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一落,立馬瞄著我懷里的孩子,沉聲道:“快帶她離開。”
說著,他立馬掏出白帕將所有的黑卵收起,拉著我又扯著何必壯飛快的朝外奔。
打開密室門,我們剛一出院門,卻見螣蛇和瞎了眼的蘇三月已然到了院門口。
村外槍聲不斷,青天白日還夾著厲鬼嘶吼的聲音。
我瞄著螣蛇那張普通的臉,正想撓花了她。
這條蛇居然還使計中計,蛇的陰險全是從她這里來的吧。
估計這布下的鱗片到哪里她有感應,只要我們出了院子,她自然就知道我們是去想辦法解鱗片,肯定是去找黑卵的。
而一開始這孩子卻是輸給我的,長鱗片后,我們都只想到螣蛇只是坑我這一道,順帶讓我難以抉擇,卻沒曾想,無論我殺不殺這個孩子,對她都只有好處。
“我被困在血蛇鼎中,神魂外游時,總在想這泰龍村有什么不同,原來所有的東西就藏在游家啊。”螣蛇沉沉的看著白水,輕聲道:“你打不過我的,給我吧。”
白水苦苦一笑:“論計謀論心計,我再活萬年也比不上你。但論拼死一博,你剛剛重傷,自然也不是這么容易的。”
我抱著孩子微微后退,見遠處長出來的嫩草旁邊有著半個小巧的腳印,將孩子放在嫩草旁邊,輕聲道:“拜托了。”
那嫩草晃了晃,卻沒人答話。
估計神無跡也怕了螣蛇,畢竟無心佛相精在螣蛇那里完全是被吊打的!
我跟何必壯點了個頭,握著沉吟刀慢慢的朝著蘇三月走去,輕聲道:“剛才游婉來殺我了,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吧?我跟你一樣長了背鱗,我也想活著,但沒必要殺來殺去吧?大家就不能好好相處嗎?”
“不!”蘇三月雙眼的眼皮都沒有了,只有兩個空洞洞的肉洞,因為游家血脈愈合能力強,似乎眼珠都在重新長,有什么黑白的東西聚在一塊,那旁邊還有著白筋,慢慢的抽動著。
這我就不明白了,明明大家首先要對付的是黑門里面的鱗片人,但陳無靈和蘇家似乎另有圖謀,螣蛇只想整她的黑鱗人,連蘇三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門心思的想殺了我。
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怎么那么多人只想著殺了我。
白水冷哼一聲,朝我道:“你跟何必壯先走,這里我來!”
我搖了搖頭,朝何必壯道:“要不你帶孩子先走。”
不過想想也是廢話,我不肯走,他肯定也不會走。
“你將黑卵給我,我給你們解了那孩子身上的鱗種,不是挺好的嗎?”螣蛇說話間十分平靜。
白水搖了搖頭,直接變成蛇身朝著螣蛇撲去,兩條神蛇復又纏斗在了一塊。
蘇三月嘶吼一聲,背后鱗刺森森,猛的朝我沖了過來。
就在我跟何必壯就要撲過去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悅的嘶吼聲,跟著一條巨大的帶翅異蛇猛的從龍三打的那個大井口里撲了出來。
螣蛇和白水巨大的蛇身在半空中對視一眼,立馬朝著那邊飛了過去。
“先去陰河!”我猛的收了沉吟刀,朝蘇三月道:“你如果執(zhí)意要殺我,能借我的手多殺條異蛇總比你們自己殺好吧。”
蘇三月那肉芽翻轉的眼睛似乎看了我一眼,飛快的縱身而去。
我朝旁邊幫我守著孩子的神無跡輕聲道:“麻煩你再幫我看一下,下次我?guī)湍銕Ш贸缘摹!?
說完也不管她吃不吃東西,飛快的朝著井口而去。
突然沖出來的那條異蛇極大,帶著寬大的肉翅膀,頭頂還長著肉瘤,落地后,猛的朝著持槍的特種兵沖了過去,腥紅的蛇信嘶吐,一下子就纏住了一個特種兵。
白水和螣蛇先到,兩條神蛇利爪齊齊抓下去,生生抓裂了蛇頭骨,立馬要了那條異蛇的命。
可就算那條蛇信展開,被纏過的特種兵就算衣服都被蛇信上的倒刺給劃破,整張臉血肉模糊,已然昏死了過去。
原處還有著許多戴著面罩的人,明顯就是螣蛇帶來的,可這會異蛇突現(xiàn),誰都沒有心思再敵對了。
畢竟蘇家原先雖然不曾應對黑門之戰(zhàn),那時因為他們沒出現(xiàn)在這里,現(xiàn)在異蛇突出,可不管他們是誰的人,直接就吞了。
白水和螣蛇齊齊發(fā)動,那條出來的異蛇立馬被撕裂,兩條神蛇跟著化成人形朝著陰河沖去,后到的蘇三月也跟著跳了下去,那井底已然嘶吼不斷,不時有著巨大的蛇頭竄出來,復又落了回去。
我沒他們的速度快,急奔而來,見蛇尸旁蛇血直流,忙朝了卻大喊:“接血啊!接蛇血!”
了卻開始一愣,跟著立馬醒悟了過來,叫著人拿東西接蛇血。
我引著魂植下井,卻見整個陰河都是翻滾在一塊的異蛇,白水和螣蛇夾雷帶電在異蛇群中翻滾,他們所過之處,異蛇不死既亡。
看著順著陰河水流走的蛇血,我心里直呼浪費,難不成就是因為知道我們要蛇血,所以這是來送血的?
生怕有鱗片人出來,我引著魂植照著陰河游走,一旦發(fā)現(xiàn)鱗片人的蹤影,我立馬能感覺得到。
心里不免想,難不成鱗片人現(xiàn)在繁殖能力強了,畢竟游家都出黑門不知道多少年了,說不定人家找出什么多生多育的法子,不受限制了呢?
還是鱗片人死傷慘重,所以驅著異蛇來打頭陣?
卻見了卻也帶著道士準備下來,一見下面這陣仗,所有人嚇得臉都白了。
“布陣,封住井口。異蛇不全滅,誰都不讓出去!傳訊給張?zhí)鞄煟?lián)系龍三!”我朝他沉聲說著,跟著猛的撲向到一條朝我嘶吼而來的大蛇身上,沉吟刀劃下,魂植根須跟著就扎了進去。
可異蛇身體太大,肉質(zhì)緊硬,根須扎進去,也沒這么快吸干血肉。
顧忌著背后的鱗刺,我不敢再長鱗,只得一手抓住劃開的蛇皮,順著蛇身猛的朝下滑,沉吟刀重得的劃下去。
遠處螣蛇和白水似乎斗上了,你咬死一條,我就撕裂一條,四周蛇血翻滾,卻依舊有著無數(shù)的異蛇朝著這邊涌來。
整條陰河似乎都被異蛇給堵住,頭頂?shù)木谝讶徊枷路嚕藚s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云舍!”遠處將利爪插下一條異蛇眼中的蘇三月朝我沉喝,雙爪抽出,兩顆拳頭大小的蛇眼被她生生捏爆:“敢比嗎?”
“好!”顧不得去想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異蛇,身上這條被劃的異蛇的傷口已然全部被根須扎滿,痛苦的嘶吼,蛇尾朝著我甩了過來。
我握著藤蔓蕩開,讓魂植扎根將上面的洞口又封上三層,跟著蕩在旁邊一條腳如雞爪般的異蛇身上,沉吟刀劃下,卻聽到頭頂嘶吼之聲傳來,夾著腥風。
蘇三月哈哈大笑,我握著沉吟刀一轉,身子猛的轉到了身下這條巨大異蛇的身側。
只見頭頂一條長著肉翅的異蛇猛的撲了下來,利爪收勢不住,深深的抓入我身邊的異蛇之中。
蛇身吃痛反轉一口就咬住長肉翅異蛇的蛇身,生生撕下了血肉。
我突然感慨,還是文明社會好了,要不這樣你抓掉我一塊肉,我咬你一口血,怕本來就貴的醫(yī)療費用到時要高得離譜了。
身子隨著一蕩就又落到了一條蛇身上,這些異蛇已然變聰明,我一落到蛇身上,蛇身立馬就盤了起來,蛇頭蛇尾飛快的朝我卷來,生生封死了我所有退路。
我只得引著藤蔓蕩開,看樣子只能游斗了。
卻突然一聲驚天的嘶吼,只見遠處陰河水倒灌,異蛇驚恐而且不要命的朝我們這邊游來。
陰河石壁震蕩,似乎有個極為巨大的東西撐開著陰河。
“是燭陰!快退!”白水猛的朝我大吼,飛快的飛回來,將我扔到蛇身上:“他們瘋了嗎?居然祭出燭陰!難道真的要外面全部一片死寂,他們才滿意。”