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從蛇山坑底沖起的大蛇,盤轉而下時,身后居然還帶著肉翅。
黑門內異蛇的肉翅,跟翼蛇的那種蛇翼有著明顯的不對同的。
翼蛇的蛇翼只有幾條主骨,薄薄的翼膜覆蓋在上面,寬度跨過整個蛇身的主干,一飛而起時,整個蛇翼展開,顯得威風無比。
可黑門內的異蛇長得卻是肉翅,翅膀厚重,而且相對于長長的蛇身而言,比例并不協調,可那對肉翅展開又是極長,估計以長度來彌補度寬的不足吧。
有的還有長兩對肉翅的,卻有一部分有翅無爪,比如剛才從蛇山大坑中沖起又回轉下去的,一對肉翅卻又無爪,這種異蛇一般飛不起來,翅膀只是助著蛇身騰起而已。
只是蛇山之下怎么又有異蛇沖出來?
一想到游婉守著燭陰巢穴就在蛇山附近,我跟白水都心頭一震,他一把摟著我朝著蛇山大坑飛去。
那些守的士兵半點都沒有發現,卻一個個執槍對著里面,一臉緊張的樣子,明顯明面的聲音他們也聽到了。
槍聲夾著炸彈的聲音傳來,雜著異蛇嘶吼的聲音,顯得兇險無比。
我跟白水剛落到坑邊,就感覺一股子腥風迎面而來,白水動都沒動,那股風還未到面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只見坑底,那條長著一對肉翅的異蛇在坑底游走,蛇身上已然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的是彈孔,有的是彈片劃拉傷的,大部分地方卻是鱗片不抓落的痕跡。
除了這條異蛇,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蛇在嘶吼著游走,飛快的對著持槍的特種兵游了過去,就算明知道咬不破衣服也要張開嘴咬著,就算知道纏不死,也得要用細小的蛇身去纏那些持槍的人。
而在坑底的升降機旁,剛剛被白水凍傷了腿的陳無靈復又坐在輪椅之上,冷著臉看著坑底的混戰,他身邊站著十來個人高馬壯一看就知道就是外國雇來的雇傭兵握著槍對著游過來的蛇開槍射擊。
武功再加也怕菜刀,一條異蛇再兇猛,在槍林彈雨之間,也無還手之力,更何況看陳無靈不時以熟悉的方式扭動著手指,雖說不見狐影飛去,但每次他一動手指,那條異蛇就會痛得嘶吼一聲,大塊大塊的鱗片落下,明顯陳無靈才是傷那條異蛇的主力。
而龍五已然換了一身干衣服,一臉平靜的站在升降機的主纜繩邊,臉上平靜無比。
看他們這樣子,明顯就是龍五他們想朝蛇山下面開挖,現在又有了陳無靈這個勢力大的人物助力,自然更加得心應手了。
這些蛇明顯就是云長道和游婉用來護著入口的,以游家的化蛇之術,游婉收服一條異蛇自然也不在話下。
眼看著那條異蛇嘶吼著倒了下去,陳無靈身邊一個雇傭刀立馬從靴子旁邊抽出來一把細刀,刀身如同沉吟刀一般細長,飛快的走到那條異蛇旁邊,對準它的七寸,刀身猛的插了進去,跟著一股焦臭的味道就傳了過來。
白水詫異的看著我,我見那條異蛇痛苦的扭動著蛇尾,卻被其他雇傭兵給壓住,生生從七寸外被燒斷,嘆了口氣對著白水道:“是激光。”
現在的技術,大型激光槍或許不大可能,但醫生的激光刀還是可以暫時使用的。
陳無靈果然厲害啊,找不到材料代替打出真正的沉吟刀,卻用上了激光,就是不知道劃破鱗片人的鱗皮有沒有可能。
這條異蛇一死,其他小蛇根本無力應敵,緩緩朝地底游走,瞬間消失在挖得坑坑洼洼的坑底,只留一地大大小小的蛇尸。
“自作孽。”白水沉嘆了口氣,帶著我就要離開。
可我們剛要離開,卻見陳無靈抬頭朝我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心中暗叫不好,跟著卻見當先的雇傭兵招了招手,坑底的帳篷里有人推著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走了出來,陳無靈朝我輕聲道:“云舍,你認識嗎?”
我詫異的看著何秋月,卻見她滿臉淚痕,雙眼靜靜的看著我,無悲無喜,已然心如死灰的模樣。
心里咯噔一樣,自然明白,她肯定已經知道劉久標死的消息。
她已然快要生了,那肚子撐得老高,雙腿明顯浮腫,站在那里似乎連站都站不住。
看著陳無靈,我心中怒意涌起,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但對他,我真的不應該有任何幻想的,白水就該在河邊殺了他。
你看看,剛留了半天就惹出這么多事。
“開挖!”龍五卻沒理會我們跟陳無靈之間的互動,等蛇尸被收走,立馬道:“要加快速度了!”
我詫異的看著龍五,他既然知道下面是云長道,居然還要朝下挖,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你想如何?”白水靜靜的看著陳無靈,沉聲道:“你以為云長道守著的那個地方就是你想要去的?”
這幾天里,我接二連三聽到這么個地方,第一次是螣蛇,第二次是陳無靈,白水似乎也想去那個地方,卻因為服用了燭陰的內丹再也去了不,到底是個什么地方,讓他們這么癡迷。
“我想要龍種。”陳無靈擺了擺手,似乎身后的雇傭兵放開何秋月:“她肚子里可是豢龍劉氏的后代,你吞食了唯一的龍種,劉久標以自身血肉催生過,再養一次估計就能孵化而出了。用這個女人的命換你吞的龍種,你換嗎?”
我終于發現陳起語為什么毫不顧忌的叫他老不死的了,陳無靈真的該死啊。
何秋月聽著這話,原本無悲無喜的臉才有了點松動,瞄了瞄我,眼里閃過祈求。
那個孩子當初她想過用命來換,劉久標最后的希望卻是讓那個孩子姓何,從此于豢龍劉氏再無關點關聯,可還未出生,就因為帶著豢龍氏血脈卻又遭大難。
白水摟著我的手在腰側我彈了彈手指,朝陳無靈道:“你借我們的手,隱藏了陰河,鱗片人不得出。而你卻又趁機進入黑門門。所以你想要龍血?可你沒有游家血脈。”
“誰說沒有!”陳無靈哈哈大笑,跟著一揮手,卻見昨晚被阿得差點用強,二話不說摟著被子跑的畢麗紅穿著一身露臍裝出來了。
她肚臍那顆蛇眼依舊藏在里面不沒有出來,想來被蘇三月傷的還沒這么快好,昨晚還是因為被驚到了才會出來的。
只是她明明跟郭永義他們一塊跑了,怎么又到了陳無靈這里?
“你有感覺嗎?”陳無靈伸手撫過畢麗紅還平坦的小腹,手掌輕輕摩娑著:“人類的肚臍眼確實不是連著子宮,可你們也知道畢麗紅天生帶著淫毒,與眾不同。她肚臍眼里那粒蛇眼本就古怪,昨晚在扭動時好像碰到你家游得那里了?蛇胎生而有靈,加上畢麗紅的特殊體質,估計會是你們游家最快生出來的孩子了。按算,還是你侄子呢!”
我詫異的看著畢麗紅,她臉上帶著跟何秋月一般的無悲無喜,身體依舊瘦小,眾目睽睽之下還有點微微瑟瑟發抖的意思。
可昨晚阿得并沒有碰到她,只是撕了她的衣服,而那條連著蛇眼的白筋……
我猛的閃過昨晚驚險的場面,阿得腰下的東西凸起,頂端確實有東西流出來,那粒蛇眼帶著的白筋到處扭動,如果真的連著子宮沾到阿得的,以畢麗紅那懷蛇胎的體質,也不是沒有可能。
“給龍種吧!”陳無靈揮了揮手,朝我輕笑道:“你看,老天都助我,連游家血脈都送到我手里來了。”
我偏頭看著畢麗紅,突然感覺有點可悲,她在畢家受盡凌辱,她奶奶她爹不給她留半點情面,用她洗澡出蛇的視頻掙錢,讓她跟村子里那些男人勤勞,本以為她去了香港會重新開始,結果卻是生蛇胎,懷游家血脈。
她為什么要幫陳無靈做事?明明是陳起語帶她去的香港,而且陳起語對她更好,將她當人看,為什么她卻要幫陳無靈做這些事?
“昨晚是她引動的?”我只是靜靜的看著陳無靈,輕聲道:“你任由陳起語帶著她,就是算準了阿得會醒?”
“留一招棋總有好處的嗎。我開始不知道你家游得會醒,可醒了后她會告訴我嗎,以她的體質在春天勾動一個帶著蛇性的成年男子,似乎并不是難事不是嗎?”陳無靈垂死的臉上泛著紅光。
怪不得阿得體內那道陰魂還沒有完全恢復,倒不是先吸血吞魂,反倒出了藤球去強畢麗紅。
英雄難過美人關,連個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好不容易附在人身上醒來的鬼都過不了這道關啊。
“當然如果你感覺不夠的話,還有人。”陳無靈拍了拍手,只見又有雇傭兵推出了楊婆婆,還有一些鎮上的喝湯的老客戶,他們臉色都迷茫似乎被迷了魂:“你放心,我特意給他們都下了降頭術,只要我一死,他們都會死,就算我不死,你們將人搶回去,降頭術也會瞬間要了他們的命。所以啊,我還特意給你準備了頂級的手術醫師和激光刀,方便取你吞下的龍種。你放心,不痛的,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