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她居然能從白龍?zhí)冻鰜恚能出青要山,看樣子武羅說她打兩下就倒,說兩句就哭,這評論或許不大對啊。
"帥哥呢?"綠腰從赤豹上跳下來,光著腳站在我們對面,朝我們輕聲道:"武羅居然讓你們將他帶出來了。"
"你都要將他獻(xiàn)祭建木了,還關(guān)心他。"夏荷立馬嗆聲。
我看著綠腰,突然明白了,ギ她將帥哥獻(xiàn)祭建木或許并不是想他死。而是要將他變成尸婆影,那么她跟巫狼都是尸婆那一派的咯?
"華胥都出現(xiàn)了,蛇食其尾,人食其子,周而復(fù)始。"綠腰低聲輕笑,看著泰龍村那些被蛇影禁錮,卻忙忙碌碌的人道:"你們還不知道什么叫開始嗎?"
"殺嗎?"我想了想,湊到白水面前:"沒什么用處的殺了吧?"
如若是以前,我或許還會顧忌帥哥,但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自然不會顧忌這么多的,能殺的就殺了,我手里的血反正也不少了,這些莫名其妙跳出來的人,都是找麻煩的。
還未等白水點頭,我直接引動符紋,將一把銅釘射了過去。
綠腰大叫的催動著赤豹,卻發(fā)現(xiàn)赤豹一動不動,而一邊巫狼想來擋,白水瞬間化為蛇身就沖了過去。纏著巫狼共同消失在了原處。
一身是傷的帥哥被陳起語的狐影馱著,嘿嘿笑的看著外面的赤豹。
山鬼天生的體質(zhì)讓她們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沒了赤豹和文貍,銅釘立馬射到綠腰身上,她吃痛發(fā)出尖叫之聲。
聞聲出來的苗三娘立馬掏出一枚蠱蟲給她吞下,我引著符紋將她迷暈,朝帥哥道:"你先進(jìn)去休息。"
"我看看。"帥哥帶著一堆洞眼,朝我笑道:"其實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是那只巫狼在幫她?"以帥哥的能力,綠腰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帥哥不想提及的,也就只有這只巫狼了,敗在巫狼手下,他感覺丟臉。
他沒否認(rèn),我叫來夏荷,找了一間空著的移動板房,帥哥布下消音符,何必壯都來看熱鬧了。
夏荷瞄了一眼帥哥,指尖化出一只蟲子朝我們道:"這就是噬心蟲,會一點點啃食心臟,我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心,所以先試試。"
那噬心蟲看上去就像一條百足蟲,頭頂有著兩根尖刺,嘴如同螃蟹一般是一片片的鄂齒。
一放到綠腰胳膊上,兩根尖刺立馬鉆了進(jìn)去,綠腰被痛醒,卻只是看著帥哥道:"你沒告訴她們我為什么要將你獻(xiàn)祭給建木嗎?"
帥哥臉色一白,冷笑道:"只有我死了,你就可以抹殺我的存在,再改變過去,就好像你從未見過我那個爹一樣。他不也是你以咒術(shù)殺的嗎,有什么好隱瞞的。而且我變成尸婆影,還是受你們控制不是嗎。"
他話里帶著無盡的悲涼,輕聲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跟那只巫狼知道些什么?"
怪不得當(dāng)初他提到他爹死的時候,似乎十分痛苦,想來在帥哥看著他一點點咽氣時,同時也承受著他娘殺了他爹的事實,所以才會這么內(nèi)疚。
"周而復(fù)始。"綠腰哈哈大笑,任由那只噬心蟲順著她的胳膊進(jìn)入血管,然后慢慢朝著她心臟怕去,痛意讓她渾身抽抽,可她依舊并不感覺到害怕,只是低吼道:"我恨人類,也恨武羅……當(dāng)初如若不是她,我也不會受這么多苦。"
"催蠱吧。"苗三娘看著綠腰依舊咬牙堅持。朝我擠眉道:"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蠱惑。"
只見她從腰側(cè)的繡花小包里,掏出一個小煙桿,朝里面塞了點旱煙,點燃后重重的吸了一口,對著綠腰就噴了過去。
青色的煙霧圍繞著綠腰。因為痛意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眼卻突然翻白,卻依舊不停的大叫道:"你們看到了華胥,就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們可以打開黑白雙龍?zhí)叮瑢⒗锩娴臇|西全部放出來,我如若沒有回去,里面的東西就都會被放出來了!"
這就是要挾我們了,苗三娘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朝我道:"她或許不知道苗蠱的蠱祖是誰吧?"
怪不得綠腰如此蠻橫,連武羅都不敢亂動她,還敢出現(xiàn)在這里,是因為有恃無恐啊。
"苗家蠱祖是蚩尤,與黃帝大戰(zhàn)的蚩尤,雖說現(xiàn)在蠱術(shù)敗落,但我們蠱寨在對付大數(shù)量上不行,可針對個體卻還是可以的。"苗三娘復(fù)又抽了一口煙,重重的噴到綠腰鼻尖。
青色的煙被她重重的吸入,她雙眼立馬翻白,跟著臉上顯出迷茫之色。
苗三娘將煙桿敲了敲她的頭,柔聲問道:"為什么要將華胥放出來?"
"華胥是女媧用自己的血所造,她體內(nèi)有著神血,她能跟著外界變化而變化,可她在白龍?zhí)独飼r,已經(jīng)被尸婆控制了。她這次出來,是為尸婆創(chuàng)造新的人類,讓尸婆取代女媧變成真正的創(chuàng)世神。"綠腰迷茫的道。
夏荷臉露驚色,我讓她別亂動,示意苗三娘接著問綠腰受命于誰,總不可能這些事情都是她所做的吧。
苗三娘問了很多,可綠腰只記得當(dāng)年她要死了。以命相托將帥哥送到青要山,武羅不大愿意養(yǎng)孩子,綠腰卻直接跳入白龍?zhí)断啾疲诎執(zhí)断拢纯偰苈牭揭粋聲音在叫她。然后她感覺到很舒服,就像那種被暖陽照著的舒服。
一直都是那個聲音在告訴她要做什么,怎么做的。
問及白龍?zhí)断逻有什么,她卻只記得那個聲音,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再多問卻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也越發(fā)的迷茫。
"看樣子可能是尸婆。"我是見識過尸婆迷惑心智的厲害的,層層相扣,朝苗三娘道:"能控制住嗎?"
"一只蠱肯定不夠,不過我們可以制蠱中蠱。"苗三娘眨眼看著我,輕笑道:"還是得要你或者夏荷的血,你們的血生機(jī)較強(qiáng),但要瞞過建木和你們嘴里的尸婆的話,比較難。"
"用那些從建木里出來的黑蟲子。"我突然靈機(jī)一動,看著苗三娘道:"我們想辦法將那些蟲子煉成蠱,然后送入泰龍村那些尸婆影的體內(nèi)。讓它們自己吞噬。"
苗三娘雙眼都亮了,蠱者天生喜歡能力強(qiáng)大的蟲子,又有夏荷這蟲術(shù)高手在,成功機(jī)率大很多。
養(yǎng)蠱沒這么快,所以我們叫來醉薰薰的壇女,先從壇里的出一條細(xì)長的"頭發(fā)",這東西確實像鐵線蟲,可單一細(xì)看的話,上面居然有著無數(shù)的吸盤,方便它們吸食和攀附,吸盤里面還有一根細(xì)針,可能太長兩頭不方便掉轉(zhuǎn)時,任意一個部位都可以鉆進(jìn)體內(nèi)。
或者在被砍斷時,能保證身體更好的存活。
一般的蠕蟲或低等生物都有著極強(qiáng)的生命力,或者自愈能力。比如蚯蚓就有四到五顆心臟,螞蟥有32顆大腦,這些都只是為了讓它們更好的存活下去。
看這建木里出來的蟲子,每個吸盤似乎都是一個大腦,它們才會這么恐怖。
苗三娘將迷魂蠱,附在這怪蟲子上,借著這怪蟲子進(jìn)入綠腰體內(nèi),只要有她的迷魂煙,綠腰就能被控制住,就算尸婆發(fā)現(xiàn),也只能發(fā)現(xiàn)那根"頭發(fā)",以及夏荷種進(jìn)去的噬心蠱。
"該你上場了。"我瞄了一眼帥哥。
他朝我苦苦一笑,只是發(fā)出輕輕的口哨聲。
外面一聲大吼之聲傳來,跟著那只赤豹飛快的竄了進(jìn)來,嘶吼著馱起綠腰就朝外沖。
夏荷引動漫天的飛蟲去追,何必壯也沉吼著沖了出去,綠腰身上立馬布滿了被蟲子咬出的傷痕。
剛出院子,就見一道金光閃來,柳仙一把撈起赤豹上傷身累累的綠腰,雙目帶著憤恨的看著我們,瞬間消失了。
我們相視看了幾眼,夏荷撇了撇嘴道:"我們這樣算不算無間道啊?"
白水說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都是沒有用的,所以強(qiáng)都不用這個,那尸婆窺探人心控制神魂都厲害。應(yīng)該不會想到我們會用蠱術(shù)這種小小的邪術(shù)反攻吧?
大家突然想到一了條新思路,苗三娘興奮的拉著夏荷去研究怎么將那些蟲子煉化成蠱,主要是要怎么激發(fā)它們相互吞噬。
我看著白水消失的地方,見他還沒有回來,有點擔(dān)心,尤其是床上那位華胥,身份特殊,聽綠腰所說,又被尸婆給控制了,還是為了重新生出新的人類的,想想就詭異莫名。
跟何必壯到華胥房間里,掏出軍刀朝她的胳膊劃去,可軍刀居然劃不開她的胳膊。
這里并不是帝之下都與外界隔絕,我也不敢掏出沉吟刀,就在想著用蘇三月的骨釘試一下的時候,華胥突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純凈而圣潔的眼里,帶著看透一切的光芒,沉沉的看著我道:"白水是我的,你們殺不了我,也避不開我,世界重新開始,我依舊是始祖母。"
聽她的話,我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圣女"就是找白水借種來的。
她體內(nèi)有女媧的血,而白水是神蛇血脈,主要還是條雄性,她就是想借白水的種,生下一個厲害的存在。
只是八字都還沒一撇,她就想挑釁我,是不是有點不大明智啊?
而且她從白龍?zhí)冻鰜恚黠@就不大可能是原先那位真正的華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