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泰龍村這間密室里的建木根這么穩(wěn)定,跟極淵下面的建木根相差這么遠(yuǎn),是因為媧祖的蛇丹在鎮(zhèn)著。
眼看著螣蛇就要去吸食,白水一把將我拉到何必壯身后,對著螣蛇就沖了過去。
對于媧祖,白水和他娘一般帶著崇高的敬意,也許當(dāng)年游媚也并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服用,只是她不想。不想那位以身造出蛇族和人類的媧祖,連最后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
白水身形很快,可一邊的巫狼和柳仙立馬將他攔住。
何必壯扭頭沉沉的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也別暴露身份,雙手揮動著符紋去幫白水。
大家速度都很快,白色的白水,金色的柳仙,黑色的巫狼。還有穿著黃色外套的何必壯,大家都在一瞬間移動,攪動著七彩而如同實質(zhì)般的光芒。
我雙手正要跟著何必壯引動符紋去制止螣蛇,卻發(fā)現(xiàn)一道白光猛的從我腰側(cè)竄了出來,如同搶食一般側(cè)著螣蛇的臉飛了過去,張嘴就將那道螣蛇還張著嘴用力吸食的七彩光給吞了下去。
它身子還搖搖晃晃的,似乎睡眼惺惺,蛇尾耷拉著下垂。一張嘴吞下七彩蛇丹,整條蛇就朝下掉。
螣蛇怒吼之聲驚起,抬手就要去扯開小白。
小白剛吃了建木果有點昏沉,我將它收在血蛇鼎里了,連當(dāng)初螣蛇和游昊都沒有辦法出來,可小白果然是除了我的肚皮,完全沒有東西能禁錮的存在。
而且他為吃而生,所有它想吃的東西與它之間幾乎是零距離,還有著極高的感應(yīng),只要他想吃立馬就能到達(dá),速度與距離這種東西,對他吃東西而言完全是不存在的。
眼看著螣蛇因為發(fā)怒而變得鋒利的爪子就要扯住小白,白水低吼一聲,那顆燭陰牙立馬出來將巫狼給逼退,何必壯趁機拉住了柳仙。
我跟白水幾乎同時到過螣蛇身邊,可就在螣蛇的手貼著小白的尾巴時,消失的七彩光復(fù)又涌了出來,那個懸空漂浮的盒子里復(fù)又涌出一粒一模一樣的蛇丹。
"除了媧祖認(rèn)同的人,別的東西了吃不下的。"螣蛇臉帶著狂喜,一把將小白甩了出去。
白水接住小白,伸手正要遞給我,可眼前白光又是一閃,原本軟癱癱的小白突然就又沖過去,在螣蛇還狂喜的眼神中。復(fù)又一口吞下了那枚蛇丹。
"白水!"螣蛇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密室里響起,雙手雷電交閃對著小白猛的就抓了過去。
只是當(dāng)雷電之間復(fù)又出現(xiàn)七彩光時,螣蛇臉色也看不到狂喜了,只是憤恨的盯著小白:"殺不了你,也先撕了你,再吞蛇丹。"
小白吞食了兩次蛇丹,卻依舊還未從沉睡中醒來,似乎對于吃的執(zhí)著,讓他都能從夢游里暴發(fā)極大的能量。
螣蛇帶了柳仙和巫狼前來,就是打算攔住白水的,卻沒想半路殺出了小白這個完全不按牌理出牌的吃貨,連蛇丹都不顧了。直接要撕了小白。
巫狼猛的發(fā)出一聲狂嘯之聲,只見原本被建木根遮住的密室頂上,突然變得皓月當(dāng)空,皎潔的月光如同流水一般灑落在我們身上。卻好像瞬間壓得我們喘不過氣來。
柳仙獨眼里露出不忍,卻也只是扭過頭去,擋住了何必壯。
我伸手覆蓋在腰側(cè),白水卻回過頭來,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動。
月光沉重?zé)o比,越壓越重,白水卻甚至伸手拉住了我的手,我心中極度不安的看著螣蛇猛的十指如勾朝著昏睡不醒的小白身上抓去。
可她的手明明落到了小白的身上,昏睡中的小白似乎抽了一下蛇尾,跟著瞬間就又到了石盒邊上,張嘴就將那粒再次出來的蛇丹給吞了下去。
接連三次的奪食,讓螣蛇面容扭曲得如同惡鬼,她直接引雷去轟小白,然而那粒蛇丹復(fù)又從石盒里出來。
小白在雷光中依舊沉睡,雷電根本傷不了他,蛇丹出來后,又是輕輕一擺尾一張嘴,閉著眼又吞了下去,周而復(fù)始,螣蛇完全被它逼得發(fā)狂。
我看著那個石盒,以及那粒帶著實質(zhì)光芒漂浮在半空中的七彩蛇丹,抬頭看了看白水,他朝我點了點頭。啟唇無聲的念了一個名字。
對月而嘯的巫狼,也在螣蛇一次又一次的怒吼之中反應(yīng)過來,他畢竟是天生地養(yǎng)的東西,又曾師從武羅。還能從青要山逃離出來,對于建木或許所知比我們還多。
螣蛇因為小白再次吞下蛇丹而抓狂,卻被巫狼低喚一聲叫住。
看著又一次泛著七彩光芒的蛇丹從石盒中涌出,閉著眼的小白執(zhí)著的吞食著。巫狼聲音如同砂輪打磨般的沙啞:"不在這里了,這只是一個殘影,蛇丹神力巨大,在石盒之中收得太久,所以留下來的殘影。"
"建木不是可以拘回來的嗎?"螣蛇被氣得鱗片都快冒煙,瞪著還依舊在吃進(jìn)去,又出來的蛇丹和小白,帶著從所未有的頹廢。
而我看著為吃。能守在那個石盒旁邊不動的小白,有點頭痛的撫了撫額,碰到這樣一個關(guān)不住、速度快、還專吃危險東西的吃貨,我該怎么辦啊。
巫狼揮了揮手,看著天空中的皓月,轉(zhuǎn)頭看著白水道:"如若吞食蛇丹的過于強大,比建木還強大,以我們現(xiàn)在還得獻(xiàn)祭,還得把握時機去發(fā)動建木恢復(fù)時間的能力,根本拘不回來,神蛇大概知道了。"
白水勾著嘴角,有點好笑的看著小白吃蛇丹殘影玩。搖了搖頭輕笑道:"知道啊。"
說完,他猛的沖過去,一手抓住小白,一手握住那個石盒。
我拉著他的腰,借力猛的朝上竄去,何必壯自然跟著我們朝上沖。
有小白打頭陣建木密室上面立馬打開,我們?nèi)齻沖出來后,突然所有的建木根好像發(fā)了狂一般,瞬間朝著螣蛇她們涌了過去。
巫狼突然大叫道:"那個石盒!"
跟著他猛的發(fā)出狼嘯之聲,月光瞬間從烏云之間涌了出來,只可惜原本鎮(zhèn)住建木根的石盒和蛇丹殘影被拿走,建木根再也不受控制,纏涌著將密室都拉塌了,扭動著朝著密室里的三人涌去。
柳仙透過根須中的空隙看了我們一眼,白水卻只是將小白和石盒朝我腰側(cè)一放,拉著我飛快的出了泰龍村。
村子里依舊無數(shù)尸婆影浮動,可天邊烏云卻似乎頓住了,我住的那個院子好像瞬間坍塌,無數(shù)建木根從里面沖了出來,時間似乎都定格了。
"不會有事吧?"何必壯有點擔(dān)憂的看著那從密室里沖出來的建木根。有點疑惑的道:"螣蛇和巫狼不會這么死了的,可柳仙……"
"柳仙也不會死。"螣蛇對于獻(xiàn)祭建木可清楚得很,當(dāng)年宋媛她們開黑門放鱗片人的法子可都是她教的,連鱗片人制肉咒的法子都是源自她,怎么可能死去。
白水好笑的看著我,輕聲道:"馬上螣蛇就能如愿看到誰吃了那粒蛇丹了,她想靠建木拘回蛇丹,再提前奪取是完全沒有可能了。"
只見翻滾的建木之中,突然一道月光涌出,跟著一身黑袍的巫狼一手拉著螣蛇,一手拉著柳仙沖了出來。
他身處于月光之中,隨著月光而浮動。
"是誰吞了蛇丹?"螣蛇依舊還不死心。
只是隨著她話音一落,卻見遠(yuǎn)處突然一條大蛇帶著腥風(fēng)沖了過來,那大蛇背上,一個只穿著連體哈衣,大概半歲的胖娃娃上下各長了兩顆小白牙,粉嫩的小嘴還水汪汪的流著口水,胖嘟嘟的小手抓著蛇鱗,正是阿媧。
剛到泰龍村外面,那條負(fù)責(zé)當(dāng)工具兼看娃的大蛇立馬急急停了下來,對于尸婆影吸食蛇血,它也是害怕的。
阿媧嘴里發(fā)出啊啊的叫聲,跟著有點不滿的漂浮了起來,穿著哈衣的小胖妞一點點的朝著建木根爬去。
她剛一靠近,原本跟發(fā)了狂一樣伸展的建木根就如同被什么嚇住了一般,飛快的涌了回去,連原先坍塌的房子都給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