逃,卻都被帥哥抓了回來,可無論怎么痛苦,她就是不肯說。
對她而言,這具身體活不了多久,只要不將法子告訴我們,她依舊可以借著那個地方帶著記憶轉世。
"夠能撐的。"帥哥看著胡若,氣得直磨牙。
"你不知道我是誰吧?"我示意帥哥放開胡若的嘴,朝她輕笑道:"奈河姑婆聽說過沒有?傳承有些年頭了,青銅器時代就有了,以你帶著記憶轉世應該聽說過,那也應該知道奈河一脈跟孟婆的關系。"
我引出血蛇鼎放在胡若身前,忍著背后那些傷口的痛意蹲在她面前:"你不說也沒關系,你這具身體實力大減,我們可以殺了你,然后拘著你的陰魂,灌上一碗孟婆湯。或者將你交給孟婆,讓她跟著你找到那個漏洞。你自己選一個?不過你都會死,所以最好還是自己說吧。"
"你是奈河姑婆?"胡若臉帶疑惑,卻立馬冷笑道:"你別騙我,孟婆不可能接受游家人的。而且就算你是奈河姑婆又如何,我不說,那個漏洞一直都在,孟婆也找不到,等地府一點點被侵蝕掉,孟婆也管不了我,我依舊可以轉世!"
"你說地府要被什么侵蝕掉?"我眼前突然閃過女媧那張痛苦的臉。
共工不可能那么好心引白水下地府,極有可能是一去不回,他才有更多時間來獵取我這具尸婆身。
"殺了吧!"我看著胡若,苦笑道:"你反正能帶著記憶轉世,我會用控魂術讓你憑著記憶去以往轉世的地方吧,就是重活一次,對你也沒什么區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