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水突然前來,我們都是又驚又喜,帥哥更是圍著他轉了兩圈,一臉憤恨的摸了摸下巴:“你們一個到建木里坐禪,一個到陰河靜思,都特別有成就。就連弱得不經風的云舍對鐵鏈上的符紋都收控自如,要不我也去陰河里坐坐。”
“你修習巫術不是感悟人心嗎?”白水抬眼輕輕看著他,伸手摟著我道:“紀墨池拿什么交換?”
“無魂之體給阿得當身體。”這交換條件也讓人心動啊。
奈河一脈可治活人,陰魂卻是不行,魂植能養活人的魂,死了的陰魂也不行。
白水點了點頭,輕笑道:“反正你都將建木催生了,他們都會找上門來,這種敲門磚的生意接了,后面大生意才好進門。”
他似乎不只實力大漲,連看事情都不一樣了,我突然也有點憤恨了。
帥哥和何必壯帶著電腦走了,白水伸手掐了掐我的腰,似乎量了一下尺寸:“長了一點了。”
“想吃了我啊?”我突然想起一個段子,說一個養蛇的說自己家的蛇每晚纏著自己,還不吃東西,問是什么原因,有人告訴他,那是蛇在清空肚子一邊量他的尺寸,看能不能一口吞下。
白水也是條蛇啊,伸手量尺寸讓我突然就想到這個。
“真的想一口吞下。”白水突然靠近我,朝我輕聲道。
溫熱的氣息吹在耳邊,原本應當兇狠的話卻莫名帶著幾絲曖昧,嚇得我猛的朝后縮了一下,卻被他一把撈住了腰,朝我調侃的笑道:“放心,你現在懷著孩子呢,要吞也得生下他啊。都能化形了,我們做什么他都知道。”
明明十分正經的話,經他這么說起來,我卻羞得面紅耳赤,只得強撐著臉紅,拉著他到里面看郭家父子送來的那個縫皮人。
如若是人蛇種的話,這種人頭蛇身的怎么可能有這么多,來種也是個大問題。
白水看了一眼那個人,朝我道:“你注了蛇毒?”
見我點頭,他立馬道:“既然想當蛇,這點毒哪夠,多來點。”
我雖然怕毒死了這個人,別外一個就找不到了,郭懷雄還想靠這人來找另一個報仇的,而且我也確實想知道他這么多的人蛇皮是從哪里來的。
但白水這條神蛇開了口,自然是不會讓他死了的,所以我放心的抽著蛇毒,白水卻直接朝我道:“全部打進去。”
我挑眉看了看他,見他點頭,也只得如此。
將取來的幾條蛇的蛇毒全部注入縫皮人的體內,他原本還在低沉的心跳慢慢開始復蘇,跟著劇烈的跳動著,喘息也開始慢慢變得急促。
我生怕他真的就死了,連忙點了一截蛇骨香放在一邊,然后將他的古怪告訴了白水。
他卻只是輕聲道:“你還記得那截黑羽棍嗎?”
我點了點頭,他復又接著道:“那個道士是被泰龍村的人請來的,可手里有黑羽棍,還有那銅鈴網能困住阿壯震懾住我,明顯就是為了捕人蛇種制的,看樣子這種事情沒少種。后來他那兩個徒弟的尸體出現在旅館,還擺成了蛇交尾的形狀,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弄的。這個說是裝成道士,看樣子跟那個道士也有關啊。”
“是他的徒弟?”那黃道士有四個徒弟,死了兩個在泰龍村,難不成這就是剩下的兩個?
白水搖了搖頭:“不是他徒弟,這個明顯比他厲害,等他醒來你就知道了。”
聽著木盒里縫皮人重重的喘著氣,連那強行分叉的舌頭都吐出來了,可見難受。
我把過脈,知道死不了后,終究還是不大喜歡蛇骨香,拉著白水走到外面坐著。
兩人靜坐在一塊他習慣性的摩娑著我的手腕,那里傷疤消失了,我也不大想將云長道給的那條人首蛇身蛇骨纏回去,以前那個位置是白思的,看著白水心里微微擔心的道:“白思還好吧?”
“嗯!”白水將白思掏出來,盤在我手腕上。
這么久的相處,白思跟我也算得上熟悉了,蹭了蹭后就不動了。
看到她的蛇骨,我立馬想到了螣蛇,可對于白水我實在不知道怎么問才好,他卻自顧開口道:“阿螣獻祭是有目的。”
“我娘化為陰河,老螣蛇跟建木根纏于一體,可地府似乎一直是另一個世界,卻又跟我們有著絕對的關聯。如若老螣蛇真的吞食了阿螣,一旦哪天脫困,他自然有辦法將自己體內的陰魂再拘出來,阿螣依舊是活著的。現在她去了地府,怕也是去找什么,畢竟她跟游昊交流過信息,兩個都是陰謀詭計多端,加上游昊明顯知道很多事情,估計老螣蛇才是他們扔出來的障眼法。”白水伸手撫了撫我的小腹,突然輕笑道:“可惜他們算錯了,我們一家子,不再是一個傷一個弱一個未出世了。”
說到最后,他伸手圈住我的肩膀,帶著笑意道:“你怎么突然就催生了建木了?我在陰河下面感應到建木突生都嚇了一大跳,等感應到是你的氣血催生時才安心下來。你這是學了宋媛的突出奇招啊?”
“沒多想。”我將頭擱在他肩膀,輕笑道:“就是受清心打擊,加上突然有點感悟,想試一試罷了。”
“你這一試,外面就大亂了。”白水低低沉笑。
我還想說什么,卻聞到蛇骨香的味道慢慢淡了下去,白水伸手拉我起來,進去一看,見那縫皮人慢慢的沉穩了下來,一雙淡色的眼睛沉沉的打量著我們。
伸手切了下脈,雖說依舊還有點快,卻也差不多了。
“說吧。”白水拉回我的手,冷笑道:“你想當蛇,現在當成了,但蛇毒在體內不清除,你會一直心跳如鼓,直到心力衰竭而死。”
我眼皮一跳,白水嚇起人來,還真是有一套啊,這人表面全是蛇皮縫合,那些蛇毒這會沒要了他的命,以后他連心腦血管疾病都不會有,怎么可能會心力衰竭而死。
“泰龍村……”那人分叉的蛇舌說話帶著風,但這三個字我卻異常耳熟,他一說我立馬就聽清楚了。
他卻伸著手朝我們道:“我要去泰龍村救我師兄,去泰龍村……”
這就有點搞笑了,現在泰龍村只剩一個建木樁子,九個大蛇頭和滿村的青草野花,他卻突然說要去救他師兄?
“黃道士?”我試著眨道。
他卻搖了搖頭,沉聲道:“單信。我師兄是泰龍村的村長,單信……”
這下子我們完全懵掉了,單信是泰龍村的村長沒錯,卻是幾十年前的了,而且他后面回來想取我腹中的蛇胎,落在我們手里,被柳仙困住養了小蛇,這會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見了,還怎么救。
可單信居然有師弟,這就有點意思了,他不是泰龍村的人嗎,怎么會突然有個師弟。
“說說。”白水明顯腹黑了,拉了把椅子扶著我坐下,自己靠著椅背朝那人道:“我們總得知道怎么回事吧,你這樣去泰龍村有點嚇人啊?”
那人也是一愣,卻依舊朝我們急急的道:“我師兄快要死了,我們要去救他。”
可我跟白水都不為所動,因為我們知道單信死了啊。
這人睜了幾下縫了蛇皮的眼后,見我們不動,知道不說肯定不會帶他去的,只得邊喘邊道:“我是桂北侗族的蛇鬼祭祀,我師兄單信是蛇神的使者,我得蛇鬼啟示他出事了,所以我要去救他。”
桂北侗族在很長一段時間里確實崇拜蛇圖騰,稱之為蛇鬼,可單信從泰龍村去了桂北,還自承是什么蛇神的使者?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而且他又用什么證明他是蛇神的使者?蛇仙廟里的蛇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